阳光少年正义凌然:胡说八道!
邪恶少年也气了,鼻孔朝天哼气:爱做不做!
然后阳光少年就怂了,申锦就一本正经地领着人走进了幽静的小路,这次,他终于发现鱼令嫣露出的柔荑。
白嫩无瑕,柔软纤细,一根根笔直修长的手指,就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让人忍不住想咬上去。
邪恶少年也注意到了,他兴奋地冒出了狼耳朵还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躁动甩着尾巴,在申锦耳边不断转动,不停蛊惑道:“快摸上去,摸上去呀!”
申锦轻轻咽了一下口水,从后方慢慢接近她,大手颤巍巍眼看就要碰上她的左手,结果令嫣突然停了下来,举起左手阻止他前行。
申锦刚想问怎么了?
鱼令嫣的右手就抓住了他的左手,牵到一旁几棵铁蕉树旁边,随手左手又很快捂住他的嘴巴。
牵到了还亲到了,邪恶少年乐上了天,开始高兴地练起武来。
鱼令嫣紧靠着他,盯着他的眼,用嘴语说:别说话,前面有人,咱们先躲在这里。
然后等他点完头,才放下左手。
正派申锦吸着她身上的馨香,脑海中想的不是她方才的接触,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上,脑袋不自觉地倾斜过去,慢慢接近。
鱼令嫣却被前方对话的两人吸引住心神,转过头,细细打量他们。
申锦这才回过神,稍稍离远了些,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悄悄反握紧她的手,然后也跟着看向前方。
其中一人,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身材颀长而纤细,挡住了他前方之人的大半身影。
只需一眼,申锦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他的堂哥,申瑜,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令嫣感受到了,她转头瞧了他一眼,马上明白申锦肯定认识这位,再结合那男子的衣着打扮,她也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此时被申瑜挡住样貌之人说道:“申公子,你再三给小女递消息,到底为了何事?”
语气冷淡,还带着一份不能再明白的抗拒。
令嫣立刻就认出了声音,这人竟是孟玄音!
申瑜显然对孟玄音有着几分难耐的情愫,他深情道:“玄音……”
“请申公子多尊重我,不要直呼我的闺名,请称我为孟姑娘。”
“孟姑娘,自初次相见以来,我便对你……”
孟玄音再次打断了他,“申公子,你千方百计找我出来,就不用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有什么话直说,聂夫人吩咐的经书还有一章没抄完,我赶着回去呢。”
申瑜在她面前,真是无可奈何,他喜欢孟玄音,不只是因为她超凡脱俗的美貌,更多是为了她身上这独特的气魄,她像看破了万物,永远都是从容不迫、宠辱不惊,这世上似乎没有她惧怕的存在,跟他是多么不同,深深吸引着他,她是他难以放下之人。
“孟姑娘,再过不到三月,就是大选,就是尘埃落定之时,你有何打算?”
孟玄音却丝毫不给他留情面,“我有何打算,与你何干,申公子管好你自己便够了。”
申瑜就像未听见一般,继续道:“你家人已不在,十多年来,多是在飘零,我知你其实早就向往安定的日子,可是事事都不由己。我想跟太后请旨,求她把你赐给我。”
孟玄音在心中冷笑,你以为三两句知心好话,就能把我说动,当我是好唬弄的人吗?什么跟太后请旨,赐给你做妾吗?
申瑜见她低头未答,还以为她害羞了,便接着说下去:“我不瞒你,做妻是不能的,但只要你愿意,我会拼力去给你挣个平妻回来,我发誓,日后会待你跟嫡妻一样尊重,护你爱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说的真好听,可惜她孟玄音压根不稀罕。
“申公子,你可知我为何会愿意出来见你?”
申瑜轻轻摇头,眼中多有期许。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一心向佛,愿一生伺候佛祖,同样也不瞒你,等这次大选过后,不出意外,我便会正式削发为尼,从此出家弃俗、遁入空门,这凡间的爱恨情仇,都与我无关。”
申瑜不信,“出家真是你心之所向?”
孟玄音已表明态度,不愿多纠缠,转身便要离去。
申瑜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衣袖,质问道:“一生青灯古佛,你甘心如此吗?我不信你真愿意。”
孟玄音抽袖而不得,奋力反抗起来,反而激发了申瑜压抑已久的冲动,他竟然趁机抱住了她。
申锦看不下去了,忙想起身相助,可令嫣更快他一步,她故意出声道:“宝簪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孟姐姐所住的秀沿小筑怎么还没到,我到前方探一探。”
申瑜忙放开孟玄音,往前蹿了几步,又停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眼中的意思也很明显:我不会放了你,你迟早还是我的人。
孟玄音嫌弃地拍了拍身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心中,满是厌恶,好一会儿才抑制住情绪,往令嫣方才发声的地方走去。
而鱼令嫣也刚好让申锦溜走,刚刚起身。
时隔三年再见,两人一对视,却马上确实了一件事。
“哟,你怎么还是原来那副傻样。”
“呵,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62章
鱼令嫣此时已然知晓, 孟玄音急着离开申家的原因,就是为了躲避申家大公子申瑜的骚扰,她当然要把人接回去才行。
而孟玄音自然也猜到, 鱼令嫣此行的目的, 就是为了自己。
无需多言,两人默契地达成一致, 迅速抵达秀沿小筑, 一个忙着抄写最后一章华明经, 一个忙着收拾东西。
期间两人还不忘互相调侃。
孟玄音难得夸人, 可她对申锦倒是真满意, “瞧瞧你身上新得的玉镯和簪子,看来是互定终身了。也好,这三年我帮你看着呢,申家二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不错的,嫁过来不会受什么委屈,最多也就是柔嘉县主性子有些强势, 不过倒也与你性子互补, 应该能处的来。”
“你家那位我冷眼旁观了三年, 倒真是个好的, 别的不说,跟他父亲一样,是个专一的, 不会耍花花肠子,听说连近身伺候的丫环都分不清谁是谁,可见眼里除了你,谁都进不去。你倒是眼明手快,这样难得的人,三年前就让你拿下了。”
鱼令嫣特别骄傲地回道:“这都是命,谁让我命好,能遇见他,自不能辜负。”
孟玄音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拿起刚抄好的华明经就开始拍人,直到她求了饶,才停了下来,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东西,然后又道:“依太后娘娘的意思,应该是要撮合你们的,不然申家不会这样明示。但你也得多个心,需知道这最后做主的,还是皇上。我听闻这三年,皇上越发偏爱逍遥伯独子,甚至还有传言说,这次大选要给他择两房妻子,以后再封姚家一个爵位。”
“他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孟玄音把她拉近了些,回道:“难道你没听说,皇上之所以封你为县主,就是看中了你,想把你许配给姚家为二房,抬你就是为了抬姚家。也有传言说是姚福生托着怜妃娘娘,求皇上再把你许配给他,这才有了后面这么多事。”
原来外面是这样传的,如此也好,至少暂时不会猜到其他地方去。
鱼令嫣自梦见了长大后的申锦,还有他们孩子的长相,内心便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于是笃定地回道:“我能得封县主,还是因着伺候太后娘娘有功,太后娘娘有意,自会为我俩做主,我坚信申锦便是我命定之人,我们定能成婚,生儿育女,厮守终生。”
孟玄音酸溜溜地挠了她一顿痒痒,鱼令嫣当然要奋力反抗,等两人消停了,该鱼令嫣发问了。
“等大选过后,你真要出家?”
孟玄音轻轻颔首,喃喃道:“出家也好。”
“你真想?”
孟玄音轻笑一声,如盛开的白玉兰一般,清雅高洁,晶莹夺目。
“你也知道,我哪是什么六根清净之人,若是能有好归宿,怎愿去伺候佛祖。可事不由人,我这样的出身和相貌,嫁到寻常人家,就是害人全家,也只得高门大户能护得住,可这样的人家,连吹口气都要顾虑有无好处可沾,更何况娶媳妇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谁能愿意聘我为正妻呢,最多沦为妾室,做个玩意罢了。如此,不若就把心一横,去伺候佛祖,至少干净来、干净去,下辈子投个干净胎。”
鱼令嫣扶着她的胳膊,一起坐到软垫上,回道:“不若,我去求太后娘娘,让她来帮你指一门亲事。”
孟玄音马上阻止她道:“万万使不得……”昭定太后当初把她安排入宫,甚至参加接下来的大选,应该都各有安排,只是她猜不到罢了,这要是去求,不仅改变不了,恐怕还没好果子吃,而且还会把令嫣牵扯进来。
可这种事,她也不好跟令嫣多说,只回道:“其实也不怕你笑话,就算是我这样的境地,却也想得个专一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若不是这样的人,我倒宁愿出家为尼,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太后娘娘那里,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