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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丛小)


  风冽已备好马车等在那儿,一眼瞧见銮铃,忙地垂了头,不敢再看。銮铃从容地走到风冽面前,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方在水,还请风公子多多关照!”
  竹凊跟出来,“噗”地笑了声,才学着銮铃的模样,向风冽道:“在下是方先生的小厮阿竹,也请风公子多多关照。”
  风冽从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难得一见地出现了微微笑意,他为她们打开车帘子,语调也是难得的温和:“在下风冽,两位公子请上车吧。”
  “多谢。”銮铃毫不客气地上了车,马车从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却极舒适,而且风冽很细心,一应茶具,糕点,还有一壶小酒都准备下了,最让銮铃兴奋的是,小桌子上搁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的银票!
  銮铃感慨,有李墨兮赞助,她的出游还真够“贵重”,真是朱门酒肉臭……啊……竹凊看到之后,很没内涵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拼命地咳嗽了一路。
  车在一处清朴的小院外停下,也不用人搀扶,銮铃跳下车,十分潇洒帅气,抬步就往小院子里走,却不防在大门外就被拦下了。
  看门的小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面无表情道:“我家先生不在,公子请回吧。”
  銮铃一呆,不会这么惨吧?她可是牺牲了老公才换来找李白的机会!可里面明明有叮叮咚咚的琴声飞出……她双手一拱,非常礼貌地就要往里面闯:“在下亲眼见李先生醉酒之后进了这院子,仙童若不信,可让在下进去瞧瞧!”
  这样明显的胡扯,到让竹凊和风冽又是一怔。
  那小童一脸不耐,抬手要推銮铃:“去去去,这什么地方让你乱闯!”可手还未触及銮铃半片衣衫,风冽已毫不客气地抓住那小童的手臂,那小童登时惨叫一声,痛得满头大汗。
  “侠,侠士放手!”小童吸着冷气求饶。竹凊有些诧异,她看风冽一脸平静,手上也不见用力,有那样疼么?风冽倒也没有为难,随即松了手,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牌,那小童一看,吃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忙躬身一请:“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銮铃擦一把狼狈的汗,抬步往里面走,却恨恨地瞄一眼风冽,有这腰牌不早拿出来,还让她在这上演私闯民宅的戏码?!风冽被她看得哭笑不得,沉声反问:“公子好像没给风冽说话的机会,就自己要闯了吧?”
  銮铃一噎,把腰间的扇子抽出来大力地扇风,刚刚实在忒丢脸了,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竟然耍无赖。那小童笑容满面地把他们送进院门,这院子不大,树木繁郁,早已停了七八辆马车,华丽和朴素的风格参差不齐,三三两两的仆人分坐在树荫下,低声喝茶说着话,琴声却是从里面的院子飘出来。
  看来这诗仙不仅在,而且还不是独自存在。
  二门上的小童瞧见銮铃,忙地迎上来,恭敬道:“公子请回吧,我家先生现在不便见客。”这小童子倒是礼貌,可结果都一样,銮铃不敢再强出头,瞥一眼风冽。风冽还没动静,这小童子已瞧见了风冽,大吃一惊,随即道:“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銮铃摇着扇子感叹,原来这风冽就是活招牌,刚刚看门的小童也忒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有权有势果然不一样,这点倒是古今皆同,李白啊李白,难道你也不能免俗?!
  木色的门打开,一阵凉爽的风顿时扑面,只见一片绿色清幽中,十多个白衣夏衫的人整整齐齐坐在树荫中,专注地抚琴。琴声清越孤拔,到底不是凡俗之声。
  而那个李白,正半倚在堂下的竹榻上,一面灌酒,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拍子,面含沉醉笑容闭了眼,似是醉倒在这琴声,这微风,这天籁的意境中。他不时高声哼唱,摇头晃脑,一副下凡散仙、慵懒不羁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唐朝本没有银票,但因为此文……那个啥,后面会解释的,稍安勿躁。

  ☆、第三十章

  那小童正要上前禀告,銮铃抬手一拦,悄声道:“你先下去。”那小童见风冽只是跟在銮铃身后,猜出銮铃身份非常,当下也不敢多言,就悄然退下。只是这么极低的一句话,堂上李白陡然一拍桌子,惊得整个小院儿一寂,所有琴声尽皆消失。
  李白一下坐起身子,一指銮铃身侧那个白衣琴师,怒喝道:“又是你,滚回家里去!”那个白衣琴师纤弱的肩膀一颤,难堪地垂头起身,低声道:“弟子知错。”
  “领罚!”李白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又靠回榻里,低低哼出一个调子,却是这些琴师刚刚停住的地方。其他琴师都默然跟着那个调子,齐齐弹琴,一时小院里又满是悦耳的琴师。
  而那个白衣琴师再不敢看銮铃,战战兢兢走到一旁的小桌子旁,将手伸了出来。小桌子边上站着一个白衣小童,看到那手却是毫无怜惜,拿起戒尺,狠狠两下子打在那掌心,白嫩的掌心登时红肿,鼓了起来。
  那白衣琴师不敢发出痛呼,只咬紧唇角,含了泪慢慢走回自己的琴前坐下。却是銮铃看清了这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的魏来馨!不过,魏来馨略一休息,便又忍着掌心疼痛开始抚琴,銮铃细细听,确实再没有一点差错。满院子十多个人在弹,却和谐地像是一个人一般。
  整个一下午,松风苑内只闻琴声悦耳,再无其他声响,不一会儿便月华初升。李白才自得地睁眼,仍半靠在哪儿,懒懒吐出一句:“三妙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
  众白衣琴师齐齐起身,规规矩矩向李白行了礼,才各自抱着琴转身,銮铃忙闪身让在一旁,那些琴师此刻才看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都略略吃惊,却也没有多看一眼,径自出了小院儿。魏来馨也抱起琴,竹凊认出了她,知道她正手疼,就想上去帮忙,被銮铃拦住。
  魏来馨悄悄又看一眼銮铃,便垂头跟在人后出去了。只听外面院子一阵车马声响,很快便安静,只剩下了院内细细的风声。李白却是全然没看到銮铃三人一般,对唯一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白衣琴师抬抬手指,便翻个身面朝里,像是睡着了。
  那琴师玉指轻抚弦,一支古曲若清泉落石,便叮咚而起。
  见銮铃都耐心等了一下午,这李白还是全然不理会,竹凊柳眉一竖,气哄哄道:“好狂妄的书生!看我一把火把这破院子给烧了,也省得公子整天惦着!”
  銮铃一笑把竹凊拦住,却是缓步上前,躬身作揖,朗声道:“在下方在水,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
  “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李白动也不动,懒洋洋地问。銮铃依然含笑:“闻所闻而来,见所见则去。”
  李白终于坐起身,瞟一眼銮铃身后的风冽,一笑又靠回去:“原来是都夏王府的人,难怪阿汀会让你们进来。”銮铃不置可否,明知他们是都夏王府的人,还敢这么怠慢,当真不负“狂妄”两个字。
  “你们来有何事?”李白看也不看銮铃,径自喝酒。銮铃也不介意,只道:“在下此来,只有一个小小请求。”
  “我做事只看我高兴与否,并不听命于任何人。”李白把酒壶放下,大大地又舒服地靠回去,正此时那个叫“三妙”的琴师一曲毕,李白又道:“再弹一曲。”
  竹凊见他如此目中无人,登时又要发作,銮铃轻笑道:“方某不才,愿与先生较量一番,博先生一笑!”
  此话一出,松风寂寂,满院子都无人回过神来,那纹丝不动抚琴的三妙,琴声都莫名一滞。
  李白仰天哈哈一笑,觑着銮铃,道:“不知公子想比什么?”
  銮铃想了想,一眼晃过那琴,那三妙登时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选这个,想来李白琴技冠长安,若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多贵重的千金和公子甘愿来这里受他的脸色。
  銮铃眼神落在李白手中的酒盏上,曼声道:“先生已是微醺,比酒先生定然吃亏,在下又不擅琴艺,听闻先生诗名颇胜,方某愿请教一二。”三妙指下怆然一声,弦竟生生崩断一根!那悲惨的余声回荡,好不凄凉!
  风冽也眉头拧紧,终于出声:“李先生剑技也颇好,不若风冽代公子向李先生讨教一二。”竹凊见连风冽都出声了,知道銮铃一定会吃亏,忙地扯銮铃的衣袖。
  李白倒是回过神,不作声望着銮铃,等她改变主意。銮铃眼眸清湛,一脸淡静的笑容,仿佛胸有成竹:“銮铃愿博先生一笑。”
  “好!痛快!”李白爽朗大笑,终于从竹榻上站起身,又仰头喝一口酒,才脚步不稳地走到院子中央。他蓦然回头,醉笑了句:“这夜色里的事,院子里的事,任一吟咏,不用太好,只要李白高兴,你的请求,李白便收下了!”
  夜风鼓起他飘荡的白衣,他的神色在月光下,傲然而开怀,仿佛在做天下最美好的事。果然不负余光中先生所赞:酒放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銮铃攥紧手指,略一笑:“先生先请!”
  李白也不推辞,略一思忖,在院中漫步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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