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姚氏这边刚刚出门,那边的霍氏就急忙冲着苏尘抱怨道:“你个坏丫头,你这么长时间都忙什么呢,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姐姐。”
苏尘一进门就被这屋里的味道熏得微微皱了眉头,所以在听了霍氏的抱怨后也不客气,指着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抱怨道:“不是跟你说没事的时候多开窗户换换气的吗,你看看这屋里都是什么味了,在这样的屋里待时间长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霍氏其实也有些受不了自己这屋里的味道了,所以在听到苏尘的抱怨也是一脸幽怨的说道:“你以为我喜欢这味道啊,只是我娘和婆婆都说月子里不能吹风,所以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开窗换气,你说我这月子一做就是两个月,不能开窗不能洗澡,就连头和脸都不能洗,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呢味道能好就怪了,都快憋死我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都不来看看我。”
对于霍氏的抱怨苏尘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忙坐到了炕边陪着笑脸说道:“哎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这阵子我那小酒坊出了好几种新品果酒,加上离哥的酒坊也忙,家里的事情什么也指不上他,如今我家后院的菜地还没拾掇完,要不是今天下雨我这会还在后院忙着种地呢,就这我在你这也待不了多一会,等下我还要去酒坊那边,昨天答应桃花要教她酿青梅酒的,想来那丫头昨晚肯定因为这个睡不着觉了,不过春生嫂子这阵子忙什么呢,酒坊那边也看不到她。”
因为身上带着凉气,所以苏尘并没有直接去逗弄孩子,而是坐到了离孩子较远的位置。
听苏尘提起江氏,霍氏原本高兴的脸上也是染上了些许的愁容,叹了口气说道:“她最近的日子过得也是不顺当,你说也不知道她那婆婆是怎么想的,这要给小儿子娶媳妇却是要让二儿子出钱,真是没听说过这样的。”
苏尘也是有一阵子没见过江氏的,所以这会听霍氏这么一说忙好奇的问道:“到底是怎回事?这李春旺又要娶媳妇了?”
“可不是,这不杨氏跑了已经有一年多了吗,前阵子那李老三又不知道从哪里领了个小媳妇回来,要说这小媳妇虽然带了个孩子,可看着倒是挺好的,为人处世可是要比那杨氏好的太多了,这两人没办酒也就这么在一起过起了日子,可前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小媳妇的娘家哥哥突然找上了门,说是自己妹妹不能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李老三过日子,非让李家明媒正娶抬自己妹妹进门,这通过这阵子的接触,李家人倒是都挺喜欢这小媳妇的,所以便答应了,可谁成想这媒人什么的都找好了,那小媳妇的娘家人又提出要十两银子的聘礼,你也知道李家的情况,哪里拿得出这银子,所以这不春生嫂子那婆婆就又将主意打到了他们两口子身上,非让他们出这银子,这前前后后已经闹了二十多天了,春生嫂子因为这事可是上了不小的火,这阵子整天都待在家里,就怕那一家子趁她不在家再像上次那样去家里乱翻东西。”
霍氏说得这事苏尘是一点都不知道,展离回家也没有提起过,所以这会冷不丁的听霍氏说起,苏尘的心中也是气愤不已,愤怒的说道:“春生嫂子她婆婆也太不是东西了,这李家老三成亲凭什么让春生嫂子出银子,再说她去年过年那会不就将他们这两年的养老银子都要去了吗,这回又是以什么名义找春生嫂子要银子?”
提起杜氏,霍氏也是一脸的气愤,咬着牙恨声说道:“以前她去要银子还会找些理由,可自从郑大哥在酒坊挣了银子以后,人家再要银子可是直接连理由都省了,直接就说因为春生嫂子两口挣得银子多,所以就找他们要,这回也是,自己亲弟弟成亲的银子他们这个做哥哥嫂子就应该出银子,你说气不气人,要是按她这个说法,那就因为李大哥他们挣得多,那就活该养着他们那一家子好吃懒做的不成,你说气不气人,倒是李大哥这回够硬气,说什么都没出这银子,所以如今这杜氏和李家老三没事就上门去闹,弄得春生嫂子如今连家门都不敢出。”
霍氏的话虽然让苏尘很生气,不过想到了昨天自家的那场闹剧,苏尘笑得便有些无奈了,那展有福只不过是展离的大伯,而且还是已经断了亲的,就这样还时不时的还要给展离添些麻烦,更何况那杜氏和李春旺是李春生的至亲。
所以这会的苏尘也不好说什么,只无奈的跟霍氏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摊上这样的婆婆也是够春生嫂子受的,说起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不昨天离哥那已经断了亲的大伯还找上门让离哥帮忙呢。”
霍氏一听苏尘说起这事顿时有了兴趣,急急的开口询问道:“昨天山哥回来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句,说是展义在镇上杀了人,只是具体怎么回事山哥也不知道,展有福去找离子是为了这事吧,快点你赶紧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展义的胆子可不是个大的,你说他怎么就有哪个胆子杀人呢。”
看着一脸八卦的霍氏,苏尘也不卖关子,直接给霍氏讲起了昨天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上门挑衅
为了满足霍氏的好奇心,苏尘不得不耐心的给霍氏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大爷爷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去镇上打听回来的展旺说,当天展义是陪着吕良林去镇上找一个私娼要账,收了银子后那私娼非要留两人吃顿饭,结果那展义在酒桌上喝多睡着了,等醒来屋里就只剩下他和那个私娼的尸体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杀人凶手了。”
虽然苏尘的讲述简单,可霍氏还是听明白了,只见霍氏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活该,要我说这都是报应,妹子你可能不知道,当初那王氏为了霸占离子爹娘留下的房子,愣是在那寒冬腊月里将三爷爷和当时只有三岁离子给赶了出去,柴米钱粮那是一点都没给,要不是三爷爷有着打猎的手艺,再加上村里人的帮衬,三爷爷和离子这一老一小的那个冬天可能都过不去,你说这哪是人干的事,反倒是如今看离子的日子过得好了,他们便时常上门打秋风,你说这家人怎么就能有那么后的脸皮,当初做了那样的事,如今这有了事还能好意思找离子帮忙?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想着昨天王氏的表现,苏尘也是一阵的嗤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仅好意思,人家找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的,当时离哥都已经答应她帮忙了,只是你也知道昨天那场大雨,离哥便说今天去镇上帮着问问,可那王氏当场就翻了脸,当着我和大爷爷的面就指着离哥骂了好半天,非逼得离哥昨晚就去镇上,当时可是把我气得够呛,要不是看在大爷爷的面子上,我当时拿着棒子打她一顿的心都有。”
直到这会说起昨天的事情,苏尘还是一阵阵的气愤。
听了苏尘的讲述,霍氏也是一脸的气愤,想到苏尘刚刚提起的展天林,霍氏的脸上又是一阵的不屑,撇了撇嘴冷笑道:“我就知道一定又是那个老头子带着王氏去找离子的,他这里正做的倒是轻松,出了事便往别人身上推,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就因为他、他就凭着当年借了离子那几十个铜板而让离子违心的帮着那家人做了多少事,不对,你这会下山不会是因为离子要去镇上帮着打听展义的事而顺便把你稍下山的吧?”
面对霍氏的询问,苏尘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应道:“没错,虽然昨天我生气将人给赶了出去,可离哥还是念着旧情,说这事他要是不出面的话就得大爷爷去,所以刚刚就赶着去镇上了。”
看着一脸不甘的苏尘,霍氏的心中虽然同样生气,不过还是轻声劝道:“行了你也别生气了,离子就是这样,看着性子清冷无情,可其实却是个最念旧情的,你看这村里当初管过他几顿饭的人家,如今哪个不是有人在酒坊做事呢,那也只是几顿饭的恩情他都记着呢,更何况三爷爷当初可是里正帮着葬的,就凭着这份情离子就能记他一辈子,说来为这事着急的除了王氏一家之外,最着急的可能就要数里正了,听说他家那小孙子明年要考秀才,这展义要是真的杀了人的话,那作为没出五服的兄弟,里正那小孙子这秀才怕是就不好考了。”
这事展离昨晚已经给苏尘细细的解释过了,苏尘已经了解了展天林如此着急的原因,要说这大乾的科考制度倒是有些奇怪,不只要求参考学子要有童生的功名,还要有一位秀才功名的人引荐,而展天林那小孙子的引荐人便是其授业师长。
原本这展义出事倒也不会影响他的科考,可是偏偏展凌这位授业恩师却是个极愤世嫉俗的老学究,曾经就有一位他的得意门生因家中有位因宠妾灭妻而逼的发妻投河自尽的堂兄,让这位老人知道后立时就取消了给这位很有希望考取功名的学子的引荐,更是直接将人给赶出门墙。
若说没了这位的引荐还可以请其他秀才引荐,可这位老人偏偏又是个极有威望的,他这一将人赶出门墙,其他的秀才只是也都不愿意再为这位学子引荐,文人多清高,所以后来即便是那位学子家中使了大银子也没有人愿意为他引荐,以至于这位学子至今连考取秀才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