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那客人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翻身下来,抬手握住他的某处,邪邪笑道,“可是你心不在焉,那我就不开心了。”
主事无奈,只得一咬牙,将客人放置身下,然后努力抬起头,奋力耕耘起来。
床榻随着两人的折腾不停晃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只是床上之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的床下,一名黑衣人已经掏出了雪亮的短刀,伺机而动。
刀锋自下而上直直的刺了过去,穿透了床榻,直接刺入了主事的背腹之中。
主事正躺在床上行着云雨,却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着,一声惨叫却被压在了胸中,完全无法发出声来。
血,从他的身下慢慢流出,主事的表情定格在呼喊前的这一刻,人也终于没了气息。
客人终于发出了恐惧的叫声,大喊着跑出了房间。而那床下的黑衣人,也在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之后,悄然离去。
几日后,坊间便流传出消息,说召兰馆主事裸死在床笫之上,背后还被人用刀刻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这主事平日里的名声就不好,逼良为娼的事情没少做,所以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同情,相反,大家反而认为这是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恶人终于被天收了。
可是有些人,却并不这么认为,比如薛如风。
薛琴恭敬的站在薛如风的书房中,看着自己的母上大人来回踱步,最后终于在她面前站住。
“你说,主事房中的账本不见了?还有每日访客记录册?”
“是。”薛琴答道,“不过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最多能证明林潇之前并没有去过召兰馆而已。”
薛如风坐下来,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面,拧着眉头思考道:“就算证明这个主事做的是伪证,似乎对我们影响也并不太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琦王会如此在意一个小小的证人,难道,他那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想到的?”
薛琴想了想,突然道:“易庭出身召兰馆,不知是否与这个有所关联?”
薛如风轻轻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比较疑惑的,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节,被我们忽略了…”
母女两人正在讨论着,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薛琴走过去打开房门,便见到管家一脸紧张,快步走进书房,对薛如风低声道:“适才琦王府中的钉子传来消息,说琦王似乎拿到了什么重要的书册,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入宫面圣了。”
“现在?面圣?!”薛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什么事需要如此迫切的拿给王上看?除非…”
薛琴想到此处,不由大惊,她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母亲,果然,在薛如风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除非,是某些被他们忽略的证据。
薛如风虽然权倾朝野,但是王上羽翼渐丰,她并不想在此时被抓住任何结党营私打压异己的证据,尤其是自己双手上的血,她并不想让天下人知晓。
若是以前,她也许会“以不变应万变”,因为她有信心,有主导权。但是这一次,因为某种未知的因素,让她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而对琦王的再度认知,更是加强了她的这种不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薛如风霍然起身,对薛琴道:“去拦住他,就以宵禁为名!”
薛琴马上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应了一声,便转身快速离去。
午夜的盛京,分外的安静,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以及打更人的声音。
琦王府的马车默默的行驶在路上,向着宫门的方向奔去。
眼看着距离宫门越来越近,前方的路口却突然出现了火光,紧接着出现了一队骑马的府兵,他们一字排开,将路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琦王府的马车不得不减下速度,最后在这队府兵面前完全停住。
江梦琦掀开马车的门帘,一脸阴沉的望着这队人。为首的薛琴依然一脸的笑意,见江梦琦探身出来,这才做出一副惊讶状道:“居然是琦王殿下?请恕在下不知之罪。”
“怎么回事?”江梦琦一脸的不悦,“为何要拦住本王的马车?!”
薛琴张大了嘴巴,惊讶道:“殿下居然不知道吗?从今日起,盛京实行宵禁,殿下的马车在此时行驶于路上,自然会被拦下。”
“宵禁?”江梦琦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薛琴微笑道:“今日的事情。”
江梦琦:“从未见过禁令!”
薛琴:“事因林潇大人遇害而起,故而先行实行,明日禁令便可下达。”
江梦琦望着薛琴,冷笑道:“林潇大人之事,王上责成丞相与本王一起办理,怎的出个相关的宵禁禁令,我却是被通知的那个?!丞相果然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吗?!”
薛琴面色不改,依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那,薛琴只得代替家母,跟殿下说声对不住了。”
江梦琦看着对方的样子,眼神更是阴冷了几分,她看了看薛琴身后的府兵,指着她们问道:“盛京宵禁,却又为何用你相府府兵?丞相大人是不是太‘大公无私’了一点?”
薛琴微微一笑:“盛京之事,相府也责无旁贷,京兆尹和禁军日常辛苦,故而相府在禁令未达之前,先行代替他们当值一日。”
江梦琦看着薛琴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道:“薛琴啊薛琴,你我认识多年,今日我才知道,你居然如此无耻。说起不要脸的话来,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薛琴却丝毫不恼,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意:“承蒙殿下夸奖,薛琴只是一直以殿下为榜样而已。”
江梦琦笑意渐渐敛去,眼中仿佛沁了冰霜一般,她慢慢张开双臂,宽大的袍袖迎风招展,猎猎有声。
“既然如此,那本王不介意你再学一招,”江梦琦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对薛琴一字一顿道,“光不要脸还不行,你还要够凶。”
江梦琦话音刚落,突然身形向前一掠,稳稳的坐在了充当车夫的江萍身旁,她伸手拿过江萍手中的缰绳,双臂一震。
“驾!”
牵引着马车的两匹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双蹄一扬,便向前方冲去。
薛琴沉下脸,看着马车向着自己冲来,道了一声:“得罪了!”便抽出腰间佩剑,一夹身下马儿,向那马车迎了上去,朝着那领头的马匹直直的挥剑砍下。
江梦琦手腕一抖,引着马儿将将的避过了薛琴的剑锋,然而马匹受了惊,嘶鸣着想要挣脱缰绳,江梦琦手中牵扯不住,这个马车居然侧着向路旁的大树冲撞过去。
“轰”的一声,马车的车身撞在了大树的树干上,车子的轮子被撞得变了形,停了下来。
薛琴的人瞬间围拢过来,剑指江梦琦,将她连人带马车一起围在其中。
火把照亮了周围,映红了江梦琦的面容。薛琴翻身下马,走了过去,有些得意的对江梦琦拱了拱手,道:“职责所在,还望殿下赎罪。有违宵禁者,须送京兆尹问罪,然而殿下身为亲王,在下不得不将殿下送往大理寺看管了。”
“呵呵,好一个职责所在。”
马车中突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薛琴大惊失色,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浑身瞬间凉了个通透。
马车的门帘掀开,王上江梦昭沉着脸走了出来。
江梦琦恭敬的扶着她的手,看着她走下马车,周围的府君更是面面相觑,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扔下长剑跪拜在地,突然从房顶等处出现了为数不少的人影,居然是王上的近卫军。
薛琴这才知道中了计,她快速扔掉长剑,跪拜下去:“臣薛琴不知王上在此,惊扰圣驾,还望王上赎罪!”
江梦昭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扬声道:“薛琴带兵围攻于朕,意图谋逆,押入大理寺候审!”
近卫军们此刻已经围拢到江梦昭周围,他们卸掉了薛琴府兵的兵刃,将一脸惊讶的薛琴和她的手下尽数捆绑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薛琴终于明白了过来,她咬着牙,喊道:“臣执行宵禁之责,冲撞了陛下,甘心受罚!”
江梦琦却走到薛琴面前,笑吟吟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道:“以退为进啊?别做梦了,没有王上签署的宵禁禁令,能叫禁令吗?”
薛琴一愣。
她忘记了,这些年王上只是默许了薛如风的大权独揽,但是于公于法,私颁禁令都是随时可以被踩住的小辫子。
薛琴面如土色,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家族,可能时日无多了。
在薛琴被抓走的同时,薛如风的丞相府也被近卫军围了起来。府军被薛琴带走一队,剩下的人也毫无应对的准备,丞相府很快被破门而入,府中众人皆宜谋逆之罪被抓了起来。
薛如风直到被抓走,还想不通一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自己会从独揽大权的丞相,突然变成阶下囚?!
宫中,江梦琦站在王姐江梦昭的身旁,看着下面跪着的薛如风和薛琴,以及跪在他们不远处的易庭。
易庭的伤还没好,手指上还缠着绷带,整个人还显得很虚弱,但是他衣着发式收拾的十分妥帖,身形跪的笔直,与一脸土色跪坐在旁边的薛氏母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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