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一幕，灵渊心中不由的划过一丝赞赏，以她如今的年纪，如今的实力，在亲眼见到了魔气后能如此快速的冷静下来，她的心理素质绝对可以说是相当的强大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
“魔气，便是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东西。”灵渊眼眸中有极致暗黑的光芒划过。
顾九离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知道，这一次，师父会将那些一直以来不愿吐露的事情全数告知与她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
“天域，天启大陆本就是一体的，在数万年前，这片大陆只有一个名字，那便是天启神域。”灵渊一开口便是说出了这样一个让顾九离极为震惊的真相。
“那为何如今会分为了天启和天域？”顾九离不解的道。
“是因为上古大战，那一战，太过惨烈，惨烈到整个天启神域都是被割裂成了两半，而天域是原先的天启神域的中心地带，天启大陆则是相对贫瘠的一部分。”灵渊回答道。
没有等顾九离再度开口，灵渊便再度说了下去。
“数万年前，有一种奇特的生灵来到了我天启神域，他们拥有着强悍无比的力量，这种力量，仅仅是看到便会让实力低下之人迷失了自己，我们将这种力量称为魔气，而那些神秘的生灵便是被我们称为邪魔一族。”
“一开始人们并没有太过在意邪魔族，毕竟不管魔气再强大，邪魔族也不过是外来种族罢了，不过几百的数量，又如何能斗的过数量庞大的人族。”
“只是，在人类不知不觉间，邪魔一族竟是在短短的数十年间便遍布了整个天启大陆，待人们意识到不对之时，他们的数量甚至已经不在人族之下，而且还在不断的快速增长。”
“直到这时大家才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不知究竟是天意还是如何，邪魔一族初来之时我正在尝试突破最后的关卡，当然，我失败了。”
“当我出关之时，这一族便已经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
“这时也有人终于发现了邪魔数量增长如此之快的原因。一开始人类以为这是因为他们拥有极为强大的繁衍能力，但事实的真相却是恰恰相反，这些邪魔根本就没有剩余后代的能力。”
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顾九离诧异的挑了挑眉，除了这样，他们还有什么途径能够做到快速扩张的？
“会如此却是因为那些原始的邪魔所释放出来的魔气能够侵入人类的体内，将人类的身体进行改造，最后化作跟他们一样的邪魔族！”灵渊很快就为顾九离心中的疑惑做了解答。
顾九离大惊，若是这样，那不是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邪魔？
“就是这样，不断的有人类发生了异变，邪魔族的数量越来越是庞大。”
“于是，上古大战爆发了，一开始的情况倒还算好，毕竟实力越是强悍之人便越是难以被改造，那些被同化的人类实力皆不算太强，因此大战持续了三年，除了那些已经无迹可寻的原始邪魔，其他的变异邪魔大多被消灭了。”
“这三年的时间对于人类来说伤亡是极为惨重的，但所幸结果是好的。只是，好景不长，又过了百年的时间，事情再度发生了变化。”
“越来越多的强者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也是出了奇怪的变化，他们…也被改造了。”
说到这里灵渊的声音已经凝重到了至极。
“这又是为何？”顾九离不解的道，如过是被魔气入侵了，这些强者又为何会过了足足百年的时间才发现。
“邪魔一族很可怕，他们的可怕之处不是强大的实力，而是他们的神秘莫测。”
“那三年的大战中，很多强者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而邪魔族正是趁着这个机会将魔种悄无声息的注入了人们的体内，再经过长达百年的侵蚀，当人们注意到不对劲之时便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时隔百年，一场更加浩大的战斗再次爆发了，这一次，人类却不再像前一次般占据绝对的优势了。”
“经过百年前那一战，人族本就已经元气大伤，绝大多数天赋出众却尚未成长起来的年轻人都已经被魔气入体然后被人类强者所斩杀了，因此这一次的情况对人族而言便是相当的不利了。”
“在长达十多年的战斗之中，越来越多的人类出现了变异，人魔之战，人族也渐渐的陷入了劣势之中。”
“若不是几名至尊强者和上古五族在勉力支撑着，怕是早在第十年的时候天启神域便彻底的沦陷了，但哪怕是如此，人族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糟糕，被攻克，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那么，师父您在那场战斗中又是在什么位置，您，又是如何牺牲的？”沉默了许久许久的顾九离突然说道。
灵渊有片刻的愣怔，一时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第354章 彻底的消灭（三更）
“让我想想，如今天启神域虽然分成了两半，但天启大陆和天域皆是安然无恙的，而师父却是只剩下了这一缕残魂，那么，是师父以一己之力，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拯救了这个频临毁灭的世界吗。”
似是疑问的话，顾九离却是用的陈述语气，显然，她对自己的猜测是极为肯定的。
“离儿，师父说过，这便是我的使命。”灵渊轻声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师父…”
什么使命不使命的，谁也没有必须为谁牺牲的道理，而且，为何又非师父不可能？
顾九离很想这样说，但话未出口便是被灵渊打断了。
“离儿，我确实可以选择不牺牲，以我当时的实力已经能找到前往别的大陆的路径，而且有混沌空间的存在，我甚至可以将所有我在意的人全数带走。”灵渊如是说道。
“但我唯一无法带走的，便是这片世界，这片孕育了我的世界，我的——母亲。”
顾九离能清晰的感觉到，师父的话语中那隐晦又深刻的感情。
顾九离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同为混沌之体，或许是因为她有着爹爹和娘亲，有着许多血脉相连的至亲好友，现在的她确实无法切身体会师父对于这个世界的热爱。
“这世间唯一能抵抗魔气的便只有上古五族的力量和混沌之力，但唯一能压制魔气的，只有混沌之力。”若不是因为此，他也不会将如此重大的担子压在她的身上。
“离儿，我说过，我确实希望你能代替我守护这个世界，但，就算不能，师父也绝对不会怪你。”灵渊长叹一口气说道。
或许有一天她会理解他当年的感受，虽然他并不希望那一天会真的到来。
没有真实的体验过那种世界毁灭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没有亲眼见过以百亿千亿计的人们失去至亲的悲痛，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煎熬。
“就算人魔之战再度爆发，师父也不希望看见你做出同师父一样的选择，师父希望的，是你能成为人族的领袖，带领人族将那些肮脏邪恶的邪魔彻底的消灭！”灵渊身上突然有冲天的气势勃然而发，素来温和的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就连灵渊都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个小徒弟存了这般强大的信心，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却觉得或许她真的能够做到。
顾九离呆住了。
她突然发现，她似乎陷入了误区，她以为守护，便意味着牺牲。
她从来就只在意自己所在意的，自问没有高尚无私到那种为了人类为了大陆而牺牲自我的程度，直到此时她才恍然，只要她足够的强大，那便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
顾九离心中突然豁然开朗，随即便是失笑起来，倒是没想到，师父对她的信心竟然还在她自己之上。
“师父我知道了。”顾九离有些内疚的道，之前确实是她过于自私狭隘了。
灵渊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她愿意肩负起这个责任于他而言便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灵渊没有说的是，若是真的到了必须有人牺牲的那一天，他必然会站在她的身前。
“当初我以自身为代价封印了那尚还存活的一百六十三个原始天魔以及无数的变异天魔，看样子，此处便是当初的一个封印之地，不过似乎出了些问题。”灵渊将话题转到了此时的境况之上。
此处的魔气虽然薄弱，但若不是封印没出问题，那就算是这些魔气也是绝对不可能逸散出来的。
“师父可知道封印的具体位置？”顾九离询问道，既然出了问题，总要想办法解决的，她也不想万药宗才刚刚开始重建就出了问题。
“跟我走吧。”宛若实质的身躯突然出现，灵渊感应了一下位置后说道。
此时弑天小队的众人也终于从那无边的恐惧中回过了神来，看到灵渊竟是出了混沌空间众人皆是极为惊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九离的师父出现在外界呢。
“我和师父去看看，你们先在这等我吧。”顾九离扭头对着小伙伴们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