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卫思味觉得,就凭自己这样的好人才,好相貌,她要是主动出击,那钱戴岂有不为自己神魂颠倒,成为自己裙下臣的道理?
为了达成所愿,这几天她拿着爹给的钱,置办了不少的行头,因为家里连翻遭窃,日子可不比从前宽裕,最可恨的是,那该死的小贼,两回都把她的漂亮衣裳与化妆品偷了个精光。
若不是如此,她拿着爹给的钱,也不至于光买买衣服鞋袜,买买化妆品什么的就全花光了,要知道这段时间,家里的伙食一点油水都没有,若是能剩几个钱,她还想去开开荤解解馋呢!
想到最近的日子,卫思味又恨卫家宝恨的牙痒痒!
双眼冒着火光,卫思味恨恨的摸着口红,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的意中人,卫思味深呼吸了两下,压下心中的嫉妒不甘,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确认自己的妆容完美无缺后,卫思味这才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裳,又转了一个圈,这才点头表示满意,抬手拎起桌上的小包包,卫思味转身开门而出。
出门的时候,卫思味顺眼撇了一眼自己房间旁边,那紧闭的主卧房门,心里猜想着,她那面如恶鬼的母亲,此刻恐怕还窝在房间的角落里,战战兢兢的继续发疯吧?
哼了一声,卫思味视线一开,抬脚走到了客厅,在经过卫家宝身边的时候,卫思味白了卫家宝一眼,嘴里嗤笑了一声,然后态度高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门。
一边下楼梯,卫思味一边还在想着,这个家她真的是呆够了,要不是眼下的条件不允许,她多呆一会都觉得窒息。
不过还好,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马上她就能成为人上人的少奶奶了!
心里被未来的美好所吸引,卫思味脸上漾起微笑,拦了辆黄包车就往李家医馆而来。
医馆发展到今天,因为李世杰的医术好,医德高,收费又很低廉的缘故,前来医馆看病的病患不少。
但是今日出奇的病患不多,钱戴跟李世杰学习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再加上这几个月来医馆的病患多,在这样高强度的锻炼下,钱戴如今已经可以单独接诊,并且也拥有了自己的忠实患者。
这不一大早的,就有人上门请钱戴出诊去了。
钱戴不在,很多属于他的活计,就被李世杰包揽了过去。
九月份的重庆还是那么炎热,医馆免费供应的凉茶根本不能停,因为前头没有病患,李世杰就接替了钱戴熬凉茶的工作。
只要他有空,李世杰是舍不得让末末吃苦的,这大热的天,烧火熬凉茶也不是轻松活计,自己的女儿自己宝贝。
爸爸在后边厨房熬凉茶,末末则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上,两只手撑着下巴壳,双眼望着天花板上那旋转的吊扇发呆。
说起这黄铜吊扇,这还是末末私自买来的。
总是见爸爸在铺子里给病患看诊的时候,经常被热的大汗淋漓,末末这才下意识的想起来,这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是不经热的,更可况在这火炉一般的重庆城?爸爸钱袋子跟自己根本没法比的。
小家伙跑了趟百货公司,花了大价钱,一口气买了一个吊扇,两台台式的电风扇,这玩意都是进口的,价格不菲,不过幸好末末不差钱。
二百九十六 贱丫头你怎么在这?献给书友2000打赏的加更
就在末末无聊发呆的时候,卫思味一脸嫌弃的走进了铺子,因为末末一直是仰着头发呆的,所以刚进门来的卫思味,并没有看清末末的脸。
卫思味很不喜欢这样下等医馆,又小又破也就罢了,还一股子药渣子味,真让人倒胃口。
她拿手帕捂着鼻子,操着娇滴滴的语调,冲着末末开口问道:“请问,钱戴在吗?”
听到有人开口询问钱袋子,末末这才晃过神看来看向来人,结果还不等她开口,卫思味连捂鼻子嫌弃都忘了,诧异的拿那只握着手绢的手,指着末末的鼻子叫嚣着。
“贱丫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不怪卫思味一眼就认出了末末,实在是她才到重庆,就遇到了这个她眼中的霉星贱丫头,加之因为这个贱丫头的出现,自己的娘又摔坏了身体,这样怎能让她不印象深刻?
所以一照面,卫思味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眼前的末末,就是当日她遇到的那个贱丫头!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末末那也不是省油的灯,更可况还是对方先欺上门来,小家伙也恼火的很。
身高没有对方高这是弊端,可末末那是一般人吗?必须不能让自己的气势被压下去。
末末干脆的一把踩在刚才还坐着的高脚凳上,高高在上的往下俯视,她双手抱胸,眼神轻蔑的瞪着卫思味,“贱丫头骂谁?”
“贱……哼!贱丫头,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卫思味没好气的白了末末一眼,然后傲气的开口回道,仿佛这一回她没有上当,那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一样。
末末可不去看她那傲慢样,不耐烦的开口:“臭鸡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你说不欢迎我就不欢迎我啦?这里是医馆,我是病患,我上门找大夫看病,还需要你的欢迎?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是你家啊?管的还真宽!”
末末被对方这一番不知所谓的言语给气乐了,小家伙鄙视道:“嘿!你还真给说对了,这就是我家,我就是管的宽,就是不欢迎你这个臭鸡婆,怎么滴?”
“你……”
“你什么你,识相的,就赶紧圆润让出道来,别碍事!你不知道啊,本医馆可是臭鸡婆与狗不得入内!”末末没等卫思味开口,她就霸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说完的同时,她仿佛还嫌拱的火不够大一般,状似自说自话的精怪道:“不行,一会我就做个牌子挂出去,免得一些不长眼的臭鸡婆跟狗眼瞎看不见。”
“贱丫头,你,你……”卫思味被末末怼的失了言语,只剩下那依然还指着末末的手,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末末可不是善茬,见到对方被自己气的个半死,她继续乘胜追击,摇头晃脑的故作叹息。
“啧啧啧,你本来就是又臭、又贱、又嚣张霸道,还不受人待见的臭鸡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结巴的臭鸡婆,真惨!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可恶,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太太可恶了!
卫思味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变的粗重起来,脸涨得通红,可见是被气的不轻,没见着半天都没有言语来反驳末末的么?
嘴上不能说,卫思味心里活动可不少。
什么叫做她嫁不出去?哼!她这么美,家世比这贱丫头好到哪里去了,她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她将来可是要嫁给她的意中人钱戴哥哥的,是要当权势人家的少奶奶的!
这贱丫头居然敢咒诅自己嫁不出去,简直是该死!
末末与卫思味的争吵并未压低声音,在厨房煮凉茶的李世杰,听到前头铺子里女儿与人起了争执,他忙不颠的丢下手里的柴火,起身往前头铺子里来。
一走进铺子里,李世杰的目光首先是去寻找女儿,见女儿没吃亏,还豪气冲天的抱胸踏在高脚椅上,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李世杰心里悠的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去打量跟女儿起冲突的人。
这些年来李世杰不像卫思味与末末一样,他的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而末末与卫思味,因为分开的时候两人年纪还小,女大十八变的,两小相互认不出来是很正常的。
卫思味本来还给末末气的不行,根本就来不及反驳末末的言语攻击,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突然的有个男人猛地从后头窜了进来。
看到这个熟悉的男人,卫思味惊讶住了。
这人?这人?
卫思味看着李世杰,人瞬间就呆傻住了,嘴里不由的喃喃出声:“爸……爸?爸爸?你是爸爸?你怎么还活着?”下意识出声的话说到这,随即卫思味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摇摇头不停的嗫嚅道:“不,不可能的,不应该啊……”
天!她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不正是她的爸爸么?可为什么?明明应该早就不在了的人,眼下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呢?
当年她跟随娘离开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八岁了,该懂的事情几乎都懂,虽然心里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毕竟叫了八年的爸爸,一时半会的,卫思味还是改不过来旧时的称呼。
更何况,在卫思味的认知中,锦州城的爸爸已经被自己的亲爹下大狱了,按照当时那样的情况,爸爸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应该是早就见了阎王了么?
为着爸爸的死,她当初还难过了一阵子,掉了眼泪来着,因为爸爸虽然不是亲爸爸,但是对她的关爱却做不得假,八年来的感情也做不得假。
李世杰看到面前的卫思味,虽一时半会没有认出来,面前的卫思味,就是自己当成宝贝疼爱了八年的大女儿,可听到对方嘴里的低喃,李世杰陡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