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倒是想省事,直接找四爷让他在写的信里联上自己的名,也不问四爷有没写信,写了什么,就这么笃定的耍起了无赖。
四爷也是料到了一样,只说:“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就三哥的笔墨功夫,这是高看弟弟了。只可惜三哥来晚了,昨儿夜里就送出去了,这会估计已经到安徽了。”
三爷就摇头失笑了,还点了点四爷,“老四就是老四,什么时候都不让人轻易占去便宜。”不让人占便宜也就算了,说出口的话让人听了一点都不顺耳。
八爷因为智囊何焯回乡丁忧归来,促膝长谈了一整晚。
“家小就先派人送进京去,先生的女儿还按原来说的住在内宅,福晋会亲自照料起居。”见何焯想婉拒,还抬手摁了摁,继续说道:“先生也别多虑,这原本就是福晋的意思,她只会当己出一般来对待,先生大可放心。”
何焯还是站起来作揖,“何某何德何能,蒙八爷如此厚待。”
八爷素来是知道汉人书生的规矩大,而且何焯在江南的士族眼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对待这种读书人,绝对不是一般清客可媲,八爷也从来不吝惜拉拢。
要知道南方读书人之多,入仕为官者多为南人,所以说南方的士族可以影响整个官场都不为过。
而他们满人要想统治好汉人居多的国家,自然是要把读书人先拉拢好。
就是皇上,也很看重八爷同何焯交往,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八爷亲自给何焯续了杯热茶,笑道:“你我相处亦师亦友,何必拘泥这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再说:“眼下这件事倒是想听听先生的意见。”
何焯就说:“皇上平时放纵太子同直郡王他们踩高贬低,无非是无关大局,最后总能趋于平衡。”说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但此事不关个人,而系朝廷。任何人要想从中作梗,那就是同皇上为敌。”言尽于此,剩下的不用说破,相信八爷也能明悟。
八爷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心有不甘,来了这里这么久,也一直在琢磨能用什么法子给它搅浑了,一来可以摆老四一道,让他在皇上那里的信任大打折扣,二来等自己再上手这事,有了对比,办好了也就显得不是那么轻松谁都能做到。
如今听何焯这么一说,反倒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皇上的手段他是望尘莫及的。
就是上回莫名其妙的把十四召去江南接驾,看着像是恩宠,可实际却可能是因为对京城里的动向了如指掌,才特意把人叫去敲打一番,要不无缘无故的让他背道德经?还跟十三比试输了,罚抄一百遍。惹的十四回京就闭门不出,想必也是受了训诫才闭门思过的。只是没有宣扬出来,不被人知罢了。
何况事后还动了内务府以及京里各要处的大臣就能说明一切。只是没点名用意,但是大家还不是心知肚明。这无声的一巴掌打在八爷脸上,他才想趁这个机会反击。只是没想到。
撇开这个不说,何焯又道:“年羹尧的事,何某也略知一二,八爷如今是何主张。”
这也是八爷头疼所在,想当初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听了福晋的提议去拉拢年羹尧。
先不说他是老四的包衣奴才,自己这么做无异于挖了人家的墙角。就老四的脾气,嘴上虽然从来不会说些什么,但耍起狠来可是从来都不留余地的。
不管将来怎么样,同老四这个仇却是结的有点早了。
至于福晋说的隆科多,佟家人还是少碰的好,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以后又会如何,还应尽量避免去接触。
想了这么多,八爷还道:“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有点滑不留手,与其等日后再被拖累,倒不如早早先断了往来。”
何焯也是这个主张,“毕竟皇上也是最恨党争,八爷往后再结交什么人,还需谨慎才是。”这是指的之前八爷在协理朝事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八爷看重何焯的地方,不管做什么,他总是能清醒的在旁边给自己指明道路。
这便听从了何焯的建议,暗中派人把阻挠动工的百姓疏散了,就在十四爷去疏通的档口,做的是神鬼不知。
大家还都把功劳归结到了十四爷头上。
十四爷也是得意,“不是弟弟吹牛,对付那些没受过教化的,几位哥哥肯定是不行的,还得我这种军营里混迹出来的才管用。”
三爷翘脚喝茶,得空说了句,“快别嘚瑟了老十四,大哥还在这儿坐着呢,他带兵打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十四爷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说道:“大哥什么身份!弟弟我又是什么身份,这可比不得的啊三哥。何况这里面就我最小,跑腿的事当然是我去做最合适。三哥你不夸我就算了,这样的挖苦人,叫我们兄弟如何能齐心替皇阿玛把差事办好。”
三爷就被茶给呛了,这个十四,什么时候也学会老四这一套了。
直郡王就道:“行了十四,别耍嘴皮子了,这次先记你一功。”
话音刚落下,就有个差役跑进来,道是昨儿刚散去的百姓,不知何故又聚集到河堤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其实八福晋跟女主的身份就算摆在明面上也不能怎么样,都是明白人,也不可能做那种你揭穿我我揭穿你的事。而且八爷现在也醒过神来了,八福晋想用她那点认知左右八爷也不太可能了,真要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可能也只会是拖八爷后退。
另外还有一个伏笔,在这里提一下,那个糕点店不是八福晋的,但是会在后面起到很迷人的作用,如果有谁能猜出来,发个大红包!╮(‵▽′)╭
第52章
大家又都把视线转向了十四爷。
十四爷急道:“嗳,可别这么看着我, 昨儿明明是说好了的, 这事不能赖我。”说完看向八爷, “八哥最知道的,我可不是假意唬的他们一时离开。”
八爷这便说了句:“八弟说的没错, 这事,或许另有内情。”
八爷的第一直觉就是年羹尧,这种擅自做主的奴才,真是个祸患。
四爷何尝没想到是年羹尧,只是如此一来,倒是省得他再费心思去对付了。
这边正一筹莫展着,年羹尧倒是自己撞上来,只不过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似的。
年羹尧上来就先见了礼,“奴才听说村民又回来闹,原本打算让人轰了就是, 这种愚民, 说再多的道理也没用。只是没想到底下人一个没留意,反倒同他们起了冲突, 奴才也是不甚被撞到了江里。”
八爷心说怎么没把你淹死算了呢。
直郡王却是越发头大,“谁让你自作主张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明知骂了也没用,可还是不解气,抄起茶碗就砸到了年羹尧面前, 溅了他半身的茶水。
年羹尧更不敢动了,还跪的笔直,“奴才也是一时心急,想替几位主子爷分忧,这才办了坏事。直郡王要打要骂,奴才绝无怨言,就是别气坏您的身子才是。”
三爷在一旁背着手冷笑,“打你,也不怕赃了爷们的手。”
直郡王现在是看着年羹尧就来气,“别在这碍眼了,滚滚滚。”
等把人撵了,直郡王才再说:“现在闹成这样,还是得请示皇阿玛才行了。”
其他几位也觉得是这个意思,真要是闹起民愤,这件事可就是办不下去了。
“三弟,这个折子就由你来写吧。”直郡王推诿道。
三爷呵呵笑道:“大哥如此抬举,倒是教我受宠若惊。可要是说笔墨功夫,那还得是四弟最了得的,哪一次奏疏不是写的最好的一个。”
八爷趁机附和,“三哥这话极是。四哥,就有劳你了。”
十四爷就是想帮腔四爷,这会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便随大流的拱了两声。
没想到四爷连意思意思推辞一下都没有,真就给应下了。
等奏疏写完了,大家也都默契的不过目,不沾手。这样将来要是有个什么好赖,也好为自己辩解一二。
可没想到的是,在一起围炉喝酒的时候,四爷突然大发感慨,“我是再没想到哥哥弟弟们对我如此信重,就连你们的署名也不看一下。都依这样的,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差事是办不好的。”
啥玩意?
“四弟说的什么署名?”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三爷看向四爷,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
大家也只用眼神来表示: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四爷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自然是咱们兄弟联名的署名。难道这么大的事,真让弟弟一个人做主!”那我多不好意思。
咳嗽声就传来了。
大家嘴上虽然都说应该的应该的,心里还不是恨不得把四爷捶一顿才解气。
可这会儿还能怎么样,追也追不回来了,还能真的跟人家翻脸不成。也不过是求着能顺利把差事办好了才是。
康熙的批复很快就发回来了,而且跟着来的还有佟家的行三,隆科多。
“奴才隆科多给几位爷请安。”风尘仆仆的进来一个蓝衣青袄身形偏瘦的男子。
三爷就先笑了,“哟,这不是舅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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