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治疗还有良好的饮食,罗思雨的身体开始康复。第三天一早,罗思雨正扶着墙在小屋里走动,门外传来了说话声,罗思雨这才慢慢喘息着站定。
当先进来的却不是谢方,而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圆领长袍,手中还提着一个木箱子。
谢方豪爽的笑道:“罗思雨,这位是路大夫,正是他帮你拔的箭呢!”
罗思雨忙冲着那年轻人点点头,她后心有伤,不敢弯腰行礼。路大夫挥挥手,照旧让谢方回避,这才对罗思雨说道:“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脱衣服准备换药吧!”
罗思雨想起自己的性别,试探着问道:“路大夫,拔箭时只有您在我身边吗?”
路大夫一双眼睛黑黝黝的,似乎看穿了罗思雨心中所想,他似笑非笑道:“放心,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别,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的。”
罗思雨尴尬的笑笑,走到了炕边上脱下上衣,趴在炕上,将后背上的伤口露了出来,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这种脱衣换药的事情完全能接受。
罗思雨的后背纤细白皙,如果不是那两个丑陋的伤口,堪称白璧无瑕,路大夫眼瞳微缩,手下并不停。
期间罗思雨忍不住痛,轻轻呻吟,这声音娇媚入骨,只是罗思雨自己没有察觉罢了。路大夫额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为美貌的少女治病,可不是每个医生都能经得住考验。
第四章 从今四海为家日
来到通苑马场已经半个多月了,罗思雨已经可以出门散步。外面着实寒冷,她问谢方自己的外袍去了哪里。谢方将她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她,她那时穿得衣物太过引人注目,谢方害怕再次给她带来祸事,已经将那衣服填进灶膛烧了。
谢方管着仓库,从里面找出了一件大周军士兵的红胖袄,其实就是棉甲。他把这个给了罗思雨,笑道:“入乡随俗,你既然身在军营,穿这个正应景,又暖和。”
罗思雨穿上,果然是个遮风保暖的好东西,只是她身材瘦小,这棉甲又长又大,几乎拖到了她的脚面上。
罗思雨极有眼色,深知寄人篱下不能吃白食的道理,身体刚刚好些,就开始帮着这些军卒做事,她身子弱又没什么力气,开始只能在厨房打打下手,这几天已经能给马匹添饲料了。
马场常年过着半封闭的生活,只有春季军队来领马匹的时候能热闹几天。突然多了一个少年,这些老弱军卒的无聊生活也多了几许亮色,因此大家也不为难罗思雨,任凭她做多做少,无人挑剔。
罗思雨背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陆大夫却依旧往马场跑得频繁。他说这种伤口最怕提前封口,因此换药不能忽视。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罗思雨自然是惟命是从。
据猎户胡宁说,路大夫是从帝都过来的,医术极高,被牵连进了朝中争斗,因此才到安远镇暂避风头。
这话罗思雨只是听听,微笑不语,究竟是什么样的争斗才会牵连一个医生呢?想来就是那路大夫自夸的话罢了。
现在已经四九天,外面飘着鹅毛大雪,罗思雨看看窗外,觉得这种天气,路大夫应该是不会过来了,就跑到厨房帮忙。她切了一大堆萝卜,正准备下锅的时候,突然心口一阵子剧痛,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就痛得软倒在地。
厨房的老军卒上过战场,面对伤痛很有经验,见到罗思雨这个样子,知道她是突发急病,忙找到谢方,将罗思雨抬回了小屋。
罗思雨紧紧抓住胸口,脸色煞白,额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子。胸口就像有一把钢刀在搅动一般,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谢方疑惑的问道:“思雨,你可是有什么宿疾?”
罗思雨眼前发黑,已经听不清楚谢方的话了,至多再有个三两息时间,她就会被活生生的痛死!
就在此时,路大夫顶风冒雪赶了过来,他看到罗思雨的惨状,脱口而出:“终于发作了么?我就算着应该就在这两天,所以今天赶着过来了!”
谢方一听,原来罗思雨的病症早就在路大夫的把握之中,这么说路大夫的医术果然不差。
路大夫也不矫情,从药箱中取出金针,迅速给罗思雨施针。
罗思雨只觉得自己胸口压着的千斤巨石似乎慢慢碎裂开来,渐渐能呼吸了,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她这是又回人间了吗?
这一次心口痛来势汹汹,幸亏路大夫及时来到了马场,施针救了罗思雨一命。
谢方看到罗思雨终于缓了过来,松了一口气,热心的去厨房安排饭菜款待路大夫。今天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外面风雪越发大了起来,还时不时卷起一阵旋风,恐怕晚间路大夫要歇在马场才安全呢。
路大夫专心的为罗思雨把脉,他眉头紧锁,脸上完全是与他这个年纪不符的忧虑之色。
见路大夫终于放下手,罗思雨问道:“我这是中毒还是病?”
路大夫一边收拾自己的银针,挑眉看她:“你自己不知道吗?”
罗思雨茫然摇了摇头:“其实谢校尉救我的时候,我的头部就受了伤,大约是在哪里撞的,如今过去的事情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路大夫愣了一下,他每次来只是给罗思雨换药,二人并没有攀谈过,他对罗思雨的情况并不了解。其实正是罗思雨奇特的脉象吸引了路大夫,才让他一直为罗思雨看诊,否则就凭着谢方给的五钱银子,怎么能请得动他呢?
路大夫收好银针,思忖了一下才道:“你想不起过去的事也好,你中了一种很奇特的毒,这个毒在你的胸膈之间,早就与你的血脉纠缠在了一处。下毒的人手段高明,不是民间乡野之人能做到的。”
罗思雨很郁闷,这种心口痛发作起来简直能要命,她追问道:“路大夫,您能帮我解了这个毒吗?我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了,如今要解毒也没有头绪。”
路大夫有些尴尬:“我解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样子你需要先恢复记忆。”他连这个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更别提解毒了。
罗思雨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也是一筹莫展,这可怎么是好?这一次发作幸亏路大夫来的及时,下次再疼起来不得要了命吗?
看到罗思雨小脸发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路江涛有些心软,换药时看到的那个雪白纤柔身体又在眼前晃动。陆江涛拼命摇了摇头,似乎要把那个情形从眼前摇走。
他清了清嗓子,安慰罗思雨道:“你也莫急,我虽然解不了这毒,却有法子压制它。”
第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罗思雨听了这话,顿时眼巴巴的看向路江涛,她受伤之后,身体羸弱,越发显得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儿精制起来。
“还请路大夫救命!”罗思雨有求于人,连声调都变得软绵绵。
陆江涛收起遐思,正色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这种毒每月发作一次,发作时气血凝滞,堵塞住心口几个大穴,你就会剧痛无比,如果不加以疏导,就是痛死也有可能。”
“为今之计,只能在发作的时候用药物来打通於阻,你自己再忍耐一下,应该可以保住性命。或者,有武功高手愿意替你打通经脉也是可以的。”
罗思雨更加忧愁,她一把拉住路江涛的衣袖:“路大夫,您还是给我开药吧!我能到哪里去找武功高手呢?”
路江涛看了一眼拉住自己衣袖的小手,手指纤长柔润,粉红色的指甲在白皙的皮肤上犹如玫瑰花一般,他偷偷咽下吐沫,晃了晃衣袖才道:“开药可以,药方我还要斟酌。距离你下次发作还有一段时间,我会赶在那之前帮你把药配出来的。”
罗思雨放下心来,忙松开手:“多谢路大夫,我会尽快筹措药费交给您的。”
陆江涛的眼神从罗思雨的脖颈上滑过,真是冰肌玉骨,他轻笑了一声:“也好,不要太为难就是了。”药费什么的,陆江涛还真的不放在心上,可若是不收药费,眼前这个小人儿还不一定找他看病呢。
陆江涛走后,罗思雨开始为药费犯难。谢方收留了她,管她吃住,再劳烦谢方可不合适。不找谢方,眼前这个小小的马场,养着一伙老军卒,她还能找谁弄钱?
罗思雨勤快,趁着给喂马张三帮忙的机会,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了来钱的路子。
张三是个五十多岁的消瘦老头,他摇了摇头:“在咱们通苑马场,吃喝是不愁的,若想弄来现钱可难。熬到开春,还能从领军马的军官那里要些好处,现在是不可能的。”
通苑马场很偏僻,每年的粮秣能按时拨付,饷银可就不一定了,按照张三的说法,通苑已经拖欠了半年的饷银,所以大家都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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