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娥矮了矮身子,脸上淡淡,声音轻轻:“奴婢奉了王妃娘娘的命令,来给宋姨娘送些东西来,还望宋姨娘早些用了,也能有力气。”
几个婆子听她说到王妃,这脸上都是堆满了笑容。
谁人不知道这次嫁入瑞王府的新王妃来头大得很,那十里红妆摆开了都能让人感叹好一阵子。自然不会轻易的就倒了去,而宫里的消息早早的就传了出来,新王妃居然是被隆帝护着反倒是罚了瑞王爷!纵然结果不甚好,但是也能瞧得出新王妃的低位。
这般的稳固自然是要上前奉承着才是,连带着跟着王妃的宫娥也都是要奉承了,以求能美言两句,在王府里过的更顺畅些。
不过倒是有个婆子瞧出来了来人的模样,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道:“这不是宋姨娘身边的秋言?”
一句话,让几个婆子的眼睛看向了宫娥,倒是也都瞧了出。
秋言胆子小,深居简出的,轻易不出门,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去领过份例四处走动,并不难认。那宫娥只管抬了抬眼睛,一双精致好看如同上好羊脂白玉般的手掌上拎着一个食盒,眼睛瞧着那些婆子,声音淡淡:“现在我跟在王妃手下,名叫桑罗。”
几个婆子不疑有他,他们都不是跟在芊芊身边的,也就不知道早上那一出大戏,这会儿倒是有人在心里隐隐的嫉妒着,只觉得这个丫头平时老实巴交不显山不漏水的模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新王妃的大腿,生生的要飞黄腾达的模样。不过脸面上还都是客客气气的把桑罗迎进了屋子,却没人去管宋婉言的叫喊。
这个人……该死了,她本该死了,我亲眼见到的!她的手也没了,可是如今为何还有!
宋婉言吓得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这死而复生的女子站在了桌边,慢悠悠的打开食盒盖子,而后从里头取出了一个青瓷白碗。
她捧着那碗,手掌细腻,竟是与那青瓷碗显得不相上下。
宋婉言想叫嚷,却在女子冷冷一眼之中直接没了声音。她愕然的捂着自己的喉咙,想要知道为何突然就哑了嗓子,但是桑罗是修炼了千年的鬼怪,又吞噬了不少灵魂力量大增,那里是宋婉言能抗得过的。她并不知道这个身子和宋婉言之间的龃龉,她只是听了穆鸢的话做她该做的事情。
捧了碗,桑罗走到了宋婉言的床边,低了头看她,表情冷漠,声音淡淡:“宋姨娘,王妃赐了一碗鸡汤,还请姨娘尽快喝了,也能多些力气。”
鸡汤?
宋婉言指尖颤抖,她记得清楚,那宋璃到底为何难产,分明就是一碗鸡汤灌下去就死了的!
若是平时这根本没有什么,只可惜宋婉言记得太过于清晰,她甚至觉得这死而复生的秋言就是被宋璃附身,到这里来报复她了。
拼了命要直起身子,想要起身,却被不耐烦的桑罗直接捏住了下巴掰开嘴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她便是直接端了碗把鸡汤直接灌了进去。
这般举动着实是惊了不少人,一旁的婆子哪里见过这般彪悍的奴婢,居然敢捏了主子的嘴硬生生的往里面灌!那鸡汤可还是冒着热气的,要知道这种东西最是难凉,就这么灌下去怕是要烫了喉咙的。
但是桑罗可是不管那些,也丝毫没有想过会如何,她是个鬼怪,已死千年,尽然是有些人性存在也不过是留给了穆鸢罢了,对待旁人,只管是这种脾气了。
冷着脸面捏着宋婉言的脸,也不管她脸上的伤口如何,那双干净素白的手掌就如同钳子一般狠狠地捏开了宋婉言的下巴,将一碗汤就这么生生的灌了进去。宋婉言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对上了桑罗,她分好没有还手的余地。
而后桑罗便是松了她,把碗撂到了一旁,根本不愿意多看剧烈咳嗽然后痛呼嘶哑声音的宋婉言。
随手提了食盒出门,桑罗就看到了坐在院中品茶的穆鸢。
穆鸢这会儿甚为悠闲自在,端了茶盏笑容浅浅,身边的赛金帮她围着披风,珠云和雪盏准备的放在怀中的暖炉,穆鸢瞧着好不惬意。
桑罗走到近前,微微矮了身子,道:“回主子,成了。”
穆鸢的眼睛早早的就透过了墙去看到了里头的情景,这会儿也是笑容浅淡,纵然都看到了,却还是问了桑罗一句:“那宋婉言如何?”
桑罗皱起眉头,她本是凤鸣国人,脑袋里全然是女权至上的思维,这会儿便是一脸的不喜:“懦弱得很,不堪大用。”
穆鸢听了这话只管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一片冷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孙甚应对
穆鸢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中,看着众人忙忙碌碌的进出,时不时的端出来血水,又端着新烧热的水进去,穆鸢都是面色淡定的瞧着。
奇怪的是萧宇承一直没有来,反倒是太医院的太医先来的。穆鸢本以为这种小事孙甚医正不会来。哪儿知道孙甚居然亲自来了,背了药箱的老太医瞧着结实硬朗,只是那一头白发昭示着不小的年岁。
穆鸢起身迎着孙甚医正,笑着福了福身子,道:“孙医正,又瞧见您了。”
孙甚忙回了个礼,而后笑着道:“如今臣可是要改口称呼公主为王妃了,这新婚燕尔的时候却让王妃来盯着这般事情,着实是辛苦得很。”
穆鸢只管笑笑,按道理说宋婉言如今不过是个侍妾的位份,请不动孙甚的,但是这毕竟是萧宇承的第一个孩子,想来孙甚也是怕出了岔子。故而亲自来了。
不过穆鸢确实不清楚孙甚的苦楚。
纵然是萧宇承的第一个孩儿,孙甚本也不想前来,着实是前几次让这位孙太医怕得很了,这睿王府就好像有邪气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在出,纵然那后宫里有所争斗也没有着小小的瑞王府这般热闹的。算起来,从这宋婉言刚开始怀胎开始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处处都是让孙甚为难,这会儿都要临产了还闹了这么一出。
本不愿来,但是偏偏今儿个这宫中的柳贤妃又闹了头疾,那新上任的国师本事负责柳贤妃的,无奈今日隆帝觉得处处都犯了霉气,便是请了沈清去坐而谈道,便是抽不开身,柳贤妃那边便是去了不少国之圣手,而到了瑞王府这里留下的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太医。与坐镇的孙甚。
孙甚实属无奈方才来了,不过这般无奈的模样到也不能随便漏给别人瞧,故而只能做平淡状罢了。
因着有过几面之缘,孙甚对于穆鸢倒也不陌生,神色便不那么严肃紧张。
穆鸢虽说是个鬼身,但也是个懂规矩的,瞧着孙甚一把年纪来了也不好让人家站着,便是对着身边的赛金道:“去搬张椅子来,让孙太医坐坐。”
孙甚忙道:“不劳烦王妃娘娘,这里头……”
“里头的事情有稳婆有宫娥,暂时不会劳烦孙太医,太医只管坐着,不妨事。”穆鸢笑着抬抬手。赛金自是去取来了椅子摆好,孙甚也不再推辞,谢恩后便是坐下了。
穆鸢又端起了茶碗,对着里面是不是响起来的尖叫痛呼声置若罔闻。只管笑着对孙甚道:“都说女人生孩子疼得很,如今我瞧着倒是真的。”
孙甚见多了这种场面,自然没有怕的,听了穆鸢的话也只管道:“娘娘不必担忧,产子之事本就是天地伦常,因人而异,宋姨娘本就是个身子纤弱的人,怀胎时也不甚注意,胎位不正,调养的倒是尽力,不过到底是身量不足。这过程怕也就是艰难些。”
穆鸢眨眨眼睛,依然带着笑容,道:“可有危险?”
孙甚听了这话倒是多瞧了穆鸢几眼,算起来这位尔雅公主孙甚不仅仅是见过,风声也是听说过的,都说是个天真善良的漂亮公主,若是旁人这般问只怕孙甚会以为其中有了女人间的龃龉,不过出自穆鸢之口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孙甚便说了实话:“危险是有的,当初怀胎之时我便警告过,只是宋姨娘怕是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怀了孩儿还要行房事,真的落了胎也怨不得旁人。不过这话孙甚没有明说,不过想想罢了,但是那表情却已经让穆鸢看出了些端倪。
穆鸢笑着抿了口清茶,而后将茶盏撂到一旁后道:“我也不是怪罪了太医,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怨不得人,我只是觉得这生孩子太难了,当初在提亚我也没见有这么多的波折。”
孙甚这会儿倒也放松了些,脸上有了笑意,道:“公主有所不知,提亚中人老臣有所耳闻,都是马背上生长起来的,身子康健,自然也就容易些。而咱们的贵主子们大多是身娇肉贵,行动坐卧都是要人捧着哄着,难免就娇气了些。”
穆鸢点点头,深以为然,便是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了,平时磕磕碰碰也不见落胎,哪里像是那些娇花般的女子,风吹好像都能死人一般。
不过绕了个圈儿,穆鸢复又道:“孙太医,莫要怪我多嘴,我只是记得当初有人提起过,王爷原先是有个王妃的,不过是难产死了,孙太医可知道?”
孙甚一时间变了脸色,刚刚的笑脸登时就没了,看着穆鸢妩媚的面孔轻声道:“娘娘,这个档口不好说那些晦气事情。”上肠叉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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