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周围也都是黑暗的,只有穆鸢还丝丝抓在手里的那块牌子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却也不足以照亮漆黑的井水。穆鸢大睁着眼睛。左右张望,纵然她不需要呼吸便能活下去但这种压迫感依然让穆鸢觉得惶恐。
最后终于,水鬼将她拖拽了下去,穆鸢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时感受到了却不是冰冷,而是坚硬干燥的地面。
女人能感觉到自己脚上的钳制已经消失,只留下了微微刺痛的感觉。穆鸢双手撑着地面回过身子去瞧,看到的便是一个浑身泛着淡青色的人。看着身子是个女子,那身材还是颇为窈窕的,只是未着寸缕,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瞧着穆鸢,梁高挺嘴唇纤薄,看得出来是个长得轻巧可爱的女子,但显然这不是个寻常的姑娘,因着她只看了穆鸢一眼,身上的皮肤就成了和穆鸢一样的白皙如雪,一双原本充血的眼睛也变成黑白分明的模样。
善水。人形,变色。
穆鸢坐直了身子,皱紧眉头念叨了句:“水鬼?”
那水鬼却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穆鸢,依旧一动不动。
穆鸢看着她的身后,那是一处洞口。直径不到一人高,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那波光粼粼的水光,按着常理那水应该是被冲进来才对,可是那洞口上却好似结成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一般,将水牢牢地阻挡在了外面。而这里头却是清爽干燥的很。
可是即使这里头是干燥的,但被从井水里拉拽过来的穆鸢却是浑身湿透,她摸了摸脸,确定上面的妆容面貌没有更改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般动作让那水鬼瞧着眨眨眼睛,穆鸢以为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便是没好声气的说了句:“身上的水早晚可以干,但是我的面貌却根本不能有丝毫变动。还有,你拉我进来作甚?最好说清楚,不然我有办法让你死在这里。”
穆鸢确实是动了杀心,毕竟在她看来刚刚这个容貌不俗的水鬼是要杀了她的。
可是水鬼听了穆鸢的话就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依然是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
穆鸢皱紧了眉头这才发现不对劲,她皱紧眉头走到了那水鬼面前,水鬼也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只是眼睛随着她转动罢了。她本就比穆鸢矮了些,这会儿等穆鸢到了近前也就只能昂着头,而马上她的下巴也被穆鸢用手指死死掐住,往上面抬得更高。
水鬼依然没有动静,但是穆鸢却是眉头皱得更紧。
她料算错了,这是个水鬼不假,但是本质上她也不过是个壳子,看着是个人的模样,但是里面却没有灵魂。
那些身处在水中井中的鬼怪,往往因为冤屈而溺死,或者在意外中死亡,带着怨气,久而久之成了恶鬼。但他们死于水中,故而也就只能在水中过活,从而有了个名字叫做水鬼。
本质上是鬼,也就是灵魂,但是这个丫头却根本没有灵魂,三魂七魄一个不剩,哪里能叫鬼,分明就是个行走的壳子了。
穆鸢松了她,而水鬼依然安静的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穆鸢,但穆鸢却有了别的心思。
她扶了扶头上戴着的玉钗,感觉到里面惯常毫无动静的桑罗似乎微微抖了抖,穆鸢的眸子微微低垂了些。
但她此刻却什么都没有做,只管回了头去,看着这个山洞。
这个洞口四周都是石头,却不是那种类似于围猎行宫中的墓穴一般用人工凿出来的,而是一看便是天然形成了的孔洞。
本该是阴暗的洞府却是一片光明,穆鸢皱着眉头左右去看,就看到那墙上镶嵌进去的珠子。
夜明珠,这绝对不是一个深井连通的地面以下该有的物件。
穆鸢皱着眉头,觉得此处都是蹊跷的很,但是手上闪烁着的金色令牌却催使她往前面走去。
穆鸢攥着那令牌,一步步的往前面走,而后在那夜明珠照耀不到的石洞深处,她看到了那阴暗的角落里有个东西。
女人加快了步子,哪怕身上的冰冷潮湿也让她没有放慢步调。等她走到了那阴暗处的时候确实看不清楚面前东西的模样了。
即使穆鸢现在味觉恢复,触觉灵敏,但是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的视觉却一直跟着她。
她先是将手上的金牌放进了怀里,妥贴的保证它不会遗落,而她的手则是伸向了面前,细细的摩挲着,而后她就摸到了个物件。上何上圾。
一个木箱,推了推显然颇重,穆鸢也摸到了箱子两边的把手。
她抿紧了唇角,而后用力的伸手拉拽着那铜质把手把箱子往外面拖拽,木箱和地面磕碰出了剧烈的声响。而后,总算将那箱子拖到了光亮处,穆鸢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瞧着面前的木箱。
这木箱是红木的,虽然不及别的木头的精贵,但是却足够结实坚硬,边上使用铜皮包裹着,看上去光滑的很。而在那木箱之上还贴着不少黄符,穆鸢根本不敢去碰,因为就在刚才她不小心小手指碰了下,就觉得刺骨的疼。
而后穆鸢的眼睛聚焦在了那木箱上面摆放的锁头上。
那是个很精巧的锁头,粗看上去似乎是普通的铜锁,可是细细看去却能瞧见上头没有锁眼,取而代之的是六个可以拨动的旋钮,上面刻着的是繁体的数字,壹,贰,叁……
这种东西穆鸢叫它密码锁,很常见,但那是她上辈子很常见的,但如今却在一个不知名的洞里看到了。
穆鸢的手指尖有些颤抖,她去拿那个锁头,却看到那锁头的旁边刻着一行小字。
‘天朝开国大典?’
熟悉的简体字,熟悉的标点符号,还有熟悉的字体。
穆鸢只觉得自己的指尖越发的颤抖起来,她摸索着握住了那个锁头,咬着牙,几乎要咬出血了一般。
而后她缓慢的转动那些数字旋钮,拼出了个字串来。
壹玖肆玖壹零零壹。
诡异的感觉再次袭上了穆鸢的心头,这种似乎恍然隔世一般的奇怪境遇让穆鸢几乎指尖都在颤抖。而后,她愣愣的瞧着手上的锁头,
在最后一个壹拼上的时候,那锁头发出了个“咔”的一声,而后,箱子上的黄符居然是尽数燃烧殆尽,瞬间成了飞灰。
而穆鸢却在变成了鬼以后第一次想要高喊一句:活见鬼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玄逸爱卿 为浅醉妃子幽加更
将那个锁头扔到了一旁,穆鸢伸手就掀开了木箱的盖子。
那木箱里面却出乎她预料的,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而那上面安静的躺了个信封。那上面的字颇为端正秀气,但显然不是穆鸢认识的字体。
赠有缘人。
穆鸢看都没看那些金银珠宝,这本就不是穆鸢所看重的。她只管将那封信拿了起来,然后拆开了上面的蜡封,将里头薄薄的纸拿了出来。闭了闭眼睛,穆鸢努力让自己的心思平静些,而后才看过去。
那纸上的字并不多,也再没了箱子上头那让穆鸢觉得分外眼熟的简体字,而是用毛笔写出来的极为端庄秀气的字体。蝇头小楷一看便知道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而穆鸢细细的瞧着那纸上的字,虽然是用毛笔书写,但是却没有丝毫文绉绉的意思,反倒是颇为浅显易懂。
而这上面的意思,让穆鸢的脸上瞬间就变换了颜色。
她的手放在木箱之上,咬着牙。低声说了句:“原来凤家是你的后人,怨不得凤家选中了这座宅院……都是因为你……”
这封信便是凰华所写,那位前朝的凤鸣国传奇一般的女帝,她开创了千百年来都不曾有的太平盛世,她一手打造了一个庞大而又强壮的帝国,网络了天下人才,万国来朝。前无古人恐怕后面也难有来者。那些穆鸢让珠云寻来的书卷典籍中对于凰华的记录多是渺渺几笔,毕竟大周的开国皇帝萧氏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子夺来的,而现在留下来的关于凰华的记录也都是为了应和上意而一改再改。
但是无论如何删改,都没有办法除掉凰华的功绩,几乎能称得上千古一帝。
只是终究,所有史册上记录出来的女子,无论如何威武,无论如何成绩,最终归到了根本不过是个会被萧氏佞臣以计谋夺走天下的蠢妇,一个只因为是女子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亡国之君。
而那位女子手书的信件,就在穆鸢的手上。一字字一句句都好像有个华服女子端坐在穆鸢面前对她述说一般。
她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功绩,说了许多自己的希冀,显然这封信写在凰华还年少时,刚当上国君的女子还会因为一个从楼兰来的王子而欣喜不已。
楼兰的王子……穆鸢皱起了眉头,我似乎记得这个名头,好似听过大周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便是楼兰而来。却随身带着一副王子的画像。姿仪甚美,容貌妍丽,只怕与凰华所说的是同一个人。
穆鸢有些好奇的看下去,就看到凰华好似很得意的说着,纵然那楼兰王子脾气古怪傲娇的很。但是到底也是被她拿到了手里。
竟是收了后宫去。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穆鸢倒是不意外,只是觉得这位凰华女帝的用词颇为有趣,那种奇怪的违和感再次侵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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