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萧泽琰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她:“吃了药,你不复诊?”
“我还没找到能彻底解毒的法子呢,这药只能算是缓解或者拖延,并没有治除根,你先歇着,我再找找其他法子。”红景把他的手放了回去,她又不好这口,没事一直切脉,她会累瘫的好吗?
要细数脉搏,对应上脉搏的律动,根据跳动来确定病灶病源体,劳心劳力,若非必须,她真的不必要一直切脉问诊,况且,她手臂上的伤,也该换药了。
因为有毒,所以迟迟未好,伤口还很新鲜。
红景看了一眼滴漏,就没那么急着上药,晾着伤口,另一只手撑了头,看着萧泽琰:“你应该也是锦衣华服的,不应该在这儿受这种苦,本来你的人生就够苦了,我一定要好好挣钱,让你,比那人用的还好!”
锦衣华服,宝马车驾,她都要一样不少!
来这里越久,越觉得自在,她本想毕业了出人头地,证明自己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但是没想到来这儿了,不过,该怎么奋斗她还是一样不会少,这比现代社会更不容易,稍有不慎一辈子就完了,就像原来的红景。
她其实是随了她爸爸的性子,比较随遇而安,得过且过,但是今天看到那人,又听说了样貌之后,真心觉得,人靠衣装马靠鞍——她看到侧脸了,虽然离得远,但可以肯定是没有阿泽好看的,只是穿的好,就好看了?
说起好看,她还得配些敷脸的粉,好好美白一下,把她这肤色给改过来,她就是晒黑的,除了手脸,其他地方都是白白的,这张脸太骗人了!
萧泽琰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应该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这也是应该,应该我挣钱,给你花。”
红景定格,隔了三五秒才咽了口口水:“有你这话,就够了。”
这么会撩……还那么好看……红景忽然凑了过去:“无论你这话真假,我都当真了,我一定会为你解毒,让你想起以前的所有,到时候你若还能对我这么好,我就跟你……呃!”
脖子忽然被他勾住,脸直接压在他唇上了!
他的嘴唇,还是那么软,带着微凉,上次在山洞里误碰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触,特别诱人。
红景扯开他的手:“不许欺负我,我好好和你说话呢。”
他眼神柔和,笑的真心:“都依你。”
红景起身,脸上红如火烧只有她自己知道,拿了上词叶逢春准备的酒,她往伤口上倒了些,疼的呲牙咧嘴,顿时无比清醒,看了看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的萧泽琰,她开始上药,包扎,袖子放下,一切如旧。
有些事,只能自己做。而且,做了才算数。
麦冬过来叫他们吃午饭,萧泽琰正好躺半个时辰,红景收拾了一下桌面:“今天中午应该有口福了,叶遇春的厨艺应该不差。”
“你知道师兄的名字?”麦冬还以为她不知道呢,每次都没叫过。
“嗯,我知道很多名字。”红景看了他一眼:“考考你,疏风清热的药有哪些啊?”
“额,这个……”问的突然,麦冬一时说不上来,想了一会儿才说:“柴胡、连翘、桔梗、金银花……”
红景逗他:“你这反应不行,心思应该放在正事上,今天中午,你就少吃几口,饿饿心眼灵。”
萧泽琰却当了真:“那我不吃了,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点什么。”
……
第六十八章 人情徒弟
叶遇春做了八菜一汤,可以说是很丰盛了。
总共五个人吃饭,就算他做的好吃,也未必吃得完,况且,他的刀工,很一般。
红景一眼就发现问题了:“你想学厨,是不是想学人家的拿手菜?”
“不是!”说到学厨,叶遇春很有精神:“我只是想学他做菜的手艺。”
“然后呢?”红景坐下,看着桌面上的盘子:“这菜都什么菜名啊?”
“然后他就不用心教我,每天只让我做些杂活,总是说我时候不到,这八道菜,是我偷偷学的,”说起这个,叶遇春有些得意:“醋溜丸子、锅塌茄子、红烧鲢鱼、干煸排骨、闷乳鹅、酱鸡肉、小葱木耳和清拌莲藕。”
看他那嘚瑟样儿,红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莲藕:“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叶逢春倒酒:“喝两杯吧,遇春,给你姑姑敬酒。”
叶遇春刚得意完,就被老爹给指派了,很是不情愿,端了酒杯,往红景面前递:“姑姑,敬你。”
这是什么称呼?
红景都没反应过来是叫她的,直到酒杯在脸前,她有些不解:“为什么叫姑姑?”
“你是个姑娘,年纪还没他大,要做师父,就称姑姑。”叶逢春笑着解释了一句:“你不知道这个?”
红景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叶遇春已经很不情愿了,她还这么迷糊,他端着酒很没面子:“姑姑,喝酒。”
“既然是叫我姑姑,那你就该执弟子礼,你这成什么样子,不伦不类的?”红景给他较真,这酒可不是胡乱喝的。
叶遇春和他爹因为红家的话,谈的还算融洽,细想之后,越发觉得红景说的很有道理,但心里认可,嘴上还不想认可,她年纪小,能唬就唬,能略就略,哪想她还较真儿了,叶遇春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重新执了弟子礼。
“师父在上,徒弟给您敬酒。”
看他还算乖的份上,红景就没再挑什么,接了酒杯:“嗯,起来吧。”
叶遇春坐下首,在麦冬位子前面。叶逢春咳了一声,他急忙给红景夹菜:“姑姑吃菜。”
红景没接,看着他说:“光有聪明是不够的,就算是个天才,是神童,也没有一步登天的捷径,你想学人家手艺,却不肯扎基本功,别说绝技不外传,就是有心想传你,你没基本功,也没法学。”
叶遇春刚才端着酒杯端了半天,此时又夹菜在半空里夹了半天,听红景说完,他觉得脸都没了:“姑姑,你这话,是说的厨艺还是针术啊?”
红景伸出两指在他手腕上敲了一下:“无论学什么,都是从基本开始的,就像麦冬,很机灵也很有眼力劲儿,但他没从药名作用开始背,每次抓药都那么难,这就是没有基本功。”
叶遇春的筷子直接掉了,他竟然拿不住!
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叶逢春都有些惊讶。
红景笑了笑:“因为我一会儿要回去,所以趁着吃饭多说了几句,也就这一次了,以后,我都不会说,吃饭吧,逢春叔,谢谢招待。”
说着,又喝了一杯,安静吃饭。
食不言。
叶遇春心里有一百个疙瘩、一千个问题,但红景不说话,饭桌上安静的只有吃饭的声音,他竟然也觉得说话不好。
他什么时候食不言寝不语过?
真是奇了怪了!
……
萧泽琰吃过饭之后,擦嘴的动作尤为优雅,红景多看了几眼。
他被看的很不解,伸手又摸嘴角:“我没擦干净吗?”
“擦干净了,所以我才看。”红景笑着,又抱起药臼:“提醒我明天要把那个药臼带来,我和这个换了。”
“这和家里的那个,哪里不一样?”萧泽琰伸手替她拿,上下看了看,没看出区别。
叶遇春跟在后面送他们,插了一句:“大小不一样。”
红景回头,交代道:“你若是有空,就给自己缝两个沙袋,不用多沉,两斤就行,绑在小臂上,没事就绑上。不用送我们了,回去忙吧。”
叶遇春大惊:“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他去积香厨里学厨的时候,那张大厨就是这么说的!他不知这有何用,绑过两次就没再绑过了,没想到今天又听到了差不多的要求。
“什么我怎么知道的,行针要有力量的,可不是你看着那么简单一扎就行的,吃饭的时候你连筷子都拿不住了,你没想过原因?”红景白了他一眼:“还以为你聪明呢,原来只是面上聪明,里子里,这么笨。”
叶遇春皱眉垮脸:“不是……怎么就得绑沙袋呢?”
他是真不明白。
看着红景和她的病人就那么走了,叶遇春偏头想了想,回去绑沙袋了——都这么说,或许沙袋真的有用?
……
“你刚才是故意的吧?”萧泽琰趁红景拿了药杵在手的时候,低声问道。
红景就是中意这药杵,把玩不够:“那是真的,都是练出来的,我不用故意整他,若他有心学好,苦头大着呢。”
“他不聪明,又不听话,你为什么同意收他为徒?”
看她说教都觉得累,要的以后教起来,还不知道要怎么累呢。萧泽琰忽然不想让她受累。
“因为我要用他的药材,要用他的地方,还拿了他的针给你排毒,还没给钱,所以他说要我教他针术,我没好意思拒绝。”红景这个,确实是人情分量重。
她的针灸是跟着她爷爷学的,同辈里的堂弟堂妹们,都没她下功夫,所以她学的最精,其实当时学,只是为了一口气,因为可用之处实在很鸡肋——大医院里都是有名望的大夫才有针灸客人,她实习的时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