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红苗看她不动,还搡了一把:“真是个不开窍的,去啊!”
……
红景怎么去?她这两辈子没和牛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活的!耕牛!
她只见过被卖的黄牛,和能吃的牛肉,这活的怎么弄?怎么走?
被红苗推的趔趄了出去,牛叫了一声,甩了甩头,就往前走,红景差点被带摔了,急忙跟上。
这哪里是她牵着牛,分明是牛牵着她的!
就这么跟了一路,到里正家,见到杨二妞才知道,是给她看的。
杨二妞疼的惨叫不止,来回扭动,却忽然看到了红景,喘着粗气,硬生生不叫了:“红景,你来干什么?”忽然想到红景曾经看过她肚子,她立刻捂住肚子:“你别过来!是你害我的,是你害的我!”
她这突然的惊叫,一群人都看红景,红景必须得解释:“谁害你了?我都没见你。要不是大夫非叫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啊?别逮个人就胡说八道的泼脏水行不行?你都这样了,这就是报应!”
“还说不是你?你就这么咒我的!”
杨二妞吱哇乱叫,红景不想听,解释不清楚,她避开还不行吗?
马槐一看她要出去,立刻说:“你,去给她看看。”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不妨碍他指使她:在他面前逞能,看把她给能的,他成全她。
“我来?”
红景被他这么一拱,在场的里正家的人都看着她,眼神如果是刀,她现在应该血肉模糊了。
马槐点头:“嗯,你去。”
不是厉害吗?等她看完,他再看,就不信着小丫头不服!这丫头也不说不会,咋地,还真想和他抢生意?
红景的犹豫,里正家的都看在眼里,她知道红家几代都是在这石河村里种地的,这丫头根本就不会什么,除了手上巧些,根本不会来事,这转脸就被马仙儿指着会看病了?
心眼多的人,想的就多。里正家的姓王,小聪明就没断过,此时更是直接掐了杨二妞一把。
杨二妞已经疼的要死要活的了,被掐的一个激灵,看到是红景,立刻不让她靠前,喝骂:“你……你滚!”
她疼的没什么力气了,说话都中气不足。
红景不和她一般见识,伸手就抓她的手,直接搭脉——
这杨二妞,是吃什么东西了,已经有滑胎的迹象了,往她脸上看,她疼的一头冷汗,被她娘在床头扶着,时不时给她擦一把。
红景刚松了手——
“滚开!离我远点!”杨二妞忽然发力,直接就要踢她。
她立刻远离,就怕杨二妞发疯牵连她。看一旁的马槐,她胸有成竹:“动了胎气,食物引起的,连个忌口都没有,真是心大。”
“动了胎气?”马槐直接嘲笑:“人家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疼成这样,肯定是吃错东西了,哪有什么胎儿,不要胡乱说话。”
“哎,你……你都不看,就说我胡说?”红景对于这种无知状态,简直了,病不讳医都做不到,还看什么?
“你不知道别胡说,我家二妞还没定亲呢!”
杨王氏本来心惊着,这要是未婚先孕传出去,她家还怎么做人?幸好这赤脚仙儿直接就否认了,她立刻顺着说,看红景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这和定亲有什么关系?”红景翻了个白眼,“你行你看,反正流产的又不是我。”
“你这话就不对了,医者父母心,你这么说,还有良心吗?”马槐又是指责:“你不是会吗?”
会医有什么用?她现在又没有药,能管什么用?
红景算是看出来的,这就是针对她的。也不看病人,这老头就只说她,有用吗?
眼看杨二妞越叫越凄厉,越叫声音越小,马槐这才上手。
一上手,确实不对劲,还没等他想到方子,杨二妞昏厥了,身下洇出大片血,血腥味顿时出来了。
红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急忙上前一步,探鼻息,捏颌骨:“醺艾,灌米酒!”
孩子是保不住了,但大人还能救,现代都怕大出血,更别说这个时候了,红景是想着保下一个是一个,但她这样说,却没人动。
根本没人信她,那大夫不开口,杨王氏看了看已经昏厥的女儿,伸手就把红景给推开了:“你滚开了!你害了我女儿!你赔我女儿命来!”
红景猝不及防被推的摔在地上,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还带讹人的?
她来的时候,杨二妞已经有小产征兆了,如果安生点,及时开药吃下去,还能化解一二,非要不听,激烈的动到小产,连带一条大命也快要不成了,他们就这么看着?
红景想要起来,却被杨王氏直接抓了头发,一巴掌打了下来:“你咒我女儿,我女儿出事了,你赔,赔我女儿!”
这一下打的狠,红景眼前都黑了,她急忙护住头皮,看马槐:“这可是人命啊,你不救?”
第六章 人命如草芥
“晚了,救不回来了,准备后事吧。”
马槐看了一眼被打的起不了身的红景,冷哼一声,直接走人。
“你不能就这么走……杨二妞还能治的!”
红景感觉身上坐了个千斤坠,她的腰要断了,头上一阵阵的疼,肯定被打出包了,却还没到头。
她伸手在杨王氏腰上点了两下,捂着头起身挣脱了往外跑:“我好心救她一命,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明明能救,非要说不行,那你们活埋吧!这么听这老头的话,他没少这么糊弄死人吧?”
“你说什么?”马槐正往牛车去,听着那毛丫头一边出来一边说,直接又回过身来:“黄毛丫头我当你是不懂事,你还上脸了?那你能救你救。”
“没有药,我怎么救?你是大夫,你是仙儿!”红景头发都被扯掉了,能摸到好几个包,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我和你打个商量,人要是救回来,算你的,救不回来,算我的,成不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你先吊着,我去找药。”
红景也不是圣母,只是觉得能救她一命而已,她就不信,这个刚才好说她医者父母心的赤脚大夫,会真不救。而且她都说了,救活功劳是他的,救不了死了她担责任,他要还不同意,那肯定脑子有坑。
马槐还真没理由不同意,但一想到要用药,他就心疼:“我的人参只能吊着她一天,而且,你还得还我一根!”
真够抠的,红景有些不解:“难道,你用药,他们还不给你药钱?”
“你懂什么?还不还吧。”
马槐有药钱也要药,两头能赚的事,为什么不赚?
这几句话也没用多少时间,屋里的王氏刚被戳了穴,没缓过来,外面的人也都被刚才马槐说的“准备后事”的话给说的悲戚戚,红景这么说着,人还往外走着,除却马槐听的明白,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红景倒真是为了这人命豁出去了:“好,还!我现在就去山上找药去。”
“你等会儿,你准备怎么救?”
马槐说让准备后事也是有原因的,但这丫头却一点都不忌后果,他反倒奇了怪了,难道她还有什么秘法?
“止血,回神,然后补气休养,”红景虽然对他看不上眼,但这里也没第二个大夫了:“救回来就是你的,以后别人会更加尊敬你的。”
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应该会为了利益救杨二妞的命吧,人命啊,怎么就被他说的那么轻?
……
背着背篓,红景沿着溪水上山。
见过多少人情冷漠,但这都不是漠视生命的原因,就算是罪犯,生病了还要治疗,况且普通人?
红景刚到半身腰的水潭边,准备摘一些水生花和水边的眠星子,哗啦一声,有人从水里钻出来,直往她身上扑!
“啊!”
红景本来头上有包,又被扑倒撞到一旁的灌木里,疼的她头皮发木,脚下急忙踢了几脚,把人踹开了去:“什么东西啊,真猥琐!”
吐槽了一句,红景转头,一身黑衣,不要太好认了,但他身边的拖出来的红色痕迹,是血吗?
她这一点力气,这人肯定不是被她伤的,人这会儿没了反应,衣服都被浸透了,肯定是在水里有段时间了,真是命大啊,她看了看,伸手去探鼻息——
这是行医者的天性,没有不该救的人。
还有脉搏,虽然跳动缓慢。红景试着拖动他,她记得之前救大哥的时候,在这边看到过山洞的,应该不远。
但这人太沉了,她硬是拖了一身汗,山洞就在这潭水后面,里面潮湿不堪的,唯一的好处就是隐蔽。
放下人,她又去捡柴,回来升起火,红景就直接把他给扒了。
衣服都成那样了,穿在身上会加重病情的,她的背篓里都是柴,而且她还抱回来一堆,不怕他冻着,就怕他——
一念未及,红景被眼前人的身体给惊的目瞪口呆——这一身的伤疤伤痕,简直没有一片好肉了,自己这是何等的作死想不开才要看。
红景有些后悔了,可是后悔无用,先找止血的草药给他止血再说。
一边叹气一边处理伤口,这人太吓人了,她脑补出很多不得了的事——各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