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红景不过看个病的功夫,屋里的饭菜就摆满了?
“好丰盛啊!”红景左右看了看:“是大家要一起吃的吗?”
“回三皇妃的话,这是皇上的早膳。”刘元卖了个乖:“皇上一日三餐都是有定数的,早膳二十四道,汤菜点心各半数,午膳四十八道全菜,八道汤品,晚膳三十六道,汤菜各半数。”
……
这么多菜,一个人吃?吃得完吗?红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说话就直接了:“不是,这样不对啊,且不说吃完与否,单是做这么多,用的选材原料都是上等的吧,已经先数浪费了,再加上吃不完,这浪费的有点儿多啊,皇上你国库丰盈吗?”
刘元听到她这么说,有些暗恼自己刚才多嘴——本来只是想卖个乖,没想到却是得罪的。
然而皇上一点儿都不气:“你还是头一个看到朕的膳食,问到国库的,你是不是想说,朕的国库要被吃空了?”
“不是。”红景直接否定:“我只是想说,国库是用来做民生大计的,您个人的私库才是吃饭的,不过您这么吃,就算是国库也承受不来。不过钱财倒是小事,关键是吃的过度,不利于健康,不健康就不长寿,不长寿就等于早死,但凡有功业的帝王,一般都很希望自己可以长寿的,可是,却自己作死。”
刘元紧紧抓着手里的拂尘,眼看着皇上脸色变了,那就在嘴边的一声“放肆!”直接喷了出来——就算胆大也不是这么个大法,在皇上面前死啊死啊的,这得挫骨扬灰啊。
红景挡了一下脸,看了一眼刘元:“还有你,也是不注意内里的,看你这眼角嘴角,下垂的像那种五十多岁的人,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啊,你要是想从大夫这儿听到好话,我实话说:没有。”
这实话,相当难听了。
可是,萧泽琰没有不制止,就那么看着她,而且神色淡然。
皇上咳了一声:“不亏是神医,御医没一个敢这么说,最多给朕调些药丸,或者开些药膳,说的中肯一点儿,朕听不听,他们都不多说。”话虽略带认同,但却并不赞许,面色虽没有明显不快,但也没有笑意:“但你这么说了,那朕这早膳,是用还是不用?”
“当然要用,不过在用之前,我想做一件事,还请皇上准许。”红景索性坏人做到底,“我若是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了,还请皇上念在我是为您身体着想的份上,饶恕于我。”
她想做那件事,是在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想动手的,她轻微强迫症,就已经受不了了,若是重度强迫症,这会儿肯定发病了。
皇上点头,不知她要做什么,也没看透——这若是别人,不说想做什么,就是敢说出来,也得借几分胆子,遮遮掩掩着本意,因为不遮掩他就看破了,可是这小丫头,说的做的,完全不在这些规矩里。但偏偏这没规矩,却是他一直喜欢的,又怕太没规矩了遭人横忌,又怕多了规矩,失了灵气。
就这么看着红景把菜一次散了出去,只留下了五菜两汤,还说着是三人吃的,点心倒是留了两份,是饭后用的。
皇上下不去筷:“这……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够吃。太……”
他说不下去,这简直没法形容!
“太寒碜了?”红景伸手舀汤,放在他面前:“您是皇上,当然要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天下人都得为了您忙活,可我是村野出身,一日三餐都是今日有为明天计……”
说着话,她把汤舀的稠了点,给了萧泽琰,她只舀了清汤,坐下之后又示意萧泽琰先动筷,抬头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的皇上,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说:
“别说是五菜两汤了,就是一家六七口能顿顿吃个三菜一汤,那绝对是农家大户,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一家五六口能半个月开顿荤,只有丰收时节才能吃上,您就尝尝我们这丰收时节吧。对了,若是在农家,您的身份,就是长辈,不是主要劳动力,所以吃的,没有年轻力壮的好。”
……
刘元从没伺候过这么简单的膳食,别说早膳,就是夜点也没有这么简单的!三皇妃这是要真飞啊!她昝越如此,皇上都没生气,甚至连坏心情都没有,这真是要变天了……
“父皇,您交代儿臣的事,儿臣已办好。”
用膳之后,红景亲自泡了茶端上来,萧泽琰一说正事,她就退出去了。
皇上听着萧泽琰的回话,眼看着红景的背影,但红景一转身就被遮挡住了,他收回目光,扫了萧泽琰一眼:“做的不错,兵贵神速,你还真有点大将风范。”
“父皇别夸儿臣了,若不是当时……父皇,”萧泽琰忽然正色:“儿臣想让您好好的,长命百岁,不求其他,只要万事祥和,国泰民安就好。”
“忽然说起这个,你想做什么?”
对于生死,皇上是十分介意的,红景说出来,那是讲个事实,但萧泽琰说出来,可就大不相同了——他是皇子,虽然行三,但他上面的两个都夭折了,大越历来重长立贤,他经事几多,此时说这话,后果就是换来皇上一声冷哼:“你那点儿心思,真要在我身上,你就别动你弟兄们。”
萧泽琰慌忙跪下:“父皇明鉴!儿臣绝无异心!”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次有证人
红景在院子里,随手看了看花坛里的植物:种的很杂,什么都有,不乏几种有毒的。
若是每个宫里都有这些,那就啧啧,不得了。
正和梅英说着一会儿药材给她装样子,就听到里面高一声低一声的,她摇了摇头:“果然是无父子,也是可怜人。”
“主子,您可别这么说,人家那是亲父子。”梅英以为她说的是什么私密,急忙岔开。
“天家无父子,这话也不是随便说的。”红景说:“你进去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她是不好进去,况且眼下这些毒草,她也不能让这些随意生长,万一害到人,就不太好了。
伸手采着,不除根就是了,长这么多,也可见年份不短,改天得好好问问萧海璟。
梅英刚进去,红景一把草都还没拔完,就被贵妃的仪仗给震撼了——大概是全幅仪仗了吧,十八位宫女十八位内侍,八位侍卫,这一进来,把清风殿直接占满了。
红景楞在当场,就那么看着,她身边还有两位嬷嬷两位姑姑,进殿的时候,礼也未行,直接进去了。
什么情况?
红景还没弄清楚,就被从殿里冲出来的梅英给拉住了:“主子,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先说了再进去。”红景按住她,力求其稳。
“他们找了人,证明你和殿下私相授受,证明你杀人越狱呢!”梅英吓的要死,刚在殿里听到这一句就急忙出来了,她虽然才跟过来不久,但在守备府的时候,对红景的妙手仁心还是很敬佩的,来了之后,红景和她是主仆,更是要绝对相护!
红景眉心一拧,这些问题又被翻出来了?那日在大殿上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
“请三皇妃回话!”
清风殿门口,是贵妃的人喊的,红景表情放松,搭着梅英,低声说:“你别紧张,一会儿不用你说话,别瞎紧张。”
身边的人没个稳重的,真是有些心累,红景一个深呼吸,大步进去。
殿内。
皇上在上首坐着,萧泽琰在左边站着,贵妃站在正中,一身正装,一脸正色。
红景一次行礼,和贵妃站了并排。
贵妃陈氏脸色一冷:“红氏!你上欺君,下虐民,还有脸站着?”
“随便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扣了我就得认?我说你妒忌残害皇嗣你会认吗?”红景直接回了一句,把陈氏气的胸口起伏,呼吸不顺。
皇死脸色阴沉,却没说话,局势对红景还是有利的。
陈氏扑通一下跪倒:“皇上,您看到了,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红景出言不逊目无尊卑,说话更是大逆不道,您若是放任不管,她以后肯定要翻天!”
声音尖的都破音了,那扑通声清脆,听着都疼,红景是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膝盖的,柔声轻缓,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想翻天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会翻天。”
……
“皇上,我有证人!被红景害的家破人亡的简阳县云山镇大夫找上京城了,就在大理寺告状,皇上您大可召见,臣妾是全心为皇上好啊,真的不想您受欺瞒啊。”
陈氏说什么都被压了一头,她急了,直接拿情分来讲。
萧泽琰抓到重点,直接点出:“贵母妃身在后宫,连大理寺的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连告状人的身家都清楚无遗,还真是难为你了。”
大理寺主管皇家案件,她这么说出口,萧泽琰而已不信皇上没听出来,但陈氏玩乐还行,真到这种事上……看皇上表情就知道了。
相对于她而言,红景实力诠释什么叫“蠢萌”:“大理寺是做什么的?”
……
她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一直没说话的皇上,直接拍板了:“刘元,你去带人过来,朕听听,都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红景听他这话只觉好笑:还真是宫内寂寞啊,还得找人逗个乐子,这些事她就不信皇上没经历过,只要养了暗影卫,这种事情肯定不少听——没有皇帝那么放心的,不仅朝堂上斗,君臣也是斗的,消息这件种事,就没有不重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