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说话时,手里的奏折已然合上,端起了一旁的茶盏。
“皇上用些点心吧,这是我特意让清凉宫的小厨房做的,您尝尝。”陈氏亲手捧了点心,一双纤手莹白如玉,是皇上向来喜欢的。
皇上捏起一块,眼皮未掀:“江琛年岁也不小了,你该给他留意着,朕到如今还没个儿媳,你都还不提醒着。”
这种事是她能提的吗?皇子娶妻,在没有太子之前等同立储,她一个后妃,如何能说?但此时皇上说了,她也不能推诿:“是臣妾的不是,因为三皇子尚未娶妻,臣妾……”
“六皇子您不能进去!”
“我有要事要立刻禀告父皇!”
门外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书房内的气氛,陈氏脸色微变,低头认错:“是臣妾的不是,没能教好六皇子。”
皇上本来没沉脸色,听了她这话,脸色一冷:“刘元,让他进来。”
五子六子都在陈氏名下,平日里五子常讨他欢心,这六子怎么差别如此之大?皇上看了陈氏一眼,只听到六子进来就说:“父皇,五哥让我回来报信的,三哥回来了,还带了一位神医!”
这消息来的还真是时候,现在对于神医这种字眼,很多人都在意,就算是皇上,也不例外。
他放下手里的点心,拿了帕子净手:“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在哪儿?”
看到父皇的反应,萧津瑆觉得这次没来回错话,有些兴奋,眼睛里都带着光:“现在人在关城。”
关城离的不远,皇上点头:“既然是你回来报信,就传我口谕,召三子萧泽琰即刻回宫,不得有误。”
“是!”
这才是正如了萧津瑆的愿——只要老三回来,五哥就可以得手了!想到这儿,他不由往前看了一眼,正好贵妃陈氏也在看他,眼里带着淡淡的警告。
他周身一冫,急忙低头:“儿臣这就去传令。”
“我的儿,这么匆忙,也要照顾好自己。”陈氏举步过来,替他拉了一下披风,淡淡的笑着,又在他肩上拍了拍。
他弓身,头低的更低:“多谢母妃关心。”
只要她不怪他抢了五哥风头就好,萧津瑆不敢多待,一出去就又赶回了关城。
虽然他没有耽搁,但这一来一回,也是时间耗费在路上了。萧江琛在等着他,也在等着派出去的人来回话。
“五哥,父皇下了口谕……”
“不急,我的人还没有回来。”萧江琛伸手,制止了他的话,一边抬头笑道:“你这来回风尘也是辛苦,先去休息吧。”
“可是父皇说……”
萧津瑆想把话说完,毕竟父皇的话就算他传不到老三那儿,也得让五哥知道,然而萧江琛再次打断他,根本不听:
“将在外,得依着时机才是,你去洗漱吃饭,别让我总像你嬷嬷一样管你。”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萧津瑆抿唇,虽然他年龄有些小,但绝对没有额外被照顾,而且,他也不喜欢被人照顾。
只是他这点儿小心思,没人在意。——萧江琛打发了他,兀自叫人去收消息,查之前的,也不能放任他们现在肆意举动。
……
“你就是这么配药的?给我三哥用的药,也是这样吗?”
萧海璟的问题不连贯还不断续,也是厉害的一匹,红景是调药膏的,他问这话的时候,她正找盒子,闻言抬头看他:“祛疤的才是药膏,阿泽只在最后用过。”
“你忙这么久,就只是祛个疤?”
“什么叫祛个疤?疤痕没长在脸上你不知道痛苦。”红景从一旁的竹奁里挑了一个圆盒,药汁先入,药粉后入,直至自然渗透,用加了薄荷冰片和蜂蜜。
蜜香的味道一出来,萧海璟又凑近了:“这药,除了祛疤,还能做什么?”
红景正在搅拌,线香粗细的一根专用小棍,搅拌至粘稠,她抽出小棍:“你尝尝。”
明明将信将疑的问:“真能吃?”还没忍住,真就吃了。
反正吃不坏人,红景就看着他吃,合上圆盖,她开门出去给张梅氏:“每天得闲的时候就用,每天用个两三次,用完就差不多了,若是没彻底,你告诉我一下,我再给你调配。”
身后传来呸呸呸的声音,萧海璟还真吃了:“这么难吃,红景你骗我!”
“我也没说过好吃,只是让你尝尝,说实话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红景说:“我也不是有意骗你的,是你自己要吃的。”
“呸呸,你就是故意的!”味道带着土腥气,萧海璟连吐几口,觉得还有,急忙出去叫人端茶来漱口。
红景忍着笑,又给自己配了一副药,出来之前还收拾好了才关门,看的萧海璟一愣一愣的。
“这就完了?”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红景以为是没给他配药他不好意思说,伸手扣了他手腕切脉,他倒也没躲。
但说的话,真不是为了自己:“你就不给我三哥配点儿什么?”
红景丢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他现在不需要。”
他急忙追上:“那以后呢?”
“以后?再说。”
红景嘴角微弯,半是得意半是揶揄半是讽笑,这小子还真是人小鬼大心里事多。
“你笑什么?”萧海璟被她笑的起毛,眼看她又走成了小跑,他直接去追:“站住!给我说清楚!”
第二百二十三章 预测
不就笑话了他一下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红景第二天还听说萧海璟还在守备府,就为了等她出去,说是要一较高下。
红景昨夜练了一夜的功,凌晨时分才睡,醒时已经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个笑话,饭都多吃了半碗。
“他和我比什么?”红景揉着肚子:“我还得再上次药呢,这给我逗的,我吃多了。”
“你坐着,我给你上药。”
惠林叶的脸还有微肿,不过红景的药一向见效,她今天再用几次,就没事了,只是耳朵这几天也得维护,毕竟那人下手太重,都被打出血了。她拿着药过来,让红景选用。
“昨天那人你怎么处理的?”红景当然是用自己配的那个:“我昨天配了两方药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太慢了,果然一个人做起来不容易,回来的时候,人都散了,我也没问。”
惠林叶等她去里间脱衣,站着上药:“那个人,也不过愚忠罢了,现在是你的人了,我说什么算什么,让他废一只手或者断一指,他果断的就断了食指,也是真老实,我没来得及拦,让他养伤了。”
“断指?”红景回头看她:“你也够狠的啊。”
“我怎么知道他会真断啊?你没看那些剧里演的都会求饶的嘛。”
要不然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都没来得及拦住。她也挺后悔的,可是他那么果断……
“好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别说现在接不上,就是咱们那个时候,两个小时内不接上,也是接不上了。”红景撑起后背:“能把药膏推开抹匀吗?”
“你这都是淤青,我怕你疼。”惠林叶倒是能推开的,但到底是没练过也不专业。
“你这手法,和张夫人没法比,”红景自己活动了一下,重新穿衣:“我的淤青应该不要紧了吧?”
“反正你的阿泽那么忙,也不可能看到到,你这早一天好晚一天好,也不耽误你练功,倒是你说的那些药,我连见都没见过,你就这么信张夫人?”惠林叶收好了药,直接递给红景:“人脉是真的有用,但卖东西,也得扩展开外啊。”
“我知道,你是压轴的,急什么?”红景整理了外衫,接过药瓶:“过上几天你去问问张夫人药效如何,再说其他。毕竟有些事,嘴说不可信,得用时间来证明。”
“你给她用了?”惠林叶摸了一下脸:“自从我被打之后,这脑子开窍不少。”
“你是想让我放心吗?”红景嗤笑:“我要对你不放心,会和你到这种地步吗?”
怎么可能不放心她,都说了要六四分的,现在成五一四了,但无论哪种,惠林叶都很重要。说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下巴,去看那个愚忠的手下。
厢房门外,有一人守着,见到红景过来就先咳了两声,红景没直接进去:“你叫什么、多大了、以前跟着旧主多久了、会什么技术之类的,都一一说说,把其他人也叫出来,一并说说这些。”
这应该不是头一次见,反正上次就是在院子里说话的,这次她比之前身体更好,而且也全面的看到了人。
四个男子,一水的年轻,除了那个昨天受罚的脸色有些白,这几个人都是很健康的状态,只是看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挨个说吧,谁先来?”
打量了一圈,红景手一背,只看那个手有意回避的——看上去不大的一个人,做事倒是挺狠,她有句话想问,但还得先把这几个的基本信息听一下。
松柏青竹,这个青就是断了手指的。红景一直都在看他,他虽然没抬头,也是知道的,被盯的久了,他有些吃不消:“夫人……”
“手还疼吗?”红景伸手,笑道:“来,我给你切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