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那药童极有眼力劲儿的伸手,没扶起来就看到了伤,他直接就往红景脸上撇了一眼,很快就别开了。
圆章和方印相互扶着随后进来,另有药童过去接待,只一开场,红景就觉得,这才是药铺该有的样子。
她说:“我们是一起的,抓药。”
先过来接待的药童说:“只抓药吗?”
红景不知他为何会多问此句,但还是说:“只抓药。”
那药童不再多说,往里指引:“这边抓药。”
红景还以为是他给抓,过去才知道,药柜边还有人,年纪明显见长,是青年不是少年,问她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没有方子,你尽管抓了就是。”红景要的种类多且繁杂,那青年还没问完,红景就看到另有一位中年男人从后堂出来,那青年顿了顿,才又继续问。
红景不想多管,只想抓了药走人,外面的痕迹还得消除,几人也不能太耽搁了,她准备找车马行或者镖局,至少得先到关城。
可是拿了药,她却被人拦住了。
“这位夫人,你带这些病人来我凌宝堂却不看病,是以为何?”
这中年男人面色沉郁,是久病沉疴的模样,说话还这么冲,红景下巴微扬:“我是来抓药的。”
看到一旁有药童按住圆章,已经上手查验伤势了,她直接笑了:“本来我就没想让他们进来,毕竟我只是抓药,但你家药童说,病人在门口影响你药铺形象,我只好让他们进来了,怎么,现在非得看病?”
“治病救人乃是凌宝堂的本职,怎么能对进门的病人不管不问呢?”
他说的倒是义正言辞,可在红景听来,多了几分强硬。
红景不想生事,而且也赶时间,只说一句:“我没钱。”
那人一噎,顿了顿,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包:“可以只用你买的药,我给他们看,不收诊费。”
“真是奇怪了,我为何非得让你看?”红景无语了:“我既然买了药,其他事我都能自己做,不用欠你人情。”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这是凌宝堂的林大夫,是御医院的主司之子,平素最是仁慈不过,从不让病人白来药铺的。”那一开始接待她的药童直接表明身份。
御医院很牛X吗?红景笑了:“好大的身份,如此仁慈,给不需要的病人看病,为何不给自己看呢?”
他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竟然能看出来?那这也是个同行了,林家成的手拂过一侧,紧盯红景,他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厉害的女大夫,还是嫁过人的。
红景是全挽起了头发,主要是这样方便,久而久之也是习惯,所以她一来就被叫夫人,虽然她有些意外,毕竟她年纪还小,但想到头发也就了然了,倒是把林家成误导的可以。
红景给圆章使了个眼色,自己过去扶住惠林叶:“你这病,不是没得治,只是不能服药罢了,我还有事,没空和你玩,你赶紧安排后事吧,到了这份上,也别四处为难人了,歇着吧。”
趁着他愣怔,红景赶紧带人走了。
惠林叶刚才被气氛压的不敢说话了,才猛然醒悟,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世道险恶,她得有一技防身才行——想起之前想要跟红景学的却一直没实践的毒药,得加紧了。
被红景拉出来,她还回头看了看,低声问:“那人真有病啊?”
“难道我给你的印象就是随便唬人吗?”红景不觉得自己有不可信的一面,她这么人畜无害,小巧可人的小姑娘,怎么会糊弄人呢?
“不是,那人也是个大夫,他自己难道看不了?”惠林叶觉得那人不应该被红景几句话给说住。
“医生就不得病了?得病还有医不自治呢。”红景的重点不在看出他有病的点儿上,而是她说的“不是没得治”,和那两字:“罢了。”
就是那么轻巧,就是那么一说,红景这厢还没休息,就有人追来了。
没有意外,就是凌宝堂的人。
药童不是一般的麻利,一路小跑过来,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那么在大街上,不仅堵住了他们,也堵住了行人。
爱看热闹的人自古不缺,看着红景几人的样子,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从根儿上就偏向于凌宝堂,这是徐州城里有名的药铺,风评早有,红景他们很是吃亏。
第二百一十二章 要治病,就送我一程
红景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走不了不说,那议论说还嗡嗡的,索性就地治伤,充耳不闻。
惠林叶的脚主要得休息,是肌肉扭伤,骨头没事,但休息不好也是麻烦,就像这会儿这样,肿、痛异常。
圆章的伤口因为赶路,就没长合,而且轻度发炎,方印的是擦伤和肌肉劳伤,主要也是休息。
红景这么不紧不慢的看了之后,也不急着走了,还借买了药罐,当街煎药。
她不急,有人着急。有药童跑回去,红景看到了,没说什么,惠林叶却说了出来:“仗势欺人太甚,人多能拦还能报信,真以为我们好欺负的?”说着,眼睛放光的看红景:“你动手吧,我给你加油。”
——真心希望她赶紧动手。
红景却没了下文,及至药煎好,她就把药给了圆章:“有点苦,是良药。”
圆章疼都不怕了,还在乎苦?
那药童去而复返,直接走到红景面前:“我们老爷说了,让你回去一趟。”
红景没动,连看都没看他,看圆章喝完了药,直接接过药碗,又倒药给方印,他们俩用一个消炎化瘀的方子。
“喂,你听到没有啊!”那药童忍不住过来动手,被红景忽然起身给吓了一跳,急忙退开半步:“你听到了就赶紧跟我走!”
红景展颜一笑:“让我跟你去也不难,你用脖子牵我。”
药童不解其意,红景把刚才借到的线挽了个圈:“过来。”
虽然这些人都是在看热闹,但红景借个东西或者买个东西,还是不难的,到底是比较淳朴的,甚至,红景此举,很多人都没看明白。
林家成在楼上,看着红景在药童身后,手里牵着什么,那药童伸头往前,怎么看怎么像是……狗。
红景还以为,他会给她多大的下马威,没想到才又进来,那人就在前堂里站着。那一脸黑沉,她不会以为是在等她,倒像是……问罪?但他想的美,红景手一紧,那药童的脖子上也一紧,不由就往后仰头。
林家成伸手挥了一把:“够了,不过是想看看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
那细线当然经不起他这么大手一挥,红景也顺着放了手,一声冷笑:“我是何样子,轮不到你说,我只是把你对人的方式还过来而已,怎么,受不了了?”
“你!”
“我如何?是你的狗随便乱咬人的,你要是想说打狗看主人,那你也不够格。”
红景说的直接狠辣,也不是没有准备,她刚才买了药,简单的刺激性药还是能简配出来的。只要这人敢动手,她会立刻自保,什么都不再顾忌——惠林叶他们还在大街上,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出事,谁也顾不住谁。
林家成被她说的有些没底——若是一般人他确实不用如此,但红景的气场太强,他到底还是问了:“我从未听说有女医出世,你到底是谁?”
女医出世?当她是隐世的人吗?呵。
红景不和他废话:“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治病吗?我不为难你,你跟我去关城,我可以让你……不说除根,至少,七八成,是能好的。”
……
红景直接的让他害怕,他竟然不敢应下这心心念念的事,只追问:“你到底是哪个……”
猛然想起他听到有人叫过她,洪什么来着?姓洪的话……他倒是知道一家,但那和药草半点不沾边的——裳服之族,所以不太可能。
“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是哪个很重要吗?”红景直身仰头:“我的病人还在大街,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浪费,要么,和我一起去关城,要么,你就自己等死吧。国丧已至,我的事情很急。”
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林家成看她的眼神更是古怪。红景只当他不想答应,也不强求,直接要走人。
“等等!”
林家成深知自己的身体,无论这个人是不是能治好,但机会在眼前,他也不能白白错过:“你要去关城?怎么走?”
“我倒是希望越快越好,只是我还有病人不能丢,必须带着,只能选择马车。”红景对于交通工具,没有要求。
毕竟她是想有要求都要求不上,地理条件根本不允许——没有路,就算是管道也不堪平整,滑板车?不存在的,脚踏车?没有能工巧匠,没有人力财力,哪行?就算是何夕,天赋是高,可他一个人,太费时间。
红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能用的交通工具,默然无语。
她不说话,林家成也在心里打着九九,虽然不太相信,但他在关城也是有人,倒是不怕她耍什么花样,马车也不难,他稍事安排,就选了十几个随从,两辆马车,直接准备好,停在门外。
红景很是耐得住性子,不说话能站几刻,林家成咳了一声:“你不是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