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你快出去,一身药味,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惠林叶立刻又撵她。
又是被火烧又是被盘问的,不知道她饿不饿,反正惠林叶很饿,回来自己做了面,先盛了半碗,这还没入口呢,就被红景这一身味儿给冲了头。
“我要上山你去不去?”红景不理她,径自去拿了铁球。
“现在?”惠林叶吓了一跳:“你没疯吧?你不饿啊?”
“当然不是现在,这会儿我先把地里的药草收了,明天上山,回来之后去镇上,若是回春堂不收,咱们自己在如意街卖掉,你有没有难度?”
红景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很清楚自己的短板,所以取长补短,她只做自己擅长的好了。
若是这么说的话,惠林叶吃了一口饭,心已经放在肚子里了:“没问题。”
……
杨平又被他爹训了一通。
自从上次送过何经元之后,他就被里正勒令读书,争取明年春也考个秀才,他想要出来都不行,好不容易出来,是红景成亲,人家热闹,那是因为在村头,炮声顺风,估计大半个村子都听到了。
他想出去,被回娘家的杨二妞看到了,直接告诉了他娘,又被啰嗦到还没娶媳妇上,要不是他爹回来让他去看书,还不知道会被训成什么样。
这好不容易背了一篇《礼》,被训诫一通,他心情很抑郁,出来也不高兴。
“马半仙?”
正走着,看到前面一老头,看上去很是狼狈。要不是这人经常去他家,他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你怎么……这是被谁打了?”
身形狼狈就算了,一转身,那一脸血道道儿,带着头上黑灰毛,衣服也破了几道口子,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抓了干坏事。
“小点声!”
马槐老脸憋的猪肝色,很是没处放,他竟然被个女人打了,不赶紧走,留着让这石河村的人笑话吗?
要不是听出来这是里正家的公子,他就不回头应声了,但里正不能得罪,那可是他吃喝的来源。
杨平还是很好心的,顾忌他的面子没多问。但他不问,马槐也得说:“你别说出去啊,就当今天没看到我,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走,只可惜刚才被打的太狼狈,这会儿也走不太快。
杨平只是想去红景家,没在意他,走的不算快,算是跟在他后面。
前路上冷不丁的跑来一匹马,这村子里哪有过马啊,又不是挨着镇边的村子,不仅马槐没躲开,杨平也没躲开。
马上的人慌忙避让,带偏了马头,窜到了地里,才长出来几寸高的小青苗被践踏了大片,马上人总算跳了下来。
也不是别人,正是红景家负责遛马的圆章。他常走这条路,没什么人的。
马槐没被撞到,只是吓了一跳,看着马跑了,他试着站起,继续往走,却不想年纪大了,看着好好的,没走两步,扑通就摔了。杨平因为避让也摔到了地上,除了身上有些灰土,实在没事,看马槐连摔两次,就去扶了一把。
这一扶,出事了。
“马半仙?马半仙?!”杨平没想到扶了人之后,会看到人濒死的干嚯嚯。
真的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那个骑马的,你快去找红景!”除了这个半坡村的马半仙,就只有红景会看病了。
圆章楞了一下,是让他去找自家主子姑娘?
“你去村头,那一家的大门口有树,你就说找红景,这里有人昏倒了!”杨平还以为他不认识路,急忙把路也给说了。
圆章实在不知他的目的,本来还想过来问问是不是他骑马撞到了,没想到这人给他这么个走开的理由,他就直接走了。——他不会看病,以前跟着李泽的时候,也只是有事扛事,没事走人,从不过问其他。
不过到家的时候,他还是找到了正在地里挖土的红景:“姑娘,我刚才去遛马,好像撞到人了。”
“好像?”
红景手里锄头一扔:“撞到没撞到都不知道?你连常识都不知道吗?人呢?”
要真是被撞到了,她必须得去看。
圆章把马栓回马棚,带着她去后面的田间地头上,一条小路,上面很多马蹄印。
“你在哪儿碰到的人?”红景顺着看过去,脚下没动。
圆章伸手一指——那人还在那儿呢,只不过……怎么起来了?怎么跑了?
“……你撞到了几个人?”红景看着那人起身,另一个却倒了下去,她还以为是一个人呢。
圆章如实说:“好像没有撞到,只是相互避让的时候,他自己摔了。后一个也是避让的时候他自己躲开了,我都把马偏到地里了。”
红景眉心一拧:“我只问你撞到了没有。”
“……没有。”圆章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况且他练过武,知道撞上的触感,只是毕竟出事了,他没有底气,所以说话不确定,若非要摒除疑窦,那他就是没有碰到。
“去报官吧,出事了。”
红景刚才离得远,近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到看,但看到后来那人慌忙跑开,那跑走的样子,用一个专业名词来说,叫,癫。能跑出那种状态,必定是震惊异常的。交代完她过去一看,也是被吓到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怎么知道
马槐死了。
是周宇彦带着人过来查勘的现场。
红景已经在家里了,她还要照顾萧泽琰,——泡了近两个时辰的药浴,他身上都起皱了,红景趁热给他涂了药膏,屋里用了火盆,烧的也不是炭,是木块,半开了窗,不让他遮掩,就那么光着。
好在天色入暮,房间里没点灯,也没人进来。
周宇彦来拍门。
圆章的说法是,他遛马的时候,撞了人,然后那人就倒下了,他牵好了马去查看,已经不行了,就去报官了。
但根据现场勘查,不止一个人,而马是这一家的,他就来查问,没想到,看到了惠林叶。
“是你?”
他有些意外,她们不是镇子上的人?
惠林叶笑着说:“额,这是我家啊,你怎么……”说到一半,她大概猜到了,人家是有工作,但不影响她的生活,她又说:“您来的正好,我正在洗衣服,等洗过您还能直接带回去。”
红景拎水出来,因为水里有药,所以要倒去外面,不能让院子里的花草沾染,正好和周宇彦走了个对面:“周捕头?你怎么来我家了?”
“这是你家?”周宇彦的目光落在她提的水桶上:“你家的马?”
红景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上,没看出来什么意思,但这话她还是回答了:“是啊,我家有马车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家有马。
“那你是否知道外面……”
“周捕头,你等一下,我先把水倒了。”红景拎着很沉的,况且木桶本身就有分量,装的水并不多,她还要跑好几趟呢。
周宇彦被两次打岔,有些恼火,正要强制问话,又被打断:“官爷,妇道人家不懂事,我是这家家主,您有话问我就行。”
红安从地里刚回来,两手泥巴。
周宇彦认真问他:“你知道外面的事吗?”
他一脸茫然:“外面什么事?”
……
就这还让他问?问话还得给他解释,周宇彦伸手一指圆章:“这个是你家的什么人?”
“我家的……”红安一时语塞,没有那种理直气壮说家仆的勇气——家穷气短。
“你别吓我哥,我说了我倒完水我说的,这次我不仅看见了,还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红景就是不一口气把话说完,非得等她把水提完。
周宇彦如何看不出她是故意的,刚一沉脸,就被截胡了:“周捕头,办案得沉得住气,况且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你一时着急就能了了,先喝口茶吧。”
惠林叶的衣服不过才泡上,正好拿了做借口,就没再碰一下,反倒是端茶递水那叫一个殷勤。
案发在这里,他带来的人都挨家挨户去问了,他此时竟然应对不来这么多张嘴了?
红景最后把木桶准备搬出去的时候,萧泽琰从南里屋过来拉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有人死了。”红景转了一下那大木桶:“不要紧,村子里这么多人呢。”
萧泽琰眉头微皱,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不要紧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伤,这是最重要的。”红景是真不太懂那些看热闹的人的心思,反正她是脱不开干系了才这样的,要真于她无关,她连问都不问。
眼看着她把木桶转到屋角,房间收拾了,窗户打开,然后才出去,萧泽琰回了南里屋,站在窗口。
“周捕头就是厉害,这么能沉得住气啊,是这样的,我的家仆出去遛马,遇到了那个人,你查验过尸体应该看得出来,马没撞到的,但是那人死了,事情发生在那边地头,和我家仆有关,所以我就先报了官。”
红景说的条理清楚,都不用他一句一句的问。
周宇彦脸上表情非常……臭:“你们村里保长、里正呢?”
“里正他应该知道了吧,毕竟他儿子是当事人,你勘察现场没看到还有一对脚印吗?顺着往南走,不难看出吧?”红景不太相信村里的人,毕竟经常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