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红景直接把红花倒进药碾:“不多,研末。”
麦冬应了一声就动手,这才反应过来:“姑姑你是外用?”
“药太苦,我是尽量不吃,”红景又称了几片人参:“这个法子,太费工夫,所以一般不用,我之前也没说,但今天背了王巧儿,这胳膊不行。”
“姑姑,你这都是太大意给耽搁的了,你总是说别人不能耽误病情,可真到你自己,却一点也不重视,不行,我得和姑父说。”麦冬圆脸板正了,看着去更滑稽。
红景手一抖,冰片放多了:“你别逗我,我自己的胳膊自己心里有数。”
惠林叶在一旁什么都没看明白:“我好歹也叫你一声师父,你就不教教我?”
“你不是已经在学了吗?还想让我怎么教?”红景把冰片数量捏出来,倒进药臼,咚咚开始捣。
“我都不知道你这些是什么。”她伸手拨弄了一下称盘子里的薄荷,干了就发褐色,真看不出来是什么,在她眼里,草药都差不多。
麦冬忍不住说:“要记药方,先记药草,以药效分,事半功倍。”
“还有四字口诀呢?”惠林叶惊讶了一下。
红景抬眼:“你自己编的?”
“嗯。”说起这个,麦冬有些得意。
红景却泼了他冷水:“年纪不够,只会让人觉得故弄玄虚,以后别在说了,不是我不夸你,是你这个年纪,被夸奖的太多,会膨胀不务实,你看李泽就知道了,等你三十过后,可以自己写书,到那时候你想怎么说,都行。”
麦冬听完,收起一开始的心思,恭敬的回话:“是。”
“不用这么严肃,我什么时候给你严肃过?”红景把粉磨倒出来:“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的表现,十几岁就是十几岁,何必非要装成几十岁,早晚也会过到几十岁那个年龄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年龄是装不出来的。”
麦冬一边往外倒药粉,一边问:“可是姑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一点儿都不像十几岁的人。”
“可能,”红景仰脸往上,四十五度,轻声说:“因为我是仙女吧。”
“噗,谁还不是小仙女呢。”
惠林叶一个没忍住,笑喷了,这种后现代的网路流行用语,用在现在,估计会让人误会吧?
一念未及,就看到麦冬的表情变了——
说不上是惊恐还是惊讶,反正就是很震惊,然后就开始发抖,拿不住手里的东西了,慌忙放下,却又不知手该往哪儿放,急中生智,跑出去了。
同手同脚的跑出去了。
惠林叶爆笑出声:“哈哈哈……你这下好,又是一个要圆的词了。”
红景无语:“他竟然会当真?”
“你说的那么玄乎,别说他了,要我不是后现代的,我也当真。”惠林叶笑出了泪花:“你赔我的眼妆,花了。”
“……隔壁街上有脂粉铺子,这还有几十文。”红景无语的丢出钱袋子,这次大概是把麦冬的家底都给花了。
她沿用前梗:“我可是小仙女,谁要用那种庸脂俗粉啊,我这可是自己调配的,你给我配。”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仙女的意思
不知道麦冬是怎么把话说出去的,红景遭到了再一次的整体围观。
“你怎么不早说?”
“你还是我妹子吗?”
“姑姑你真是天上来的?”
“天上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几个人明明不足七八个,一开口却生生成了十几张嘴的状态,红景双手上举,然后一攥:“停——”
惠林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想要解围:“我说我也是仙女,怎么就没人问问我啊?”
红景瞪了她一眼,带着烦躁,她叹气:“我说了吧,这就是一个需要你圆到天边的一个词儿,认知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不在一个层面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红景站直身,摆正脸:“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要再问了,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就像林叶说的,这是一个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天上的仙女,就是一种形容,我这么说吧,唐朝时期的诗词都知道吧?”
这个问题等于白问,除了萧泽琰,叶遇春之外,连叶逢春都不太懂诗词。
“好吧,我直接解释,就是诗里描写的那种仙女,不是天上的。”
说完这话,红景自己忍不住脸红,她竟然把话题给转到那种方向了,老天爷啊!还有小孩子呢,她也是无奈,完全是被迫的啊。
萧泽琰表情古怪:“那种,仙女?”
红景咬牙:“我们说的仙女,就是一个词……不是那种的(女支)……但这个比喻你明白吧?就是一个说法而已啊。”
解释了一头汗,总算有一个明白的了,他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红景看着他,等了半天:“哦就完了?”
他多说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惠林叶看看红景,又看看萧泽琰,再看看红景,再看看萧泽琰……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什么也没看出来:“知道什么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了?红景,我和你难道也有代沟?”
别人还好一点,她也问,这让红景如何解释?憋急了,她说了一句:“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才疏学浅!”
惠林叶是真不知道红景的解释说的是什么,但没想到红景反应这么大,一看众人都和她是一样的不明所以,她倒是明白红景为何发怒了。
“好了好了,不问了不问了,别生气,”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红景扶到一旁坐下,又说萧泽琰:“你不是知道了吗?那你给他们解释解释啊,看把红景气的,都哭了。”
红景本来没哭,就是因为她问那句,才憋不住的,自己说了半天,还不是因为她在这儿,才开一句玩笑的?结果就说不明白了,到了还是抹黑自己的。
越想越气:“那些文人骚客真是骚气冲天,自己逛窑子来了兴致,什么都写,生生把好词都给带坏了。”
萧泽琰伸手擦过她的眼角:“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红景低头,自己擦干眼泪,试着笑了笑,才抬头:“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有什么用啊,我们都不知道呢。”惠林叶见红景笑了,知她是没真伤心,又改闹萧泽琰了。
……
冬日里天黑的早,日暮十分他们回来,到家天就黑透了。
好在他们是举家齐出,在外面也吃过饭了,回来就能洗洗睡了。
萧泽琰叫住红景,说要赏月。
赏月?
红景回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要不要去屋顶?”
……
高处观景,自然是风景极好。
冬天的月亮,真是清冷如水,丝丝入骨。
已经二十几了,上玄月微微半弯,照出来的影儿也不甚清明,红景伸手在月光里,像拨水一样的拨弄着。
“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你为什么不说你自己呢?”萧泽琰和她裹在一床被里,大部分都在红景身上。
红景抬头:“我说了啊。”
“你是仙女。”他唇角微扬,眼里,却入月般清冷。
“不……这真是个玩笑。”
红景急忙摆手,感觉到自己手凉了,缩回被里,自己捂着。
他不依不饶:“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你说了很多试探的话,我当时不曾觉察,现在想来,你都是故意的吧?”
说什么代沟问题,什么差异问题,是想说明自己的身份,还是说明他的身份?说什么为笼囚花,什么难言儿女情长,都是说给他听的吧?说什么天上人间,什么车子会自己跑,怕是亲眼见过,才能说的那么如现眼前吧?
他之前都是怎么了,竟然没听出来?或许听出来了,也没多想,那不是他!
……
这误会大了!
红景急忙说:“真不是,你别急,能不能让我解释一句?这么说吧,我是有些想法,但那些都不是真的,或许我无意间说了什么,你就当个故事听,听完一乐就行了,何必较真儿呢?就像你总说惠林叶说的都是胡言乱语,其实她也是说的自己所想,都没有实质意思。”
她解释的时候,难免要捎带上惠林叶,毕竟,她们是真老乡,以后也会合作的。
但她解释就解释,为什么要说惠氏?这在萧泽琰听来,就是个笑话。
他沉声说:“我不信。”
说的这么肯定,声调也没起伏,红景不解释了,直接问:“那我怎么说,你才信?”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只逼到眼前:“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红景面不改色,但心如鼓擂——这么近,她很不适应,不要和她开玩笑,她会很糗的……
“听说……”他几近耳语:“仙女都是有仙法神力的,你是不是也有?”
“我……”红景欲哭无泪:“我说了,那是个玩笑,真的是个玩笑,而且我也解释了,那仙女的意思就只是人间的一种女人……我要说几遍你才信?”
“谁开玩笑会说自己是仙女?你可听说过?”他放柔了眼神,手指摩挲起她的下巴:“初见你时,你又黑又瘦,皮肤粗糙,可是现在,这才多久,竟然滑不留手了,这是脱胎换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