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红景想了想,知道以前的红景都是四五天去一次镇上,卖绣活买绣线的,从不耽搁,而且每次都会问红苗先要一趟的牛车钱,毕竟从村子到镇上,几十里路呢。
这次都已经四天了,她手里一点绣活都没有,难道要她真的绣几个帕子去镇里?
呃……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针线,她顿时一身鸡皮疙瘩,还是换个法子比较好。
“你怎么了?”
红苗一直看着她,忽然间她打了个寒颤,又抱了抱双臂,急忙问。
红苗已经想好了托词,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最近那件事……没有做那么多绣工,自然也就缓几天去镇上了,我知道,快十五了。”
十五是月中,镇上有热闹的集会,每个月的月中都那么热闹。
红苗冷了脸看她,这丫头越来越会打岔了,正事一句都不说。
“我去后山是采药的,我说了我一直都会,你都不信还让我说,”红景萎萎坐在一旁:“给杨二妞看病,是被那个马大夫给坑了,他故意支派我,害的我欠他一株人参……二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指天发誓。”说着,举手四指向上。
红苗伸手拍她胳膊,把她这手势给拍下来:“你让我怎么信,我大你五岁,看着你长大,你会什么不会什么我不知道吗?”
“以前那是不能显露,时候不到。”
红景把这些都推给“医祖”了,胡编了些具体的,比如哪一天哪个时辰云云。
红苗信了她的话,但对于那个水泽,还是很不放心的:“今天老三救回来的那人,伤成那样都不让声张,是不是怕什么人?看他这样貌,也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你还要救?”
“二哥你看出来这么多啊?”说到这个,红景正色:“我是医者,看不出伤者其他的,只能看出他身上是刀伤,还中毒了,要是我不救,可是要眼睁睁看着他死掉,我做不到。”
这倔劲儿倒是一点没变。红苗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
这默许的态度,让红景有种松气的感觉,由衷的说:“哥你真好!”
有这种哥哥在,真是太幸福了,还是两个!
……
虽然不声张,但红安拉回来的时候那么大动静,还是有人看到的,饭后纳凉,就有人来门口蹭着打听。
先是说的地里庄稼,又说到红安拉回来的草藤,后来就说到了红景的医术。
还有人说起早上的事,追问原因:“你到底咋个杨二妞了?”
早上只听到杨王氏干嚎,却没说到底是咋了,就算红景真去找杨二妞了,就红景这小身板,黑瘦粗糙的,能把白胖人壮的杨二妞咋了啊,还牵扯到看病上?
红景实话实说:“我没怎么她,是讹我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讹你?”
红景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讹我两贯钱。”
正围着还疑问不解的邻居们,听了这话,多数都倒抽了一口气:乖乖咯,两贯啊!
说到钱,人们更好奇了,七嘴八舌的问:“没听说杨二妞病了啊。”
“景丫头,你会治病啊?也认识药草的吧?”
“那能给我家要下崽的狗子看看吗?”
……
话题渐渐歪了,人们往往还是在利益面前更关心自己的事,红景既然会看病,这般本事肯定要惠及乡里的。
红景就知道,越是稀少的,越是被人看的重,越是新鲜的,总会吸引人。
忽然有人说:“晌午的时候,你三哥拉回来的,是个人吗?”
这话说的突兀,和其他说的都不挨着,红景朝那人看了一眼,是村里有名的混混,赖二。
红景说他:“你晌午不吃饭,只看我三哥啊?”
这话题得赶紧揭过,趁着这会儿这么多人,她正好给自己做个宣传:“各位大哥大嫂大婶子,我是知道点药理常识,但这只是给人看的,看不了狗子猫鸡鸭这些,那是兽医会的。”
说着,她笑着拱手:“我呢就是头疼脑热啊,大姐大婶们肚子疼啊,月子病啊这些的,都能看,早些年我没出师,也就没露过,毕竟绣花是我的专长嘛。”
李氏从灶屋里出来,红苗红安现在都在休息,她就在灶屋里待到现在,不是偷吃就是偷藏了,红景正好看到,她还边走边弹手。但门口这些半信半疑的邻里们都在,家里事且不说。
红景拉了一把李氏,半推她到门口:“这两年我二嫂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什么都知道。”
正好挡住他们各自的疑问,她趁机回屋。
李氏知道什么?整个人都发蒙,被这么多人围着还是头一次,虽然都是追问红景的,但她还是很得意,话都没听清就连连点头,嗯嗯应声。
有人拉住她说:“你家景丫头,什么时候学的会看病了?捂的这么紧啊?”
“在哪儿学的啊?都不耽误她绣花?”
“这些事……”李氏支支吾吾的完全说不出来,但又不想否认——这是给红家长脸的事,她也不好说不知道,咳了一声,大声说:“我家红景确实会看病,而且是个丫头,比马半仙儿看病方便,你们要是有什么病症,都可以来看,钱交到我这儿,保你药到病除!”
第十七章 谁说出来的
李氏完全岔开了话题,现在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再说分家了,别说得罪了里正,就是得罪了耆老,她也不分家——这可是摇钱树啊!
看着这些人还不全信,李氏豁出去了,一捂肚子:“我,现在已经有了!”
“有什么了?”
村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李氏这动作像是肚子疼,她没生养过,装不来孕妇的动作,一下子做的四不像,但不耽误她胡说:
“我大嫂过门三年,一直没动静,我也过门有两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是这之前红景说让养着,我和大嫂的年纪差不多,但我现在已经有了,”说着,刻意的挺腰:“我家红景真是有双……”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李氏忽然想不起来,她觉得那个词是:“神手!”
有人嗤笑:“啥神手啊,你说的是神医圣手吧?就红景那丫头,只能算个药童吧?”
这人是村里的二流子,就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家里本来是有田的,他不种给租出去了,家里有个大牛车,他就经常借牛,从村里往镇上,赚个车钱。等趟儿的时候,他就在镇子边上的茶棚里听书,经常听,知道的不少。
被二流子这么一指出来,李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可不承认这一点,立刻说:“红景是年龄小,但这不耽误她的手艺……医术,不信可以让她看病,一看就好!”
反正来看病就得给钱,李氏都想好了。
正说的起劲儿,孟唐氏阴沉着一张脸,拉着孟云鹤挤了进来:“红景!你给老娘出来!”
声音尖利的好像要把人耳朵给穿透了,李氏捂了一下耳朵,反应过来就挡住了门:“孟家大娘,你喊什么啊,红景一会儿就出来,今天开诊第一天,得准备好。”
“你给我起开!”孟唐氏把李氏往一旁一推,指着门就开始骂:“红景你个小丫头片子,啊,你心咋就那么黑!你还我孙子!你给我出来!老娘我今天给你拼了!”
孟云鹤急忙拉住孟唐氏:“不是说好的不说吗?”
杨二妞小产的事,也是今天早上杨王氏去孟家说的,孟云鹤和他娘当是就去了里正家,看过杨二妞之后越想越觉得是因为红景,就决定来上门,但是来之前孟云鹤说了,这事不确定,先别直接说出来,现在倒好——
“你别拉我!”孟唐氏伸手一指门口的人:“你看看,这些人都在这儿,肯定都知道了!还怕我说?二妞都成那样了……哎呦我的大孙子呦,你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你爹妈,黑心的丫头就把你给害了……”
……
红景在从进屋就没闲着,换药配药捂霉菌,又给三哥房间里打扫了一遍,刚出来准备把被褥拆洗了,门口从乱杂杂的声音一下子成了破啰嚎啕,她没直接出去,因为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但这一听不得了,这是要明着害她啊,红景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想了想,捏了一根针在手里,这才去大门口。
“我的大孙子呦……”
声音拖的让人恶心,红景一步跨出门槛,看着正对着大门坐着哭的老妇人:“你家儿子刚被我休了没几天,你哪来的大孙子?”
“……”
这话说的孟唐氏一时哑口,嚎声骤断。
此时这么多人在这儿,可有不少精明的:“这么一说,还真是,红景都没说过。”
“就是啊,要真是有孙子,也是红景的才对啊。”
“她不就这一个儿子吗?”
“莫不是孟秀才和别人的?”
“这种事……”
噪噪切切的议论,全都被孟唐氏听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红景:“你这黑心的丫头!我不信你没说!大家不要听这丫头的!”
“我说什么??你把我说过的话,给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红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虽然这一家人着实可恶,但那杨二妞也是个可怜的,落到了这一步,她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让这些人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