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汷见梁倾默神色不对立马从另一侧过来看她,再过几分钟演出就要开始了,他不容许任何人出差子。
“静云,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我?”梁倾默拉起戚静云的手急切问道。
“啊?谁叫你啊?我怎么没听到?”戚静云一脸懵逼,担心地看着梁倾默,她怎么又不正常了。
梁倾默摇着头,抓紧了戚静云的手,“怎么会没听到,真的有人在叫我,你仔细听,仔细一点。”
戚静云为难,老天,她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
“梁倾默,你怎么了?”一脸怒意的展汷出现在两人跟前。
“我要去找他,卫暻弈在找我,他一定在等着我。”梁倾默松开戚静云,一个人自言自语。
“默默你在说什么,那只是个梦,你别胡思乱想了,演出就要开始了。”戚静云怕梁倾默真的脑子不太清醒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不,不是梦,他是真的,是真的,我要去找他。”梁倾默快步往出口跑去,展汷看出她的异样跟着追了出去,快速抓住她的手臂。
“梁倾默,你清醒一点!演出就要开始了,你哪儿都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你放开我。”梁倾默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展汷,狂奔出学校。学校大门口便是车水马龙的公路,她刚跨过围栏,一辆卡车急速驶了过来,强烈的亮光瞬间充斥她的双眸。
“梁倾默!”
司机见眼前出现一道白色身影脚下当即踩了刹车。
展汷跨过栏杆时完全不见地上有梁倾默的影子,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消,消失了?”
自从梁倾默下葬后,卫暻弈整日与酒相伴,日日宿醉在凉亭。卫榷劝不动他,只好用了老办法,让方之棠趁他不清醒时点他睡穴,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城主府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沉闷,谁也不敢去凉亭打扰卫暻弈,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倾默,倾默,倾默……”卫暻弈一袭白衣已经变成灰色,地面上的酒瓶一路延伸至台阶下,青色的胡渣也冒了出来,自有一副颓废之美。
“看得出少城主对少夫人用情至深。”方之棠推着轮椅站在不远处。
卫榷叹了口气:“唉。有时我在想,倾默对于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对于少城主来说应该是幸。”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卫暻弈手腕上的手链似乎更亮了一些。
“嘶。”梁倾默呻吟一声睁开眼,完全是陌生的环境,看样子她是在一个山谷里。她拍着脑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汽车撞了么。
梁倾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她明明还穿着演出的古装,又怎么会来这个不见人迹的山谷。还是说这是在梦里,自己可是什么防身技能都没有,万一遇上野狼什么的,估计她的梦就醒了。
不过庆幸的是现在是白天,她不会遇见传说中不干不净的东西,梁倾默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稀疏生长的树林遮盖了一部分阳光,气温有一丝热意,她穿的是三层白色古装,长发自带温度。
梁倾默的目光被地山上闪着细碎光芒的东西吸引,她蹲下身研究躺在地上的一连串珠子,看样子是一串手链,说不出的眼熟,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她记得有这么一串手链,可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山谷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捡起手链,阳光下的手链更美,碎石发出的光芒,五光十色,手指一卷将它收在手心。不管她现在在哪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走出山谷。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梁倾默总算出了山谷,可外面的世界她更看不懂了,看起来是拍古装剧的地方,她穿着古装倒也不违和,这梦境有点真实了。
“你好,请问这是哪个朝代?”梁倾默找了家凉茶铺子问老板。
老板搓了搓耳朵:“姑娘,你说什么?”
“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樊城啊。”老板古怪地看了梁倾默一眼,怎么感觉她在哪里见过。
“樊城?”樊城是什么地方,难道这是之前梦里的世界,她终于不再是灵体了,她要去找卫暻弈。
“姑娘,你是外族来的吧?”
“嗯,我被人贩子拐来的,之前从未来过。大叔,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老板擦了擦桌子示意梁倾默坐下,“问吧,我在这儿摆了几十年的茶摊,见的人多了,认识的人也多。”
“卫,卫暻弈,你知道这个人吗?”
“你是说我们樊城的少城主卫暻弈?”老板大吃一惊,少城主前不久才安葬了他夫人,全城戴孝,这会儿怎么会有个姑娘来打听他。说起少夫人,他越看梁倾默越像。
“他,樊城的少城主。”梁倾默抚着手腕上的手链,总觉得它的光芒有灵性,“他在哪儿?”
“姑娘,你是少城主什么人?传闻,少夫人死后,少城主自暴自弃整日与酒作伴,唉。”
“我有东西要交给他,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告诉你是没问题,只不过你进不了城主府。”
“那是后面的事,现在我只想知道城主府在哪儿。”
“沿着这条小道直走,到了主街道右走,大约两个时辰能到。”
两个时辰,那不就是4个小时,完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人民币在这里也用不了。走四个小时天都黑了,晚上一到她进不了城主府会更惨。
“谢谢大叔。”
“哎,姑娘……”老板还想说些什么,梁倾默已走远。
第145章 思念的苦楚
梁倾默沿着摊主的指路方向一直走,烈日当空,也不能怪她脚程慢,毕竟她体力一直不咋地。到底何时才能到城主府,她双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好饿。梁倾默看向主街道的前方,一眼望不到头,她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珠。
暮色落下,主街道上燃起了灯笼,各式小吃上线,食物的香味飘进鼻尖,梁倾默咽了咽口水,更饿了,何况她走了差不多有四个小时了,过度消耗体力让她饿得头晕眼花。
“你们听说了么,昔日城主府的苏大总管被赶出城主府后去了连城。”
“他去连城做什么,难不成是为少夫人报仇?”
“听说了,毕竟是大事。”
“当初确实是他女儿害了少夫人,他有错,可也不必牺牲自己啊,唉。”
“天意如此,子债父偿吧。”
“那她女儿呢?”
“听说疯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梁倾默走得一副虚脱像,口干舌燥,如果城主府还有一段路,她真的要另作打算了,“你好,请问城主府还有多远?”
几个聊天的人好心道:“就在前面不远了。”
“对了,姑娘你去城主府找谁啊?”
“我不找谁,只是去看看。”梁倾默不敢多话,道谢之后继续往前走,她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了。
“怎么这姑娘有点眼熟。”
“你一说我看她也觉得眼熟。”
牌匾上的字很熟悉,可她不认得,但看门口站着的侍卫,她想她到城主府了,可她怎么样才能进去,又以什么方式进去。
城主府的大门口,白衣女子站在主街上,她揪着衣袖在原地打转,不知在等谁家的公子。
“胡总管好。”这时从大门里迈出一个人,年过半百但精神气足,这个人在她梦中出现过,她记得。
“嗯。”胡管事走下台阶。
机会来了。梁倾默嘤咛一声假意晕倒在大街上。
“胡管事,有人晕倒了。”跟在胡管事身后的仆人忍不住便要去扶。
“等等,”胡管事喝道,“在城主府门前晕倒,十有八九是阴谋,别急。灯笼拿过来。”
“是。”仆人提着灯笼上前,明亮的灯光照清了梁倾默的脸。
“胡管事,这位姑娘怎么……”下人没再说下去。
“长得像少夫人。”胡管事顺着他往下说,少夫人才下葬不过一月,今晚便有类似少夫人的女子出现,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封尘歇早已回连城,前不久还传来苏佩刺杀失败的消息,他要来也没这么快,可除了他,又有谁会想害少城主,胡管事心里疑惑丛生。
“胡管事,你看。”仆人将灯笼往梁倾默的手腕处一照,那条熟悉的手链,城主府的人大多在卫暻弈手上见过。
“她怎会带着这条手链。”这条手链胡管事在梁倾默和卫暻弈的手上见过,她竟带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悬崖下确实未找到梁倾默的尸体,但眼前女子他肯定不是少夫人。
“胡管事,我们要不要救她?”
幽深的眼眸里倒映着梁倾默的脸,“不管她有何目的,少城主见了她一定不会再待在凉亭。去叫几个人,将她扶进府内。”
婢女们扶起梁倾默进了城主府,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城主府内,胡管事站在台阶下,但愿今晚自己做的决定没有错。
女婢们将梁倾默扶至客房内,安置在床上躺着。关门声一响,梁倾默便睁开双眼。说实话,她刚才就是在赌,若胡管事不带她入府,她今晚流落街头的可能比较大。好在她赌赢了。
按梦境预示,卫暻弈一定在府里,她要去见他,他在梦里的那个凉亭等她。可府里守卫森严,她如何能避开那些人,难道要等到深更半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