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见她身上穿的是新做的内衣,换下来的就在她身下压着,于是推了她一把,把她换下来的亵裤拿过来看了看。
艾怜的眼皮跳了一下,果然是变态,那么恶心的东西也要亲自验证一下。
白色的亵裤上几滴暗红的血渍,刺得陈世美心头的火气呼呼上窜,“这血渍有一段时间了,并没有新的血渍,月事不是应该持续不断的吗?”
艾怜顶嘴道:“你是女人吗?懂得还真多,你一个堂堂状元郎研究起女人的月事来还头头是道的,你果然是博学得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不过鉴于你学术研究的领域如此之广,此等精神可嘉,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妇科知识,女人的月事是真没有规律可言,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懂,但这就是事实。”
陈世美扔掉了亵裤,盯着艾怜冷笑起来,笑得她心里发毛。
“你,你笑什么?你这样子难看死了。”
陈世美抬腿上了床,挪着膝盖,向艾怜靠近。
艾怜暗道不好,她眼睛瞄向床外,想寻找机会跑下地,刚一动身,就被陈世美按倒。
艾怜大力挣扎着,陈世美看似文弱的读书人,力气却很大,没两下,艾怜就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陈世美抓住她的左手,几下子就解开了她包手指的布条,把她的手指对着床外的烛光仔细看了看,然后咬着牙问她:“你果真是不怕死,很好。”
艾怜想把从身上他推下去,可他重的很,推不动,只好瞪着大眼睛怒视着他。
陈世美继续冷笑:“你竟然学会撒谎了,胆敢戏弄于我,这几年你真是变得太多了。”
艾怜狡辩道:“爱信不信,反正我来月事了。月事期间污秽,你要是不怕走霉运,那我可真就没话说了。”
陈世美一把抓住艾怜的头发,使劲一扯,把她疼得直咧嘴。
他阴鹜地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来想给你留一分脸面,你撒个娇,或是羞愧一下,看在两孩子的面上,这事就此揭过,咱们欢爱一晚,明早照样是恩爱夫妻。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屡次冒犯我的尊严,挑战我的底线。我问你,手指头如果是剪刀煎的,那伤口应是横的,剪刀两片刀刃,伤口应是对称的,可你的小手指,整整齐齐一道口子,这哪里是剪的?分明是刀子划的。什么一个月来两次月事,你当我是傻子吗?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亲近,你心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说,你的身体是不是还干净?你是不是被王延龄玷污了?”
他又一次用劲儿狠狠地扯了一下艾怜的头发,她疼得眼泪出来了,心里的怒意也蹭蹭上涨。
妈的,老娘可从来不吃亏的,她暗暗积蓄力量,轻声说:“你真想知道吗?这种事怎么好大声说?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陈世美铁青着脸,瞪视着她,心里醋海翻涌,怒意滔天,但还是慢慢凑近她,想知道奸夫是谁。
见他那白脸贴近,艾怜毫不犹豫地冲着他的脸一口咬过去,咬住就不松口。
把陈世美疼得急忙伸手推她,可她的牙齿像生了根一样,紧紧咬着,再使劲推她,就要被她咬下一块肉来了。
陈世美双手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可她就是不松口。最后,陈世美伸出一只手,摸到艾怜的下巴,手夹住她的脸颊,狠劲儿一捏,艾怜就像蚌壳一样,松开了嘴。
陈世美急忙起身,毫不犹豫地狠狠甩了艾怜一耳光,把她打得倒在了床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随即,半边脸肿了起来,几个手指印也赫然在目。
陈世美的脸火辣辣的地疼。
他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照了一下,右脸上两排牙印清晰可见,牙印上血痕突出,这让他可怎么出去见人?眼下正是革新的关键时期,他不亲自主持局面,就没有人能弹压住哪些反对派。
这该死的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自己这段时间真是太惯着她了,惯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自己的男人都下得去狠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既然这几天出不了门,那就把她治服贴了,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
陈世美走回床边。艾怜正在床上整理着头发,按揉被他抓扯疼的头皮,见他走过来,就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陈世美又爱又恨又怒,他随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抬腿上床,一把把艾怜按倒,拿起腰带就要先把她的嘴缠上,以免她再咬人。
艾怜见他把腰带拿过来往自己头上缠,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心里害怕,就大声喊道:“啊!救命啊!”
陈世美一听她的尖叫声,急怒道:“你不嫌丢人吗?给我闭嘴!”说着,手忙脚乱地拿腰带去堵她的嘴。
艾怜使劲挣扎着,连踢带踹,嘴里骂道:“你个王八蛋,下流坯,滚开!来人呀,救救我!冬妹,快来看看你爹是什么德行!啊!你个混蛋!”
艾怜狠命挣扎,陈世美按住了她的双手,她的腿脚就不管不顾地乱蹬乱踢,好几次差点踹到了他的命根子。
陈世美压住了她的腿,她的手又不安分地挣脱出来,在他身上乱抓乱挠。张牙舞爪的像个大螃蟹,怎么也不能把她的手脚全捆住,累得陈世美呼哧直喘,这他妈的什么女人,怎么这么大劲儿,光靠他一个人还真弄不了她。
陈世美一阵懊恼,想霸王硬上弓也得有那个体力呀,这该死的女人,就算把她制服,自己也没精力再欢爱了。更可恶的是这女人还这么能叫喊,把下人们都叫喊过来,好看相吗?
他气急败坏地喝道:“闭嘴!不许你再出声!”
艾怜一边和他拉扯着,一边继续骂道:“我呸!不出声,让你弄死我吗?我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你,我死也不能让你痛快了。啊!来人呀!冬妹,你死了吗?还不过来救你娘!你个混蛋,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我要去告你!”
艾怜的话让陈世美眼睛通红,他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艾怜喊不出来了,陈世美使劲地掐着,越来越用力,忽然就想,就这么的掐死她算了。
艾怜呼吸困难,她可不甘心就这么被掐死,她想起褥子底下有剪刀,就伸手摸起来,没等她碰到褥角,先是摸到了瓷枕头,于是没有犹豫,抓住瓷枕,向陈世美的头砸去。“砰!”一声钝响,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
艾怜大口喘着气,看见她身上的陈世美半边脸都是血,他也大喘着气,用两手捂住鬓角,想止住不停流淌下来的鲜血。
艾怜缓了一会儿,抽出一条腿来,一脚把陈世美仰面踹倒,然后翻身起来,继续踹他,几下子就把他踹到了地上,嘴里还不停歇地骂道:“你个臭流氓,活该!竟敢掐老娘的脖子,看看咱俩谁先死!混账王八蛋,你个狼心狗肺的怂人!”
陈世美已没了反抗能力,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看了眼艾怜,转身朝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一个枕头飞过来,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多亏不是瓷枕头了,要不自己今晚就真交代在这儿了。
第95章 丁大官人的药
陈世美一脚踹开房门, 愣住了。
房门外秦永手里拿着腰刀怒气冲冲的, 看样子正要冲进来救他。虽然他的忠义可嘉, 但让下属看到了自己被媳妇打得这么狼狈的样子, 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于是对他挥挥手说:“没事了,回去吧。”
他绕过秦永,结果又看到了院子里很多侍卫和下人拿着火把或是灯笼,聚在一起盯着他看。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世美怒喝道:“都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回去睡觉!都给我滚回去!”
侍卫和下人们见陈世美衣冠不整,头发蓬乱, 半边脸血糊糊的, 另外的半边脸上有一圈牙印。平日看惯了他高高在上、风度翩翩、不苟言笑的俊脸,如今这狼狈样子着实可笑,一个个心里暗笑, 面上恭敬地退下了。
陈世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秦永,命令道:“你也退下!”
秦永从敞开的门里看到艾怜披头散发,衣裳凌乱,惨白着脸, 跪坐在床上, 顿时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艾怜也看到了秦永那怒气冲冲的表情,急忙对他使眼色, 不停地摇着头, 示意他不要冲动。
胆敢欺负他的女人!秦永握紧了手中的刀, 转头看了眼陈世美, 很想上去给他一刀,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与心上人顺利地逃离出去,他只有暂且压住怒火,忍耐下来。
他上前关上了房门,然后向陈世美作揖告退。
等陈世美和下人们都走出了院子,藏在树后的冬妹连忙跑进房里,看见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娘亲,吓得抱住她哭着问:“娘,是不是你和阿叔的事被爹爹知道了?您可千万别承认啊,我会给您作证的。娘,您千万别想不开呀!”
艾怜摸了摸冬妹的脸颊,安慰她说:“没事,别担心,不是因为这个,你千万注意别说漏了嘴。我和你爹是因为其他事打架的。”
冬妹泪眼朦胧地恳求道:“娘,您就不能顺着爹爹吗?您和爹爹闹成这样,最伤心的是我,您知道吗?一个是爹,一个是娘,我哪个都心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