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龄起初没在意,以为她是无意间碰到他的,可是后来,察觉到她的脚趾头不停地戳着他的腿,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他微微蹙眉看向她,见她的眼睛如秋水般妩媚,身姿妖娆慵懒地斜倚着,便怀疑她在调`戏他。
虽然他不反感她的调`戏,但这毕竟是在别人家,而且昨晚在树上时他已经下决心要与她划清界限了,便趁老丈下地取东西时,飞快地在她的手臂上一拧,见她一脸诧异地看他,便迅速凑过去对她耳语道:“你给我老实些,这里还有外人呢。”
手臂上还残留着痛楚的感觉,艾怜简直不可思议,他的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不就是想让他给她夹一口菜吗,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跟他仿佛就像来自于两个星球的人,几乎就没有默契的时候。
她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接下来便郁闷得不声不响了。所以,晚饭的后半段时光,为了不至于冷场,换成王延龄给老两口讲述奇闻异事了。
晚饭后,老丈把他们领到厨房对面的房间住。
由于天色还早,王延龄同艾怜商量:“你把我的袍子洗了,明天我再给你抓只野鸡,如何?”
其实就算他不说,艾怜也是打算要给他洗衣裳的,况且她还有事相求,便说:“我一会儿要去河里洗个澡,你给我守着,我就给你洗衣裳。”
王延龄总觉得她一晚上都在别有用心地勾搭他,但是,他是男人,只要他不动凡心,她能奈他何?便痛快地答应了。
王延龄拎着木盆,艾怜拿着棒槌,两人一起去河边,现在天色还早,艾怜先给他洗衣裳。
王延龄把袍子、外裤和里衣脱下来给她,自己穿着里面的裤子、赤着胸膛,淌到河水里去洗澡。
他脱衣时,艾怜注意到他身上满是刀刃划出的伤痕,已经结成了一道道暗红的痂 ,便警告他:“你冲一冲就赶紧上来,河水里脏东西多,伤口在水里泡时间长了会感染的。”
等艾怜把洗好的衣裳挂在河边的灌木上时,王延龄上来了,他坐在灌木从旁,催促艾怜快去洗。
天色开始暗下来,艾怜在河水里正洗着,忽然听见王延龄大喊:“快上来!下雨了!”
她是穿着里衣下河的,一到水里就把里衣脱了,现在听了他的话,便手忙脚乱地穿衣裳,裤子穿上了,衣裳却越着急越穿不上,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河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反正天黑了谁也看不清她,她索性不穿了,把衣裳像抹胸一样往身上一裹,然后钻出水面,向王延龄的方向跑去。
王延龄把半干的衣裳还有她的两只鞋子都装在木盆里,早已等得不耐烦,听见她出水的动静,也没多想,冲着那团模糊的身影过去,把盆往她怀里一送,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腿,把她公主抱地抱起,转身飞快地朝泥屋跑去。
在抱起她的一瞬间,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身体已经收不住闸,虽然人飞速地向前跑着,心里却如煮沸的茶水一样,不停地翻滚煎熬。
这女人就是与众不同,怎么还能把衣裳穿成这样?
手下一片光滑细腻,她冰凉的肌肤反衬得他的双手灼热无比,刚刚沐浴过的女人身上散发着清香。
王延龄的凡心还是动了,小腹处的那团火又窜了上来。
第186章 沦陷
艾怜一手勾着他的脖子, 一手抱着木盘, 虽被他抱着, 却对赤着胸膛的他没有丝毫想法, 她的心神,此刻都被天边的雷电给吸引住了。
也不知这游戏世界里设置的是什么鬼天气, 雷雨云跑得这么迅速, 刚才在河水里时根本就没察觉出雷鸣闪电,这才跑出几步啊就风云突变。漆黑的天幕上不时地打下来一道一道耀眼的闪电, 每当闪电亮起的一霎那,可以清楚地看见闪电下的群山和森林,转瞬间天地又会被黑暗所吞没。
王延龄飞奔着把她抱进房间, 直接放在床上, 他眼下急需要冷雨来浇灭心火,急匆匆地说了句“你先睡, 我去帮帮老丈。”说完,一阵风地又出去了。
等他出去后,艾怜急忙起身, 她身上的里衣是从河里直接穿出来的, 到现在还湿漉漉地,被王延龄这么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放,已经把褥子氲湿了一大片。
讨厌, 一会儿让王延龄躺湿被窝。
她脱去湿漉漉的里衣, 想到老丈只拿过来一床被褥, 一会儿要与他共居一室, 她不好光着,便把木盆里他的里衣捡出来穿上了。
为了有事可干,王延龄顶着大雨把锦鸡塞进了狗窝里,把狗赶进羊栅栏里拴上,仔细关好羊栅栏门后,又抱了捆柴禾进来放在厨房里,等忙完后这些后他的头发和裤子已经湿透了。
他很满意冷雨带来的效果:一是裤子湿了,他有了可以不上床的理由。二是,被冷雨浇了个透心凉,现在他的心里和身体都一片平静,就如老僧坐定般无波无澜。
老丈在门口等着他进来,一边关门一边好心地告诉他:“好孩子,你把这捆湿柴放那边,别同灶台旁的干柴混了,还有,那边那个是狗窝,不是鸡窝,以后下雨,直接把野鸡扔树上就行。”
王延龄面不改色地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特意向老丈要了盏油灯,这才迈着四方步踱进了艾怜那屋。
黑暗的环境总会使人浮想联翩地去想一些龌`蹉之事,在光明之下,人会更有廉耻之心。他的心里虽然平和了,但那个女人心里怎么想的可不好说,所以,他拿着油灯,准备用这光明去打消她肖想他的卑鄙念头。
刚一推开门,王延龄就毫无防备地被艾怜给惊吓住了。
艾怜穿着他的里衣,那白色的里衣对她来说又宽又大,领口微敞着,显出了微微隆起的一抹轮廓,腰间被她系住了,里衣的下摆离膝盖有一段距离,露出了两条白嫩嫩的大腿。
从未见过女人这种装扮,王延龄脑子翁的一声,暗叫不好,本想退出房门,手脚却不听大脑支配,竟然在他身体退出房门之前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拿着油灯不知所措。
其实,自从他懂得人事后,他从未曾缺过漂亮女人,他本人集富贵、权势、才华、美貌于一身,不论走到哪里都如明星般耀眼,不用他花心思,漂亮而美好的女人就会送上门来,多得甚至连他家的后园子都装不下。女人得来全不费功夫,因此养成了他对女人很是挑剔的毛病。容貌、修养、性格、才艺等等能符合他要求的不多,能被他看上的更加寥寥无几。
那些女人除了美貌才艺修养外,性格有天真的、温顺的、活泼的、稳重的等等,她们对他的感情当然有爱他的、有恨他的、也有对他无感的,但不管对他的感情如何,她们对他的感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知道王延龄是一家之主,掌控着她们的命运,因此无一例外的都很畏惧他,所以那些女子都本本分分的,没有敢去忤逆他的,没有敢去骂他惹他的,当然也就引不起他更多的注意。
由于女人得来的容易,所以他几乎未花过什么心思去琢磨女人。他自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称职最合格的好丈夫,但他的妻子不爱他不理他,即使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也把他推得远远的,时间长了他便心灰意冷不去琢磨她了。梅姨娘则单纯得如同清水,根本就不用人琢磨。后园子的女人他想宠谁就去宠了,压根就没有琢磨她们的必要。
直到他遇到了艾怜。
最初他压根瞧不上她,她虚伪做作、轻浮粗俗,虽然有些见识有些小聪明,但同时也愚蠢固执得很。只因为她是陈世美的原配,还有她自不量力地想要与他合作扳倒陈世美,所以他对她的关注才多了一些。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世界那么大,冥冥之中,老天爷竟然安排他一次一次地遇见她。
与她接触多了,渐渐地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的那些缺点他竟然慢慢地都习惯了,也能容忍了,她美好的与众不同的一面开始慢慢地显现出来,尤其是这一两天里,她总会时不时地做些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艾怜见他愣愣地站在门口看她,知道自己这身装扮一定会给他带来震撼,但她心里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在现代社会里她穿的各种短裙短裤吊带衫可都比身上这件暴露多了。
她走近他,接过他手中的油灯盏,不见外地指着木盆,指使他道:“你想办法把这些衣裳晾上吧,不然明早咱们俩都没得穿。”
肯定不能让她明早就穿这么一身出去丢人,王延龄马上乖乖地去老丈那儿要了根绳子,回来想办法把衣裳都晾上了。
晾完了衣裳,他无事可干,坐在桌边一脸尴尬地问她:“你不睡觉还在地上乱晃什么,穿成这样,你不冷吗?”
“冷啊,可你的里衣还没干透,会把被褥弄湿的,那我怎么睡觉呀?”
王延龄无语。
艾怜在地上走来走去,那双美腿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一层玉色的光泽,引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随着。
他气极了自己眼下的样子,本来好好的、用淋雨的方式换来的老僧入定的状态,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她给破坏了。
艾怜见他眼睛都那样了,还不扑上来,心中暗自佩服他的定力的同时,也满是恶意地去揣测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