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美美的出门。”阮黎头也不回地说道。
赵天不解,“不过是去见一个男人,对方何德何能。”
阮黎画完,又挑了一对红宝石耳环戴上,当即就把她衬得肤白胜雪,美不胜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即满意极了,“他当然无德无能,姐我又不是打扮给他看的。”
“那是打扮给谁看的?”赵天觉得他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有时候都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我问你,银子是用来干什么的?”阮黎头也不回,拿着首饰盒里的美饰一件件的往脸上和头上比,哪个更好看一些。
“当然是用来花的。”赵天理所当然道,所以他是个月光族。
阮黎又问,“那衣服和首饰是用来干什么?”
赵天懂了,笑嘻嘻道,“用来穿和戴的。”
“这不就对了,我花那么多银子买了这些衣服和首饰,出门不用,我还买它们干什么。”阮黎终于挑好戴头上的簪子。
春花拿着挑好的衣服过来,阮黎把赵天赶出去,换上这件新裁的漂亮裙子,再披上纯白的狐裘大衣,映衬得镜中的美人更加夺人心魄。
赵天每次看到他姐,都会觉得他姐又美上一分,百看不腻。
春花和秋兰知道小姐要出门,也想跟着,阮黎没让她们跟,说有赵天陪着他,如果真有事,再来十个春花秋兰也没用。
走出相府,赵天说了句话,“姐,秋兰头上那枝金钗不便宜,至少也要二十两,她一个丫鬟哪来那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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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反正不可能是那个男人送的。”赵天十分肯定地说道。
虽然表姐平时对府里的丫鬟下人很大方,但是秋兰家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大家子要养,绝不可能买这么奢侈的金钗。
“等见到那人,问一问就知道了。”阮黎早上也注意到金钗的存在,只是没有戳穿。
阮黎有种直觉,只调查秋兰一个可能没用,如果找到那个男人,说不定就能挖出更多的秘密。
一辆奢华至极的香车宝马哒哒的往前跑,街道两旁的行人一看立刻自觉的让开中间的路,不知情的人向身边的人询问。
“一听就知道你是刚来京城的吧。”中年男人瞥了对方一眼。
“你怎么知道?”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是阮相府的大小姐阮黎,全京城也就只有她的马车敢用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
对方吸一口气,“就算她是阮丞相的千金,这般招摇过市,就不怕连累阮丞相吗?”
中年男人笑了,“知道阮丞相的妻子是谁吗,周朝首富赵山河的女儿,赵秋灵出嫁那年,陪嫁的嫁妆铺满京城数条街,那场面之恢弘壮观,十里红妆都不够形容,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汗血宝马还只是小意思,知道当年赵山河为了把这匹汗血宝马运到京城来,花了多少银子吗?”旁边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据说可以再买几匹汗血宝马。”
那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愧是周朝首富,豪气冲天。
阮黎是赵秋灵的独女,从小徜徉在奢华之色中,用汗血宝马拉车,对他们而言就是花一点银子的事,更重要的是心意。
要知道,阮黎曾经还想过用宝石黄金打造一辆马车,但是被阮丞相阻止了,黄金固然贵重,可太俗气了,而且容易磨损招至小偷。
阮夫人后来也加入劝说,她才打消这个念头,可惜不能过把睡在黄金里头的瘾。
雅楼是京城最出名的茶楼,位于最繁华的街道,雅楼又分为君子楼和淑女楼,顾名思义,君子楼只接待君子,淑女楼只接待淑女。
没人会不承认自己不是君子或淑女,雅楼很好的抓住客人的心理,再加上奢华的环境,不出半年便宾客如云,成为京城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首选之地,久而久之,雅楼便成了彰显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今日是左丞相章康伯的孙女章婉心在淑女楼举办茶会,邀请京城的贵女前来参加,吟诗作对,交流彼此之间感情的日子。
这天,淑女楼的二楼不意外的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吸引着隔壁君子楼的文人墨客频频望过来。
这时,熟悉的马蹄声伴随着汗血宝马英姿飒爽的身姿,出现在这群贵女们的视野里,众人寻声望下去,部分人的脸色霎时变了。
“咦,那不是阮相府大小姐阮黎吗,她怎么来了?”一名贵女忍不住惊诧,阮黎一向讨厌参加这种文绉绉的茶会,这是整个上流圈子都知道的事。
章婉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蹙眉道,“我并没有邀请她。”
言下之意,阮黎不请自来。
一旁的朱秀秀用帕子轻捂嘴边,笑道,“咱们这位京城第一女纨绔一向厚脸皮,出格的事她还干得少吗,不请自来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真没见过这样的千金小姐,听说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到现在却都没有半个人上阮相府家提亲。”
快及笄却没人上门提亲,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尤其是一向喜欢高调的阮黎,更是被大家当成笑话看。
章婉心几位贵女顿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阮二小姐,该不会是你通知阮黎茶会的事吧,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嫡姐有几斤几两重,像茶会这么高雅的事,她这个女纨绔又怎么会懂。”众人笑完,朱秀秀又将话甩到脸色尴尬的阮如曼身上。
阮如曼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她也很讨厌阮黎,但阮黎是阮相府的大小姐,每次她做出丢脸的事,她也会被牵连。
好在她知道朱秀秀这般针对她,是因为嫉妒她是京城第一才女,顿时自信多了。
“阮黎真想来,凭她的本事有的是方法,关于这一点,朱小姐应该是体会最深的人吧?”阮如曼从容不迫的反击。
“你。”朱秀秀脸色一变。
其实阮黎也没得罪过她们,她行事高调,可从不主动找人麻烦,只是爱玩,活得甚是潇洒。
可谁让章丞相和阮丞相不对付,自然阮黎和章婉心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朱秀秀的父亲是章丞相的下属,朱秀秀从小就知道她必须讨好章婉心,他们一家才能过得更好,而章婉心与阮黎不对付是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
为了讨好章婉心,朱秀秀决定整阮黎,但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阮黎知道了,人没整到,自己当众出糗。
不止朱秀秀一个,哪怕是没去,但凡参与过的人,也一个个倒了大霉,那时大家才知道阮黎很不好惹,尽管她黑料很多。
这辆万众瞩目的汗血宝马车停下来了,却不是章婉心等人以为的,停在雅楼面前,而是对面的赌馆门口。
一只纤纤素手从马车里伸出来,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叫人一看便能联想到手的主人必是有着倾国倾城的姿色,事实也是如此。
马车的主人正是朱秀秀诸位被整过的贵女恨得牙痒痒的阮黎,她一下来,附近的人群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但见阮黎身披纯白色的狐裘大衣,犹如天外来的仙子,这是今年品质最上层的狐裘,据说这种狐皮只有终年冰雪的天白山有,每年只产不到十件,整个京城能用得上的贵女没几个,真要细数出来,拥有它的人必然都是身份非同一般的。
平民见识不高,只知道这身过分好看的狐裘大衣也掩盖不了阮黎的美,堪称神仙玉骨。
二楼的章婉心和朱秀秀等贵女心里却明白得很,尤其是章婉心,别看她看似淡定,心中的不甘其实已经化为海浪将她淹没,嫉妒的目光久久也无法从阮黎身上那件狐裘大衣移开。
这件天白山狐裘大衣当初她也看上了,但是因为价格高昂,稍次一点的也要上千两,最好的更是翻了三四倍,就因为她拿不出三四千两,这件狐裘大衣就落入阮黎之手。
同是丞相,地位权势旗鼓相当,只是因为她没有一个首富之女的娘,便令她处处低阮黎一头。
很多时候,章婉心也恨不得跟阮黎调换。
阮黎似有所感,忽然回头看向二楼,恰巧与章婉心的视线对上,只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顿时笑了。
波光流转间,顾盼生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就在眼前。
隔壁的君子楼几乎立刻发出一阵吸气声,声音不大,几个人加在一起便显眼多了。
淑女楼众贵女偏头看去,发现几乎所有男人,盯着阮黎的眼睛都看直了,顿时胸口堵塞,男人果然都是好色鬼。
大底发现自己失态了,这群自诩君子的男人齐刷刷的移开视线,想要向淑女楼的人证明自己不为色所迷,有的甚至用交谈掩盖,须不知他们的行为早已暴露。
贵女们再看向阮黎的眼神已经不再掩饰心中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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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阮黎收回目光,心情不错的招呼自家表弟,“走,我们进去。”
“姐,你怎么知道章婉心今天在淑女楼有茶会?”一进入赌馆,赵天立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