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即使她是落入凡间的妖精,他也愿为她神魂颠倒。
爱的不是她的绝色,是爱她,所以她是天下唯一绝色。
嬴政乖巧听话的模样,让姚木兰十分满意,待他走近之后,她踮起脚尖单手环着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来的如此突然,又让人如此失魂。
嬴政小心翼翼的环着她的腰,不敢用力,却又忍不住放肆的回吻过去。
对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与心上人紧贴在一起拥吻,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停下这吻,将姚木兰搂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的说:“木兰,你会成为我唯一的王后。”
姚木兰从嬴政怀中挣了出来,一脸严肃的重申主权:“错,我不仅是你唯一的王后,还是你唯一的女人!”
她吃醋的样子,让嬴政想起原野间穿梭的猎豹,优雅从容又充满杀伤力。
“只有你,我的木兰。”
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正当木兰考虑两人夜间要不要抵足而眠,一些聊聊人生时,嬴政握着一缕她的长发叮嘱道:“我要回宫了,明日你换回卫士甲胄之后,随蒙兴出宫。”
乐安宫走水之事,让嬴政颇为头疼,他与这个性情骄纵的王弟,原本就不太和睦。
只是顾忌夏太后和华阳太后,以及王室其他叔伯,这才对他多了几分忍耐。
据嬴政了解,此次乐安宫走水一事,与公子成蟜脱不了关系。
华阳太后怜惜他寝宫失火,特地收拾出偏殿,让他暂住于华阳宫中。
若单是如此便也罢了,先前华阳太后暂留映玉公主及几位贵女在宫中暂住。
论起来,成蟜的年纪也该避嫌了,他坦然在华阳宫中住下,让人不得不多想。
嬴政不喜秦楚联姻,更不愿成蟜与映玉公主有什么首尾。
当年他即位之时,华阳太后与夏太后及某些王臣,都更属意更加年幼的成蟜。
这些糟心事儿,嬴政没对木兰提,不想让她沾宫中这些污秽事儿。
秦宫从他回咸阳那日起,就不曾风平浪静过,他不想让木兰以身涉险。
“我明天就要出宫么?小正,我什么时候能一直留在宫中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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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32 木兰初献计
姚木兰腮凝新荔, 眸光点点,带着哀求的语气,让嬴政狠不下心拒绝她的请求。
但让她一直待在秦宫之中, 今日火起乐安宫,明日这把火也许就会烧到木兰身上。
他越是在意她,就越不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
嬴政伸手拍了拍姚木兰的背,轻声安抚道:“木兰, 最近宫里不太平,你在蒙府之中更安全一些。”
他眉头微锁, 神情有些严肃, 姚木兰知道小正说宫中不太平,那是真的不太平。
但她想不离开,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 只要安分一些,没人会刻意注意她的。
秦宫这么多卫士,姚木兰有意藏身其中,随蛮狼他们每天值班, 偶尔和嬴政见上一面。
“是因为乐安宫起火之事?还是秦楚联姻之事。”
退让不是难事, 但姚木兰坚定的问了下去,她不想躲在嬴政的羽翼之下。
在危险未曾波及到她时, 她退了这一步,倘若一天, 陷入危险中的是人是她,难道还要躲出咸阳去。
金屋藏娇只是一个玩笑话, 比起千娇万宠,姚木兰更想谈一场势均力敌的恋爱。
嬴政本不想提这些糟心事,但木兰性子倔,他若不说,她一定会将此事一直放在心里,不但伤了和气也容易郁结于心。
月光如水,满殿清凉,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响声似叹息一般。
嬴政抬起手,轻抚着姚木兰的脸颊,眉头依旧锁着:“木兰,乐安宫走水之事,怕是与成蟜脱不开关系。他搬入华阳宫中暂住,或是为了楚国映玉公主。”
“更准确来说,成蟜为的是楚系势力的进一步支持。”
当初嬴政尚未登记之时,秦国楚系力量自然是倾向于公子成蟜的。但他如今业已登基三年,那些人心思也就淡了。
比起扶植公子成蟜篡位,他们更倾向于秦楚联姻,生下有楚国王室血脉的继承者。
“你的意思是,成蟜他放了一把火烧了一座宫殿,只为了接近映玉公主?”
姚木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在她看来,这种做法未免太疯狂了。
尤其成蟜那年纪,虽然他一身锦绣,头上还戴着玉冠,但他明显只有十二三岁,远不到加冠的年纪。
这个年纪,搁在她的时代也就初一初二的年纪。一个初中小屁孩有这份心机,姚木兰只觉这战国如梦似幻,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嬴政温润如玉的手指,在姚木兰唇上点了点,神情无奈道:“我知道你在惊奇什么,但我九岁之时,就曾亲手处死过刺客,十三岁时已经继位为秦王。成蟜他,已经十三岁了。”
姚木兰伸手抓住了嬴政手指,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都过去了,成蟜若是真的娶了映玉公主,对你是不是很不利?”
一想到他年纪那么小就遭到刺杀,姚木兰愈发觉得小正过去实在太苦了。
九岁时,他已经从赵国邯郸回到秦国咸阳了,颠沛流离的日子结束了,却又开始遭遇新一重危机。
姚木兰没觉得九岁的孩子杀人可怕,她只觉得逼一个九岁孩子杀人的地方,才是真的可怕。
如今嬴政尚未亲政,倘若成蟜真的有意王位,获得了秦国楚系力量的支持,秦国怕是要不太平了。
见姚木兰露出担忧神色,嬴政松开眉头,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别担心,没那么糟糕,成蟜骄奢淫逸文不成武不就,又兼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真心支持他的人不多。”
听嬴政如此说,姚木兰心有戚戚焉的表示:“你说的对,今天我们去救火。成蟜优哉游哉的让人给他打扇,好似踏青一般,还让卫士冲到即将坍塌的大殿中替他拿珠宝,视人命如草芥。”
“他性子向来如此,时而狡黠时而暴虐,你若碰到成蟜,一定要提防着。”
嬴政对这个王弟,印象大约极糟糕,姚木兰没从他口中得到一句正面评价。
但成蟜这人,也的确让人喜欢不起来,姚木兰嗯了一声,又想起一桩事儿来:“对了,我今日在乐安宫一个偏殿中,救出一个比成蟜年纪还要小些的孩子,似乎是成蟜的侍读,名字叫李载阳。”
说到这里,她愤愤不平道:“那小孩儿人正在发烧,成蟜惦记着珠宝,却不知道找人将自己侍读接出来。”
嬴政轻轻拍着姚木兰的后背为她顺气,安抚道:“勿与小人计较,你说的李载阳我倒有有些印象,似乎是长史李斯之子,由文信侯派给成蟜做侍读的。”
原本姚木兰只觉得成蟜此人轻贱人命,听嬴政如此一说,她打了个寒颤:“你说,成蟜这样做,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不喜文信侯的指派,故意的?”
轻贱人命与有意纵火烧死自己侍读,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怕吓到姚木兰,嬴政含糊的回了句:“此事尚待查证,木兰,我还是希望你最近先回蒙家。待风波定下后,我再安排你入宫随博士读书。”
嬴政解释之后,姚木兰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说李载阳是李斯侄子?就是上次宴会中,跟在文信侯身边那个李斯?我救了李斯的儿子?”
这个发现,让姚木兰震惊不已,她从没发现,自己不但有幸见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还跟对方扯上了关系。
“嗯?是长史李斯之子,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李斯可是#¥¥%……&”
许久没有尝过天道强力屏蔽的姚木兰,在发现自己的话变成了无意义的发音之后,无精打采道:“没什么,我就是发表一下感慨。”
“不要沮丧,我大约也能猜出你的意思。”
天道无常,人心亦难测,在亲自经历了多次类似事件后,嬴政也能猜出一些来了。
对于姚木兰的时代来说,他们属于历史,已经发生的历史可以提及,尚未发生的历史则要避讳。
李斯此人博古通今腹有雄才大略,嬴政也考虑过亲政之后重用他。木兰方才要说的的,大约便是李斯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没有什么比这种无言的默契更令人感动,姚木兰眉眼弯弯,勾起嬴政的小手指晃了晃。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小正,你不如让成蟜以及宗室或咸阳贵族子弟与你一道读书,做你伴读,一来可以与族人交好,二则也能将成蟜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