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的心如坠入了千年冰窖,伊琳痛彻心扉的哭声阵痛了揪地滴血的心窝,云海自责于没能护伊琳周全。
云海把伊琳紧紧的抱在怀里,飞奔着到了大祭司府邸,大声呼喊着,“师傅,师傅,快看看伊琳怎么了?”
皇帝仍旧在大祭司府邸焦躁的等待着,大祭司应是早有准备,府邸也已经空空如也,皇帝先前见过的用于试验的瓶瓶罐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无用的药材。
大祭司府邸养药人,但凡是入了大祭司府邸的女子,从来没有出过大祭司府。
皇帝过问后,才得知,这四年间,大祭司总共从死囚犯中提了50人,而这五十人,就算是全部死了,也要有些蛛丝马迹的。
但大祭司府邸被翻了个底朝天,御林军却没有任何发现。
云海抱着伊琳求救于商君岳。
皇帝见了昏迷着的伊琳,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光明正大的靠近伊琳,但她的身边有自己的皇叔。皇帝远远看着伊琳苍白的面容和满是泪痕的脸颊,她比起进宫前,愈加清瘦了!
皇帝怀着愧疚和怜惜望着这一幕。
云海紧紧地把伊琳环在怀里,俊美的脸上寒霜密布,大手穿过伊琳的秀发扣紧怀中人儿的后脑勺,心急如焚,“师傅,大祭司那个神棍试图借命数去救一个女人,那女人早就没有任何生气,他不知道对伊琳使了什么邪术,伊琳和那只苏醒了一会的女人一样,叫那神棍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云海的头抵着伊琳的秀发,低头哀伤的落下一吻,深邃的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怀中的人儿,“都是本公子的错,伊琳,都是本公子没有护好你,都是本公子的错。”
云海不断地自我检讨般的喃喃着,商君岳见云海如此失态,也深知自己的徒弟,二十余年间就喜欢了一个女子,但命运多灾多难。
商君岳俯下身子,扣住伊琳的手腕,闭目把脉后,松了口气,慈爱地望着云海期寄又恐惧的眸子,“不用担心,既然是借命数,大祭司精通此术,比老夫更应该知道,要保持续命之人的意识清醒,是不会枉然下蛊伤害她的神智的,没有成功自然就表示借命数失败,放心吧,应该只是记忆出现隔断,没有大事,让她好生休息吧,应是受了太大的惊吓,神智有些不清而已。云海,你别激动,要镇定。”
云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大手放在伊琳的腰间,起身轻柔地抱起伊琳放在床榻上,吩咐雪舞,“照顾好娘娘。”
云海亲自给伊琳盖上被子,这才起身,清冷地看了眼带着愧疚的皇帝。
一袭白衣的云海那般空灵,冷冽的眼眸瞥向皇帝,语气不卑不亢,“皇上,大祭司用巫蛊之术,这是朝廷的禁忌。胆大妄为,加害于瑞王妃,向圣上下蛊,实乃大逆不道,其心可诛。现下已经就地正法,这大祭司府邸也要处理的干干净净,任何巫蛊都要尽数烧毁,皇上觉得呢?”
皇帝没办法直视瑞亲王哀怨的眸子,皇室的祭祀也已经看过皇帝的症状,表示无论中蛊成功与否,下蛊之人已死,也就意味着并没来得及驱动巫蛊,那么一切都要从长计议,看情况再做决断。
皇帝掠过云海,神伤地凝望着昏睡着的伊琳,心生不忍,极度疲惫,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许久后,皇帝才又直视着云海的眸子,微叹了口气,毕竟,自己处处提防着皇叔,但皇叔心里如何对自己不满,夺妻之恨,但这个绝美出尘的男子,仍旧在自己中蛊的第一时间,出面请来了商神医。
皇帝羞愧难当,大祭司就好似自己养得一条蛇,最终咬了主人一下,而这带来的后果,也只能慢慢再寻解决办法了。
伊琳还未醒,皇帝祈祷着伊琳平安无事,至于自己身体里的蛊,皇帝暂时抛在了脑后,对着云海又叹了口气,当着大理寺卿和御林军、暗卫的面,宣布,“大祭司行巫蛊之术,死有余辜,有劳皇叔全权处理大祭司府邸的一切,从此以后,葳朗国谁敢再行巫蛊,诛九族!”
皇帝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御前公公上前一步,扶着年轻的皇帝,沮丧地迈出了大祭司府。
留下一部分御林军和云海的暗卫。
暗卫的到来,最终发现了藏着药人的暗室。
随着暗门的开启,里面的十几名女子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外涌来,悉数被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挡在了暗室的门前。
周身冷峻的云海清冷地看着试图冲破御林军围挡的年轻貌美的女人。
他们不管不顾的喊着,“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出去。”
“哈哈哈哈,你看看他,好英俊啊。”
黑风不耐烦地给了其中一名痴傻地调戏云海的女人一巴掌,转过身来哈着腰,一脸献媚的笑,“公子,现在怎么办,属下看了,12个人,和皇上说得50人相差很大啊。”
云海上前一步,示意黑风放出一人,“哪里还有人?”
女子哆嗦着,怯怯地回话,“没有了,大人,您放了我们吧,都是那个大祭司,他给我们吃药,剩下的都死了,尸体被大祭司融在洗澡水中倒掉了。”
女子跪在云海的脚下,试图去抱云海的大腿,被云海一脚踢了老远。
云海面露寒光,望着哭哭啼啼的十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按了按眉心,再看向众人的眼睛,也充斥着狠绝,“处理的干净些,都烧了吧,黑风啊,记得别让这脏血沾染了任何人。”
云海说完就转身离去。
房间里的女人更是哭喊着,咒骂着,撕心裂肺地大哭着。
而黑风吩咐暗卫在暗室倾洒助燃酒精的时候,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一名年轻女子。
顿觉稀奇,黑风把女子嘴里的脏布抽了出来,女子就开始哭喊着,“贱人,放了我,我是明月公主,你是谁,你是侍卫吗。”
明月的眼睛一亮,命令着黑风,“我是明月,太好了,你们来救我了,我就知道,哈哈。”
黑风是知晓明月拐了伊琳的,但面前这位女子可不是明月的脸,黑风知晓易容之术的诡异,重新把明月的嘴堵上,急急地出门禀明了云海。
云海到了明月的面前,俯身和被五花八梆的陌生面孔前,和明月平时,紧锁着眉头,抬手捏着脏布抽离了明月嘴里的阻碍物。
明月欣喜地朝着云海喊,“皇叔,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我是明月,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我的脸上放了什么。”
明月丝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大祭司府邸的,只是焦躁地扭动着身躯,想赶快离开这里。
云海面无表情地望着明月,带着厌恶,清冷地开口,“你喝了什么吗?”
明月惊恐地看着远处暗卫正在推撵其他女子,癫狂的笑着,“哈哈,这些贱人,杀了她们,她们竟敢殴打我,掐我,还让我喝那么苦的药,对药,皇叔,快找太医来,给我看看啊。”
云海幽暗的眸子深了一份,意识黑风重新堵上了明月的嘴。
云海的眸子波澜无惊,望着明月可可憎的嘴脸,冷冷地启口,“明月?你瞅瞅你自己的脸,敢冒充明月公主?”
明月想要辩解,不断的扭曲着,嘴里“呜呜”个不停。
云海嘲讽的冷笑了声,盯着明月惊魂的眸子,淡淡的说,“本公子的这个侄女,倒是确实嚣张跋扈,本公子看在她还算是皇兄的长女,屡屡手下留情,但她从来都不知悔改,几次三番地要对本公子挚爱的女子下手,这次更是狗胆包天,明月,”
明月面色如土,吓得心胆俱裂,惊骇地呜呜叫着,但云海慢慢地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抬眼惊慌失措地瞅着自己的明月,轻轻地开口,“自作孽不可活,你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下辈子再好好做人吧。这里的药人,一个都别想走出这座邪恶的宅院。”
云海恢复了平日的云淡风轻,对着黑风招了招手,褐色的眸子只剩下狠绝,“好了,把这里所有的肮脏的东西都给本公子烧的干干净净的。”
云海不再看不断哀求哭泣的明月,转身迈开步伐,往门口走去。
黑风看向明月,也不屑地调笑着,“哎呦,真是大胆啊,这年头,还有不知死活的冒充明月公主的,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的德行。”
黑风从背后抽出弓箭,退后一步,上弓,玩票般的朝着明月的身上松了松手,一只弓箭刺入了明月的臂膀。
黑风“啧啧”的砸吧着嘴,遗憾的摇着头,在明月痛苦的呻吟声中,故作紧张地道歉,“哎呦,抱歉,多日不练,有些生疏了,没瞄准。再来。”
这次,明月毛骨悚然的哆嗦下,黑风本打算对着明月的胸口再射出最后一箭,上西天,但明月的肩头流出了黑色的血。
黑风见状,头皮发麻,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沾染上着邪恶的血。
“都退出去,别用剑砍她们”黑风谨小慎微地吩咐暗卫全部退出房间,从房门外投入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