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错了。
楚若成口里还是张大夫。
这和一个陌生人喊他有什么两样?
“娘,我爹早死了!”再看夏季芳期期艾艾的样子,楚若成冷着脸说道。
娘就是想让自己认下张大夫这个继父,她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感受呢。
“若成,你就不能像你姐一样喊他一声叔?”夏季芳也觉得自己没有过多的要求,叫一声叔总是可以的吧。隔壁邻居过路甲乙都可以称呼为叔和大爷的。
“我喊不出口。”一说起姐姐二字,楚若成心里又不舒服了。
这一切也都是姐姐造成的。
这时候的楚若成很茅盾,他原本就觉得姐姐不容易,后又觉得姐姐管得太宽了。
“若成。”夏季芳心都在滴血,虽然她爱着若成爹,可是那已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回忆。用若男的话说,将他藏在心里好好的爱,更要珍惜眼前的人。
凭句良心,张大夫对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了。
搬进这座院子,他说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他也要让自己过上富太太的日子。
买厨娘买下人。
若男走了,他怕自己寂莫没有人陪,还找了于婆子贴身伺侯。
就在楚若成来的时候,虽然那时候这个孩子给了他难堪,他也并没有介意。
全身心的给元宝治伤,亲自磨药涂药,还哄着元宝玩。
这半个月来,他没有当若成是外人。
结果,若成还是不能接受,和外人一样喊着他张大夫。
一边是对自己好得无以复加的男人;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两人相处的这种方式让她有点窒息。
好在,张大夫每天都很忙。
隔一天就去坐诊,不坐诊的日子就在书房查资料,每天能见面的机会就是在饭桌上。
但是,每一次见面她都感觉到了尴尬。
“娘,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认他的。”楚若成不耐烦了高声说了一句。
“老爷回来了。”于婆子看着院子里的人一愣,大声喊了一声。
“嗯,临时想起一本医书忘记了拿走。”张大夫点点头迅速的进了书房,出来后手上拿着一本书然后望了一眼上房的方向走了。
“老爷回来了?”夏季芳听到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楚若成。
楚若成的脸瞬间就红了。
不用说,自己刚才的话他听见了。
“太太,老爷说今天很忙,就不用等他用膳了。”门外有一个婆子走进来对夏季芳回禀。
午饭晚饭,张大夫都没有出现。
到元宝换药的时候还是有诊室的小童过来帮他涂抹。
“师傅的医术真是太好了。”元宝初来时,一张脸全是疤痕和烂肉。
半个月过去了,脱一了层壳,大大小小的伤痕像蚯蚓一样布满了脸上,但不得不否认,它们在一天天淡化。
师傅说不留疤痕是不可能的,但至少离得远看不出来。
楚若成也知道没有张大夫元宝这张脸就毁了。
他很感激他,但感激的方式有千万种,最不可能的就是将他认成继父。
张大夫很忙,一天不回正常。
晚上也是很晚才回家。
夏季芳已经感觉到了他在避着楚若成。
眼里包着泪水让于婆子送饭去诊室和书房。
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连三天楚若成都没有见到他。
“走?去哪儿?”张梅一愣神:“为什么要走?”
“元宝的伤好了,我们离开岳安县的日子也不短了,该回家了。”楚若成知道就算是避开也该是自己避开他,怎么能让他避自己的,这儿毕竟是他的家。
“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了。”张梅瞪眼看向楚若成:“姐姐那么大的作坊和茶山,总得有个亲人在身边替她照看,眼看着明前茶就要出来了,忙都忙不过来,这个时候你怎么忍心提要走?”
张梅留下来帮忙?
楚若成觉得就是一个笑话。
“姐姐的茶山也好作坊也罢,又或者是茶楼,那都和你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楚若成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要知道,这儿没有你的帮忙会做得更好。”
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钱!
楚若成后悔带张梅来京城了。
可是,元宝伤重,一路上必须要两个照顾才行。
张梅不愿意跟着自己走,那是被楚若男的这些产业晃花了眼。
“不走就去外面租房子?”张梅觉得楚若成的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这儿房子那么宽,还有人洗衣做饭,又不要你付一文钱,你居然想去外面租房子,你真是傻得不能再傻了,你钱多?对了,你现在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你哪来钱?”
……
楚若成盯着张梅不说话。
久久的盯着张梅心里也发慌了。
“是谁说楚若男是灾星是扫把星的,是谁说让她离元宝离你远一点的?”楚若成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当初为什么要娶了张梅:“是谁说倒了的墙嫁了的娘,娘都嫁了多少人要戳我的脊梁骨的……”
是说过,那又怎么样?
“这儿是张大夫的家,我娘一个妇道人家一文钱也挣不了。”楚若成冷冷的说道:“张大夫治好了元宝也没有要诊费,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元宝治好了,我们还赖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娘的不就是我们的,干嘛要分得这么清。”张梅觉得楚若成的脑子进水了:“此一时彼一时,你怎么还转不过弯,张大夫对你娘这么好,你还矫情个什么劲。”
她明白了,楚若成是不想认下张大夫当爹。
真是没有比他更傻的人了。
“楚若男也不是我姐了,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她与和我楚家断了关系。”这个时候的楚若成觉得断了或许要好一些。
王美香和张梅,她们的眼里只有金银。
“楚若成,我觉得你是不是傻子啊?”放着这么能挣钱的爹,这么有本事的姐姐都不认。
不管傻与不傻,楚若成就是要搬家。
“若成,你搬家……”夏季芳不知道要不要劝阻了。
“娘,张大夫很忙,你要照顾他自然顾不过来我们,我也长大了,有妻儿老小有自己的责任,我估计也没空照顾您。”楚若成的意思是房子是别人的,钱是别人挣的,要避也该是自己避出去。
夏季芳岂不知道他的意思。
“阿芳,你记得若男那丫头来信说的事儿吗?”张大夫不好明着说,却知道为什么楚若男还特意写上这么一封信提醒他们了。
“可是,若成他们在京城没个差事还要应付各种开支,我怕……”当娘的永远有操不完的心:“我也不想违了若男的意思。”
“他们想搬出去就随了他们的意吧。”张大夫下定决心要做恶人又怕惹了夏季芳伤心:“总究是长大了,也有一双手,能养活自己的。想当年,若男来京城还有谁能这么帮衬。”
一个女子都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更何况是男子。
结果,张梅提出来的事让夏季芳有点蒙。
“她说搬出去可以,但是没有收入来源会很难生存,她想去若男的作坊或茶楼什么的找点事做。”夏季芳拿不定主意问着张大夫。
“这事你我都插不上手,让她去找四月掌柜。”张大夫一愣神,再想着张梅以往的种种,他从心里不愿意让张梅去若男的任何产业搅局。
四月掌柜?
上哪找人?
“我们掌柜很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茶楼里。”秋霜是精明的人,这人说是东家的弟媳,找掌柜想在茶楼里安排个差事。
真正是这样的还用做差事,就在家里当她的少奶奶了。
秋霜看人的眼睛很毒的,她总觉得张梅的眼里透着算计。
去作坊,也是没有见着掌柜。
“娘,您给姐说说,哪有这样当掌柜的。”张梅很是替楚若男着急:“若男在回龙场,对京城的产业鞭长莫及,不能这样随便交给一个外人,她会吃亏的。”
这是什么意思?
“娘,我在岳安县你也是知道的,那个茶楼几乎就是我在打点,若成就只是跑跑外面。”张梅向夏季芳道:“娘,要不让我去茶楼当掌柜吧。”
夏季芳差点将刚喝的茶叶给喷了出来。
张梅的要求可真是不低。
“这事儿我做不得主,要说你让若成说去吧。”原来女儿防着他们是因为心太黑,一来就想要当掌柜插手若男的事。夏季芳也学得聪明了,和这个儿媳谈她自认是没有本事能谈赢,不过交给儿子总不会错的。
在宅子里住得好好的他都不想受着这种恩惠,又怎么可能会打若男产业的主意。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是张梅问的最多的问题:“你亲姐姐的产业,你为什么不积极,我要找差事你还要阻拦。”
“她的是她的,你休想出什么妖蛾子。”楚若成也是气急了,想不到背后这个女人还要搞这么一出戏:“你对京城熟悉?那茶楼一看就是贵人常去的地方,你什么都不懂就想往里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
一杯茶而已,怎么会害死人?
“看来文家的事你已经忘记了。”那个装病的人赔了五十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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