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敝帚自珍带来的苦果,天朝人喜欢什么都藏着不说,所以后来的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才会有期限,也有了强制许可,但可惜那些申请的发明和实用新型大都没撑过法律所规定的权限,已经被新的发明和实用新型替代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脑袋真是太聪明了,正版推行没多久,盗版就出了,有的盗版甚至比正版的好用。
在崆峒岛顾春衣根本没想起淡水养殖珍珠,她印象中也是海蚌才会产珠,现在经秋菊和楚葵提起,她才想起琉霞河和山庄前面的那两个大池塘,不正是可以养殖珍珠吗?
前些时候顾春衣提起立体养殖,说池塘旁边可以养一些鸡鸭,遭到包国师的反对,他可不想垂钓时旁边都是鸡鸭粪便,煞了风景,现在如果做淡水养殖混养,也不扫了他的兴趣。
想到这里顾春衣按奈下激动的心情,她让绿桃整理发放礼物,自己先去梳洗一下,又吃了许嬷嬷煮的红菇鸡蛋面线,还去榻上躺了一会儿,把思绪整理了一下,才叫陶大有和邵屹一起去包国师住的闲云院。
包国师下定决心在山庄养老后,就在客舍东边的小山坡上另建了一栋两层的小院,品字型的建筑形状,东厢二房一厅一卫,一间起居室一间书房,西厢也是一样,楼上和楼下的结构一模一样。后面另起一栋平房,用做小厨房和下人居住的地方。
包神医原本还想住在二楼,住了一个多月又自己叫人搬了下来,嘴上不承认孤单,只说人老了关节酸痛爬不动了,二楼就做为他们两个的库房了,他和包国师一人住一边,中间做共用大花厅,造了一张很大的炕,兄弟俩没事的时候歪在炕上聊他们俩个小时候的趣事,无外乎就是一个说你怎么那么馋,另一个说我能不馋吗?小时候爹妈晚上煮点心只叫你起来吃,从不叫我起来吃,从小被虐待到老了,另一个说放屁,每次都叫你起来吃的,可你边吃边睡,还得喂你,喂完第二天一早你起来就说你什么都没吃,还有祖父祖母阿爹阿娘偏疼哪一个之类的回忆,人年纪大了,生和死的界限模糊,死者永远活在记忆里,再有怨恨和不满都随风飘逝了,只剩下温馨的那一幕。
包国师很喜欢这个闲云院,那个大炕建好后,他又特意让人把炕上边的小窗户改成四个八扇的大窗户,没事的时候坐在窗前的炕上泡茶,从这个窗户看出去,正好小半个山庄的景色尽收眼底。
现在山庄的许多大事包国师都有参与,顾春衣也渐渐放手,能不沾手就不去过问,若是有什么事她出面的话也会事先尊重一下包国师的意见,顾春衣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不止包国师,魏老夫妻还有魏少阳都在。
大厅里很是干净,多宝架上摆了许多陶坊最近新出的青花瓷,是好看的那个盖上是狮子滚绣球的陶炉里飘出清新淡雅的白檀香,旁边的素花瓶也斜插着两朵长短不一的莲花,夹着一个青莲蓬,看起来室雅清和,如果再配几个蒲团,一个木鱼,想必更能静心神,消疲劳,有“明窗延静书,默坐消尘缘”的出凡尘之味。
崆峒岛上顾春衣除了和方若望对赌下的五千两银子,前面还交代魏少阳下了两千两银子的赌注,魏少阳自己也下了两千两,还有包神医下的一千两赌注,全部赢了,赔率也有三十比一,也就是十五万两银子,可赌档的人推说没钱,在跑路时被林文海派去的人抓住,至今还在牢里,赢的赌债没拿回来,连下的本也没有,魏少阳当然不甘心,在崆峒岛就大闹了一番,被顾春衣劝住后回来就向魏老夫妻告状了。
按照他说的,他从小到大,只有坑过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坑过,尤其是这么一大笔银两,他好不容易从祖母哪抠出,怎么能白白没了,这口气他吞不下去。
魏老夫人听说是方若望的事,刚才正劝魏少阳算了,奈何魏少阳不听,他倒不是坚持全拿回来,但也不愿意一两银子没得到反而倒贴,此时他正气哼哼地说:“赌债也是债,我怎么不能去要?”
当时方若望来山庄里训斥顾春衣的时候魏老夫人也就帮他,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站在方若望那边,可见她的方若望母亲的姐妹情份很深,顾春衣原本还有一点的芥蒂现在也没有了。
“丫头,这么一大笔钱财你打算怎么办?”看到顾春衣走进来,包国师皱着眉头问。
他和魏老听说赌档后台是蒋氏,刚才就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蒋卓的手太长,六部中哪一部他手都伸进去过,就连军饷也经常苛扣,现在又插手这些偏门钱财,没做什么不轨他们两个都不相信。
无奈蒋卓手尾扫得太干净,不要说他们,就是皇上至今也没有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倒不是一点小把柄都没有,可那些小把柄不痛不痒的,治不了他的罪,反而会打草惊蛇。
“不管那笔赌债怎么样,得给个说法,如果真的要回来,我想把这笔钱捐了出去,做为军饷。”
第三百六十二章 淡水珍珠(二)
在路上的时候顾春衣思虑再三,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永远不会完结,这事只要包国师和魏老愿意参与,很大的机率能拿回来,如果能拿回来,用在哪里都妥当,倒不如捐了出去。
战争中钱财物永远紧张,这么一大钱的银财拿出去,想必国库困境也会缓解一二。
在座的人很是意外,原以为顾春衣只是担心拿不回来所以放弃,没想到她说就算拿回来也要捐献出去。
少女神情大方,眉目间一片沉稳,黑色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衣衫上,黑发雪肤,乌眸朱唇,宛如一瓣单薄的桃花好像随时会随风而去,但是她的眸子,却好像天上的星子一样闪着果决的光,她脸上的表情,让在座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顾春衣的决意。
那种温温婉婉的,好象没有任何脾气,可是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意志。
“皇上正担忧战争拖太久,国库空虚呢,我去写份奏折吧!”包国师揉揉眉头,说不出的欣慰。
“还是我写吧,有关军饷的事你插手不太好。”魏老瞪了一眼魏少阳,只会回来告状,还不如这个丫头呢,一点长进也没有。
魏少阳郁闷地摸摸鼻子,心里却打定主意,拿回赌债后至少要留一半,他可不愿全捐了。
说完赌债的事,顾春衣又把淡水养殖珍珠的事说了一遍,却遭到魏少阳耻笑,“从来没有听过珍珠还能人工养殖的,你真是异想天开,怎么养殖呀,是割开后放入沙子不停地摩擦。”
魏少阳笑得都连后槽蛀掉的牙洞都看到了,他知道补牙用的黄金后死活不肯补,说还会再长出来,但魏老夫人说别看他年纪小,那棵牙已经换过了,可他就是不相信,顾春衣磨了磨牙,心想如果不弄淡水养殖珍珠的话,是否可以生产搪瓷牙呢?可惜这方面她一窍不通,不然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陶大有一听两眼发亮,如果真的能人工养殖,按照顾春衣所说的一年左右就能生产一颗珍珠,那来钱可比赌博快多了,他知道小姐会说出来肯定是有一定的门道,小姐虽然话不多,但她所说的的事至今为止都办成了,没有一件夭折过。
看到陶大有闪闪发亮的眼神,顾春衣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只怕此事还有点玄乎,这事她也是只过一点皮毛,知道那珍珠,其实也就是河蚌的分泌物形成而已。而河蚌除了人工授精外,还有一种寄生鱼可钻进去,只要把它们放在一块养殖,有了足够的食物,寄生鱼进河蚌后大约一年时间,就能形成一粒珍珠。,
说来人类的审美观真是玄乎,除了珍珠是河蚌的分泌物形成外,燕窝是燕子吐口水筑的窝,还有常见的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说赏花是一种高雅爱好,真研究了也只能写一个“”。
第一次听到顾春衣说没把握,陶大有立刻无精打采,顾春衣是他的精神支柱,比起信佛,他更相信顾春衣。
顾春衣只好安慰他,“我们先找人研究一下,实在不行也不会损失多少,池塘和河里还是可以养鱼的,虽然数量不能象单纯养殖的那么多,但还是很可观的。”
自从有了鱼干和鱼松加工坊,周围挖池塘养鱼种莲的人家多了起来,站在高岗望过去,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美不胜收。
每每看到这些美景后,顾春衣更想念在前线的宋锦瑜和顾炯新,她希望战争早点结束,他们两个快点回来。
打仗离不开人、武器,还有钱,武器她是没有办法的,穿越女的金手指她能用的并不多,比如她看电视和小说,知道连驽装置,但这个是怎么做的她根本不懂,她也只能和宋锦瑜茶余饭后说到弓箭时感叹一句,“如果弓箭可以连发多好呀。”
她看到宋锦瑜眼睛一亮,也把这个想法问过制造弓箭的人,但至今没有下文,以这里的科技水平来说,恐怕还生产不了。
还好她能遇到宋锦瑜,还有这些魏老和包国师他们,有了钱和财的支持,才有今天的局面,就象前世,一个在大城市打工的人回到穷乡僻壤的老家,尽管他有一定的知识,但要改变当地的现状非常难,但如果王首富之流的,要把大部份资金投入一个小地方,去改造那个地方就容易了,那些经济特区不就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