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有属于青春期少女的傲气，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但她生活的环境如此，众星捧月，所有人都以她为中心，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也情有可原。
但此时的她红唇张合，微微将短发撩至耳后，简单的动作竟是有说不出的媚感。这样的动作她似乎做过无数次，早已熟稔，分明平常，但经她手，又变得不寻常。
他轻吐薄唇：“你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并不哑，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但是音调太低，无端地令人想起亲密贴合间厮磨的耳语。
尤其是，当他们肩靠肩坐着，几乎零距离的时候。
更为暧昧。
“我想跟纪老师打个赌，”笔在女生灵巧的手指间打了个转，描绘出优美的弧圈，“你是不是带了卷子来？”
第359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1）
她看见纪曜的包里装着一沓白色的纸。这种东西，要么是资料，要么是试卷。
看纪曜的反应就知道她猜中了。
“那又如何？”
他嘴不饶人。
“随便抽一张给我做，如果我全部做出来了……”她忽而起身，单手撑着桌角，轻笑着凑近，“纪老师，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这样的动作，大胆，张扬又开放。她似乎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说出了心中所想。她的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是清新的蔬果味道，宛如午后沁人沁脾的阳光。
有这么一刻，她足以让人相信——这世间，没有什么她不敢做出来的事。
纪曜的薄唇微勾，目光逼仄，声音低沉又华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未晞同学？”
“我知道。”她倚着桌的边缘，笑得张扬，“纪老师，你相信我能做出来你选的卷子吗？”
——当然不相信。
数学考12分的黎未晞，能做出他带来的那些卷子其中任何一张？
她要是能做出，数学还会考12分么？
如此一想，她提出这个要求像是个荒谬的笑话。
“可以。”她想玩，不妨陪她玩玩。
纪曜抽出了包里的试卷。每一张都是全英文，没有一个汉字。修长的五指穿过一张张试卷，最终落定，从中抽出了一张。
如果她觉得初中的知识简单，他不妨用高一的东西考她。
他怕她自尊心受挫，放难了连题目都看不懂那得有多尴尬，抽出的，是必修一的第一章，集合。
兴许集合不难，但做题的前提，是你要看懂题目。
就像最开始那道一次函数题，如果用中文写出来，一般的初二生都会做。但一旦经过翻译……
看不懂，看不懂，看不懂。
然而黎未晞无所畏惧。
她咬着笔头，视线掠过一行一行的英文字母。这一看就是纪曜自己翻译的，用词一点都不官方，但挑不出毛病，句意也能看懂。
不就是集合吗。
笔尖在白纸上停留，落下一道浅短的划痕。
纪曜看了一眼腕表，无声地记着时。
第一题是选择题，她没有打草稿，但用了五分钟。
第二题，三分钟。
……
一共二十道，十道选择五道填空，剩下五道是应用大题。没有多大难度，无非是求交集并集等取值范围问题。刁钻一点就是需要注意有没有等于号，多种情况分批讨论。
黎未晞是在选择题倒数第二道打下了草稿。即使如此，她也是用黑笔在题目的一旁随手写了几下，似乎是为了怕自己忘记，她还给有的单词做了标注，写下了几个句子的翻译。
停笔。
四十三分钟。
这张卷子的分值是一百分，正常考试时间是九十分钟，她用了一半不到——而且，基本没有打草稿。
黎未晞笑靥如花：“纪老师，我赢了。”
“不急。”纪曜收回视线，手落在了试卷上，“我看看正确率。”
但在做题过程中他也跟着心算答案，与黎未晞给出的答案基本没有差别。
他只想再验证一次罢了。
第360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2）
题目是他全程看着黎未晞一笔一划做完的，不可能造假。他没有准备标准答案，检验题目也是靠先做，黎未晞没有偷看的嫌疑。
也就是说，这是黎未晞的真实水平。
翻译加心算，四十三分钟写完的卷子。
正确率高达90％。
不是100％的准确，有的地方还有小瑕疵，但这种水平已经称得上是又快又好了——高中的卷子能拿这个分，实在难得。
女生的数学分明很好。
所以，她是怎么考出数学12分的？
假的吧，这是假的吧。
“老师，我做的怎么样？”女生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装傻去问，答案不早在她心中了吗？
纪曜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女生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目光不带躲闪。
有个词，叫做迎难而上。
“做的不错，”他哑着嗓子说道，“为什么要藏？”
黎未晞无辜：“藏？之前的数学老师没有老师你长得好看，我不想考高分给他看。”
她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衣角，“纪老师，你不要说出去，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
女生的嗓音灵动又俏皮，比黄莺更动人。她背靠着桌的边缘，几乎是以被咚的姿势——而他一手撑在桌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长得好看？”纪曜嗤笑。
又是这个理由。
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她说多少回“你长得好看”了。可从她的语气中，他听不出一丝诚意。
“纪老师，你已经输了，愿赌服输哦。”黎未晞眨了眨眼睛，“吻我。”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男人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的怀抱混合着薄荷和烟草的香味——薄荷应当是洗衣粉的味道，烟草，大概是他来时抽过烟，但味道还没有散去。这种感觉在他唇覆上来的时候更加强烈。
他碰了一下就想松开，偏偏黎未晞环住了他的脖子，逼得他再一次唇瓣相贴。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放肆地攻陷城池，女生却也娴熟地给出回应，一时之间吻得难舍难分。
她依稀看得见他唇角淡漠的笑，他那令人着迷的面容，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打断这个吻的，是闹钟声。
黎未晞设的。
九点整。
两人猛地分开，黎未晞抬眼冲他遗憾地笑，“老师，到时间了，不能再继续了~”
纪曜似乎看见她身后的恶魔翅膀。
笑容自他嘴角溢出，他“呵”了一声，矜持地把散落的试卷一张张整理好，再放回了他带来的书包里。
他本身就年轻，这包一背上，就是个典型的大学生模样。配合上比例匀称的身材和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更是走到哪都是尖叫连连。
他刚走了一步，却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了身。
黎未晞睁大眼睛。
因为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明天，走着瞧。”
低沉的声音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黎未晞笑眯眯地说：“纪老师，我会想你的，好梦，明天见~~”
纪曜走向门口。
她又补上一句：“老师，你的味道不错。”
第361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3）
纪曜的身子僵了僵。
继而他挑起唇角，牵出丝丝的凉：
“你不行。”
“并不，”女生娇声笑着，“是你吻技太差。”
……光荣带着鄙视而归。
***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就是数学课。
下了英语早读，班上人昏昏欲睡。他们都不是早睡的人，碍于上学要起早，英语老师一来又得听写，谁打得起精神来？
那六十个单词见都没见过，更别提背了。
黎未晞被班上气氛感染，也趴在桌上打着呵欠。至于那英语听写，她把笔一丢，“大顺，拜托了。”
六六：“……”
本系统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作为一个学生党，”她义正词严，头头是道，“笔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我的武器。我最贴身的东西就是笔了！”
你怎么不说你的手机、手表是最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