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灵殿,帕帕亲自和宁夫人和宁区长见了一面,三人在书房谈了许久。
曲奇实在熬不住,被宁之催促着回房睡觉。
明天一大早她还要起来化妆收拾。
她和宁之的订婚宴排场实在大,不仅辛多灵这边所有的王室贵族都出席。
联邦那边也因为宁之的颜面,来了不少高官权贵。
再怎么样,她也必须得体漂亮的把明天熬过去。
这可是关乎两个国家的颜面,也是两国借此机会进一步确立联盟的契机。
曲奇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结果感觉刚闭眼,就被钟小软、魏子欣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哎呦,我的祖奶奶啊,这都六点了,你咋还在睡啊。”钟小软嚷着,麻利的把她拖出来。
然后曲奇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感觉到一波人涌进她房间。
梳头的梳头,换衣服的换衣服。
钟小软给她摸着妆前的打底霜,结果一碰到曲奇的脸,柔软细腻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的缩回手去。
钟小软看着自己手上因为经常把握机甲舵生的茧子,果断将面霜塞给身边的女侍。
嘟囔的看着曲奇打瞌睡的脸说道:
“你这是往回长了吗,这细皮嫩肉……”
说完像是忽然看到什么似的,上手去扒曲奇的衣领。
待看到那一圈圈浅色的草莓印后,她睁大眼睛:
“你才多大?!这订婚没几天了,他就这么忍不了?”
钟小软有一种自己身边的白菜,被猪拱了的痛心感。
曲奇闻言瞬间清醒。
她陡然想起昨天晚上和宁之亲热的场景,男人附在她肩头又啃又咬的画面。
一股血气涌上颅内,顷刻间涨红了她的脸。
在场的侍女和亲戚女眷,全都友善的调侃她,开她玩笑。
曲奇装作老江湖身经百战的厚脸皮样,其实心里臊的一塌糊涂。
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就在这样叽叽喳喳的谈笑中,曲奇总算把最基本的底妆打好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妆浅抹,略施粉黛,微微上挑的眼线,将她的一双小鹿眼增添了七分妖冶。
为了配合她今天要穿的正红色旗袍,化妆师给她陪了正红色的口红,
还在她左眼的眼角点了一颗浅浅的红痣。
也就是这点睛之笔,让她本来就摄人心魄的眼眸,在一眨一闪间,犹如涂着红色美甲的玉手,将人的视线缠的死死的。
这淡妆竟然比浓妆看起来惹人夺目。
周围的女侍都看的呆了呆。
化妆师感慨她底子真好,稍微上点颜色,就足够惊艳。
曲奇看着镜子,皱了皱眉,二话不说,让化妆师将那颗红痣抹掉。
美是美,但多了些勾人的风尘味。
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馈赠,但这馈赠,她现在不需要。
化妆师没敢多话,乖乖抹去了。
钟小软调笑她现在还没嫁人,就一股良家妇女气息。
这话惹得女侍们低笑不已。
曲奇没好气的朝她扔了个沾满散粉的粉扑。
钟小软笑嘻嘻的接住,往她身边凑说着贴耳朵的闺蜜小话。
曲奇没一会儿就被她逗得绷不住脸了。
魏子欣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们俩的相处方式,谁也不在乎谁的家世背景,无所顾忌的谈笑玩闹。
魏子欣在心里叹口气,她终究是嘴上说着不在乎,
但心里却因为这巍峨的宫殿,数不尽的侍从而卑微自怜。
两个小时后
曲奇坐在大殿后方的换衣室里,穿着合身的红色旗袍,紧张的东张西望,怎么也不见宁之收拾好出来。
九点准时开始,作为新人要在门口迎宾。
卡罗琳去催了好几次,宁缺脸色有些不对的说主长有些不舒服。
曲奇吓了一跳,这节骨眼上,人怎么就不舒服了,作势要跟着宁缺去看看。
宁缺连忙拦住她,有意无意的目光扫向达夫。
达夫笑眯眯的看着满脸窘意的宁缺:“你家主子身子骨不行啊,这么重要的时候掉链子。”
宁缺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曲奇哪里还不明白,沉下脸来:“人呢?我去看看。”
其他人不知原委,都有些糊涂,只有翟雪贞的目光在达夫艳红色的身影上都停留了一会儿。
她年纪大,有些事还是能看个明白的。
这个叫做达夫的年轻人,估计和宁之不怎么合得来。
宁缺说人在厕所,正吐着。
曲奇气个不行,拧头质问达夫:“你给他吃了什么?!”
她可是知道达夫浑身上下都藏着奇奇怪怪的花朵草木,有些成精的毒性大的很。
达夫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毒一下宁之给他个苦头,未尝不会。
曲奇着急的不行,踢了高跟鞋就要跟着宁缺冲进男厕。
第731章 订婚(二)
达夫的目光落在她白皙无暇的面容上,有那么一刻,像是被黏住了般,怎么也移不开。
他有恃无恐道:“别着急嘛,就是让他上厕所上久一些,不耽误你们俩的大喜日子。”
曲奇抄起高跟鞋就要砸他,
却被达夫紧紧握住红色的鞋跟,笑得特别欠:“婚鞋,送我?”
无赖!
曲奇拿他没办法,不想恋战,急忙去看宁之到底怎么回事。
宁缺又进了一趟男厕,出来的时候有些惊愕。
曲奇问他怎么样,作势要冲进去。
宁缺:“里面没人……”
话音刚落,达夫非常震惊。
他当即就一脸不敢置信的跨进厕所,亲自查看。
他可是将宁之结结实实的捆在厕所里,扒了他的婚服才扬长而去的。
那些诡刺藤蔓结实着呢,越是挣扎越紧。
就宁之那么一个二级文明小国家的人物,被他绑上一两个小时,丢丢人,不成问题。
怎么现在人消失了?!
不可能!
达夫一脸戾气的扎进男厕,结果他刚进去,
就感觉到身后有危险的气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只听“吧嗒”一声,手腕上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扣住了。
达夫猛的转头看过去,就见到一脸笑意的宁之,
以及,自己的左手被手铐铐在厕所门把手的一幕。
卧槽?
宁之边整理自己的婚服,边似笑非笑的对达夫说道:
“今天,你就跟这门老实过一天吧,也别想着能挣开,或者把门卸了。”
“这手铐牢固着呢,你若是不想以后拖着个厕所门见人,就乖乖的在厕所蹲一天,晚上我自然会找人放了你。”
达夫的银眸一寸寸的燃起滔天的怒火,他从牙齿缝里挤出:
“你最好是现在放了我,不然咱们这梁子算是结大了,以后你也别想在我手上讨上点好。”
宁之故作惊讶:“我们的梁子不是早就结大了吗?都要开花结果掉下来砸人了。”
达夫被他堵了个心肝肺疼,试图扯了扯手铐,还让身上的带刺的藤蔓去撬,或者用星武枪打砸。
浑身解数用了个遍,这手铐还是跟铁钳似的,没有丝毫动弹。
宁之看着他折腾了一番,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结着一层薄冰:
“尹下未免太小瞧我了,这手铐,就是为尹下量身打造的,专治你那些花花草草。”
说完,他还从空间器里拿出酒杯,
在厕所这个神奇的地方,自顾自的开了瓶喜酒,给达夫满上。
倒满后,礼貌的敬给达夫:
“可惜尹下喝不了我们的喜酒了,特意在这里补上。”
达夫看了一眼酒杯,顿时被气了个血气翻腾。
敬酒在辛多灵是有很多讲究的。
满三分之一,那是客气表示友好。
满一半,那是谢罪道歉。
满杯,则是挑衅了。
死人才和满杯酒。
宁之敬的这杯,都要溢出来了。
达夫抬手就将他这杯酒挥到地上,只听哗啦一声,酒杯应声而碎,红色的喜酒顿时洒满二人脚下。
宁之也没恼,反而笑容更盛了。
他理也不理跳脚的达夫,嘭的一声将厕所门关上。
达夫被门拉的一个踉跄,一张俊脸拍到了硬邦邦的门板上,险些印出个脸模来。
他也不敢高声痛骂,怕有人看见他这副狼狈样,失掉了风度。
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开始琢磨怎么赶紧将自己和这该死的门分开。
门外的一群人见宁之出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和曲奇往大殿外推。
再不去迎宾就来不及了!
这个当口,谁也没顾得着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的达夫。
“达夫呢?”曲奇乖巧的站在大殿门口迎宾,悄悄的问了句。
宁之面不改色的道:“嗯?怎么问起他?我不知道。”
他这副君子模样,几乎要将曲奇骗过去了。
她的手滑到背后,悄悄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面上保持迎宾笑容:
“你骗鬼呢?你是不是把他捆在厕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