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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琰一进宿舍娄可怡跟方丽珠就迎了过来,“静昭,静昭,怎么回事?他找你干什么?”
这两个八卦妹,薛琰笑着把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儿,“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你们说干什么?”
娄可怡接过薛琰的风衣帮她放到立柜里,“静昭,你可,”
她突然一指薛琰红滟滟的嘴唇,“许静昭,你们做什么了?”
方丽珠是特意在这儿等薛琰的,听到娄可怡大叫,忙凑过来,“怎么啦?静昭的嘴怎么了?咦,你嘴怎么肿啦?你们又去宵夜啦?”菜还挺辣。
娄可怡冲方丽珠摆摆手,“你个小孩子别说话,”
她把薛琰摁在床上,“我问你,你真的要跟马维铮恋爱?他可是马大帅的儿子,西北军的太子爷!”
薛琰一摊手,“那又怎么样?就算他是民国的太子爷,只要是个英俊的男人,我就可以跟他恋爱,而且大清早亡了,哪来的太子爷?”
方丽珠反应了半天,才道,“可,可他姓马啊!”
“我们只是恋爱,管他姓甚名谁?”薛琰打了个呵欠歪到被子上,“行了,你们别操我的心了,我知道他是谁,我在做什么?”
她推了推方丽珠,“你要是不走,就跟可怡挤啊,我可没有跟人挤在一起睡的习惯,”除了帅哥。
出了这么大的事,方丽珠当然不走了,“行行行,我跟可怡睡,静昭,你别睡啊,你还没洗脸刷牙呢,你快起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向你求爱的?他做了什么?有没有给你写情书?诗呢?他会不会写诗?”
“他还画画呢,写诗,”薛琰彻底被方丽珠打败了,“小姐,恋爱呢,一男一女看对眼就可以谈了,我这里不演牡丹亭。”
她瞟了一眼一脸不赞同的娄可怡,“可怡啊,何书弘是不是给你写了好多诗?拿出来给大家读一读呗?”
娄可怡啐了薛琰一口,“你这丫头真是疯了,你快起来洗漱,我不理你了,你一会儿自己躺在床上好好冷静冷静想一想,报纸上登了多少了?这些军阀们最爱玩弄女学生,你那么漂亮,他当然不会放过你,哼,那天在汴城大学的礼堂,我就看出来了,他看见你啊,两眼都放光呢,就跟苍蝇见着血了一样!”
这个比喻薛琰可不喜欢,不过娄可怡说马维铮看见自己两眼放光?薛琰哈哈一笑,“那我可当真啦,放光就好,要是看见我就辣的睁不开眼,就麻烦了,”
她从床上起来,“好啦,我听你们的话,现在就去洗漱,然后躺在床上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享受自己穿过来的第一场恋爱!
……
第二天中午下了课,薛琰就到福音堂医院去了,她检查了韩靖的情况,就通知他可以出院了,“你的伤一点儿事没有,过个五天来拆线就行了,”
韩靖有些忸怩,“那个,薛小姐,我能不能再住两天?嗯,等我这个线拆了再出院行不行?那个住院费您放心,我一准儿给玛丽修女交了!”
薛琰上下打量着韩靖,挺高挺壮的汉子啊,这是要装病号逃避训练?“你这伤真的没事,但也不能立马像其他人那样参加高强度的训练,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回去之后,适度的运动可以,但最少也要十天之后再参加营里的训练。”
这再休个十天,能歇够吧?
他哪儿是怕训练啊,韩靖被薛琰说的脸通红,挠着头道,“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在哪儿都是歇着,我不如就在医院里养着,正好儿,我看你们福音堂那边的墙都快塌了,我帮你们修修,薛小姐您不知道,我当兵之前,在家当泥瓦匠呢,我家可是几辈子的手艺……”
福音堂的墙快塌了?
没有啊,薛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后院有堵墙好像缺了几块砖,她不由沉了脸,“韩靖,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啊,敢情西北军都是你这样怕训练装病号的怂货?你丢人不?”
“韩靖!”
马维铮进来就听见薛琰正大声训韩靖呢,“怎么回事?你想逃避训练?”
“啊,不,不是,师座,”七尺高的汉子都快哭出来了,“报告师座,属下没有,属下一点儿也不害怕训练,更不怕打仗,也不怕死,”
薛琰根本不相信,“那你刚才跟我在这儿磨什么?想偷懒回家当你的泥瓦匠去,”她瞪了马维铮一眼,这就是你手下的兵?靠这个打跑的武大帅?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实话我立马把你扔到黄河边看渡口去!”他的警卫营都是马维铮一手选出来的亲卫,哪有怕死的?
韩靖这下认栽,“属下不是,属下不是,”
“别吱吱呜呜的,你没吃饭?”要不是韩靖伤还没好,马维铮都要给他一脚了,在薛琰跟前这么不给自己长脸。
“报告师座,属下是想着属下一直在这里住着,师座就有理由往医院里来了,您来了,”韩靖仅有的勇气已经用完了,含含糊糊道,“薛小姐不是在医院里嘛,”
他把心一横,“师座,您也该正经找个女人了,属下在家里都有媳妇儿呢!”
“哈哈哈哈,”薛琰再也绷不住了,放声大笑,“马维铮,你瞧瞧你混成什么样了,连你手下的兵都比你强,”
她背着手仔细把马维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是啊,老大不小了,是该正经找个女人了!”
这个憨货,马维铮一脚踹到韩靖腿上,“给我滚!”
“是,”生生挨了一脚,韩靖哪儿还敢留,小跑着出了诊室。
“瞧把你高兴的,我手下的兵拆我的台,你就那么得意?”屋里就剩他们了,马维铮一把把薛琰搂在怀里,抚了抚她长长的辫子,轻笑一声,“我是该正经找个女人了,”
他捏着薛琰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福音堂里的薛小姐如何?”
薛琰伸手抱着马维铮的脖子,“你少转移话题,你的警卫员可是把你卖了,”
她伸手点点马维铮的鼻子,“他说你老找不正经的女人。”
韩靖说他该正经找个女人了,薛琰就能得出他找不正经女人这么个结论?
马维铮被这脑回路给气笑了,他手上使力把薛琰往上一托,俯身含住她的粉唇,哑声道,“不正经的根本走不到我跟前儿,以后我谁也不找了,只找你……”
没多大功夫,薛琰身上的白褂就被马维铮给揉的皱巴巴的,她一把推开马维铮,看着一军装的他跟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有些乐不可支,她掂起白大褂的衣摆行了个礼,“马维铮,你觉得我穿白大褂漂亮吗?”
马维铮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衣服跟我的军装一样,就是为职业而设,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你要是喜欢漂亮衣服,我陪你去买,过几天我要去省城一阵子,你跟我一起去?”
他忽然想起来姜老太太寿筵的时候薛琰穿的裙子,“你夏天的时候穿的裙子就很漂亮,我记得你还戴了条链子,也极配你,改天咱们去省城,照那样的给你买。”
哟,这是做什么?这么快就开启买买买模式了?
第47章 再问花柳
薛琰摇摇头,“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漂亮衣服跟首饰,对我来说还不如小黄鱼来的实在呢,嗯,还有这个,”
她指了指马维铮腰间的枪,歪着头道,“马师长,你把你准备给我买的衣服首饰估个价,折成这个送我好不好?”
这丫头,总是跟别人不一样,马维铮故作严肃,“你想学自然得有一把自己的枪,我已经叫人给你准备了,但要那么多干什么?”
“光我有不成啊,这次你们在天津闹那么一出,洛平是没有打仗,但你不知道好多大户都逃出城了,我们许家一门子寡妇,能逃到哪儿去?敢往哪儿去?”
薛琰垂下头,“奶奶当时急的头发都白了,我就想,如果家里有人保护我们,就算是逃跑,也有个保障不是?”
马维铮揉了揉薛琰的头,把她拉在怀里,“对不起,那天我话说的重了,父亲常说当初如果没有许家的粮,就没有我们马家的今日,但没有马家,许家就算成不了首富,凭姜老太太的能力,许家也照样可以丰衣足食,”
他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跟洛平的驻军打个招呼,派一个连就驻守在你们许家附近,专司许家的安全。”
嘁,还是算了吧,弄一个连保护许家,关系好的时候是保护,关系不好的时候就成了监视跟看守了,薛琰还没有蠢到家呢,“不用了,好钢要用到刀刃上才行,洛平的都是正规军,哪能让他们来给我们看家护院?传出去对马大帅的声名也没有什么好处。”
薛琰仰着头柔柔的望着马维铮,“上次你走之后,奶奶就从乡下各庄子里调了十几个青壮来,说是也学着李家跟白家弄个乡勇队,可是你也知道,人好找,这武器难寻啊,奶奶已经托了李老板了,”
薛琰想到顾乐棠,叹了口气,这孩子走了那么久了,除了才走寄了封信报了个平安,之后就再没有跟她联络了,少年的爱情,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