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痕我跟你说,你对我太无礼了。”
江夜痕低着头,以为她醒了,哪知道她无厘头的嘟嚷了一句又睡了。他勾唇浅笑,抬起头走过去。
“睡了?”江母诧异问。
江夜痕应了一声,“母亲睡吧,我送她回去。”
“好。”江母看着他怀里的夏珂,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出那个感觉。
江夜痕将夏珂送了回去,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了被子,转身出来后,夏元致谢道:“今晚多谢你了。”
“三叔客气了,小珂就像我弟弟一样,我这个当哥哥的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在说今晚这情况……”他住了嘴,缓缓道:“夏家的事情我本不该插嘴的,但是今晚小珂确实有些难过,不过她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她个性三叔三婶也知道,一家人也没有什么隔夜仇。明天醒后就忘记了。”
刘氏看着他的言谈举止,都觉得他的家教真的是太好了。先前就听了老爷子说过江家之前也是大户人家,江夜痕这前途不可估量。又见他对自己女儿很好,就冲这点莫名的高兴起来了。
江夜痕回去后,夏元又看了夏珂,然后关上了房门返回到了屋子里,他见刘氏面上挂着笑容,疑惑地在她眼前摇晃了两下,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刘氏看向他,笑意蔓延开,不由得轻笑出声,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夫君,你看江家小哥怎么样?”
夏元怔住,“什么怎么样?”
“哎呀,你怎么这么傻,我是问你他的人品怎么样?”她拉着夏元坐下来。
夏元比较憨实,没想那么多,但是想起江夜痕,他自然是要夸奖的。
“好。”
“哪里好?”刘氏追问。
夏元思索下,“人品好,外貌也好,家教森严,对我们夏家人都很好。”
刘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他跟着傻笑,“你傻笑什么?人家那孩子,不是咱们夏家孩子能比的。不是我说,咱们夏家这些孩子,没一个比得上,就说我家夏珂,根本没法比。”
刘氏挥手打了他手臂,沉目道:“能比吗?夏家都是女孩子,人家一个男儿,怎么去对比?”
夏元抚摸了下手臂,点头笑道:“对,你说的也是。不过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刘氏嗔了他一眼,“没事儿,我就问问,快睡吧。”
夏元见她不说话,脱了衣服跟着躺上去,追着问了好久,但是刘氏就是没说话。等夏元睡着后,她想了很久,觉得这事情有些玄,叹息一声便闭上眼睛睡觉。
偏院。江母询问了好久,江夜痕才说了实话。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尤其是在自己母亲面前。江母也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贤良淑德,饱读诗书,看人也比较精准,比起村里的妇女人要聪明的多。
她面露惊愕之色,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久。
江夜痕笑道:“母亲是吓着了吧?”
江母抬起眼皮看过去,“能不吓着?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之前跟她一起习武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
江夜痕伸手拨了下灯芯,屋子里瞬间明亮了,他收了手垂下眸子,最后又抬起来,盯着那燃烧的焰火轻声道:“之前记挂着学业,又和师父潜心习武,即便有些怀疑,可并没想那么多。一直到上月庙会,亲眼目睹了她和阿花的之间的事情,没人的时候找确认了下……”
他话没说完,江母惊愕道:“确认?你怎么确认,难不成……”
江夜痕失笑,“母亲想哪里去了?我是问了她,听她亲口承认的。”
想到当时沈阿花说夏珂没鸟的时候,江夜痕绯红色跃然脸上,他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眼睫扑动了几下,淡淡地应了一声。
江母前后思索了下,缓缓道:“这可是个大事情,若是被人知道的话,恐怕夏家会有牢狱之灾。”
“这个问题我问过,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爷爷单纯的想要个孙儿,才会这么做的吧。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有夏爷爷自己知道了。”江夜痕看向她,笑道:“母亲,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夏家对我们有收留之恩,母亲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更不能在夏珂面前露出什么。”
江母缓缓点头,“我明白。听起来还是有些匪夷所思,这事情居然瞒了这么多年。”
江夜痕吭声,站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母亲明早做鸡蛋饼吗?”
江母叹息一声,缓缓摇头,“明早再说吧,时候也不知道了,你快去休息。这个信息太大,难以消化,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那孩儿先回房休息了。”
江母点头,目送他离开,收起了视线长吁一声,她心里明白,若果不是家里有重大变故,所有人都不会这么害自己的孩子。老爷子隐瞒了夏珂的性别,肯定是有原因的。除非,夏珂她……
她想到此一脸惊恐,呢喃道:“一定是我想多了。”
☆、041打群架,来呀
翌日,夏珂一觉睡到天亮。她盯着屋顶,凝眉想了一会儿,抚摸着头道:“我怎么回来的?”
她下了床,才看到昨晚的衣服都没有脱,“难不成又被江夜痕给抱回来的?”
“小珂,还没醒吗?”刘氏在外面大喊着,接着就敲门道:“我进来了?”
夏珂整理了衣服,抬起头见她进屋,面带笑意,“娘,早。”
“不早了。”刘氏走过去将窗子给拉开,屋子里明亮了很多,她回头看向夏珂,“饿不饿?饭都好了,快去洗脸洗手吃饭。”
夏珂点头,“我爹呢?又去集市上了吗?”
“没呢,今天他在家里休息。一大早就起来了,跟着你大伯和大娘、二娘一起去割麦子了。”
她诧异道:“你不说爷爷会雇人去收割吗?十几亩呢。”
“我也提过了,但是你爹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收麦子,根本就雇不到什么人,就自家人先收割一点。”刘氏帮着她盛饭,“你快来吃吧。”
夏珂洗了脸擦了手,走过去端起了饭碗,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包子,“我爹怎么不喊我?还真把我当个宝,连田都不让我下了?”
“你爹不是心疼你么?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让你多睡一会儿。对面三个孩子不也没去吗。”
刘氏看了西院子一眼,底下头吃饭。
夏珂也睨了一眼,并没说话。
“江家今天也去割麦子了,就那么两亩旱地,能收多少东西。”刘氏叹息一声,“只可惜近几年村里土地紧张,他们又是外来人家,自然是没什么土地的。这年头土地租金都好贵。”
夏珂仔细的听着,‘嗯’两声。她又道:“上次听你爹说,江母做了粑粑拿去集市上卖了少银子?”
“也没卖多少吧,她那都是隔三差五的去一次,一次赚个二两银子,存下来是要给江夜痕准备考试的银子。”夏珂说。
刘氏缓缓点头,吃了包子想了想,“真好,还能有额外的收入倒也不错了。要说我,村里像江夜痕这样的儿郎,不是出去给人当学徒去了就是在田里种地,想考官的他还是头一个。”
“是呀,江夜痕人家将来是要当大官的,人家有那个志气,再说人家也有那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入朝为官那是迟早的事情。”夏珂笑了笑,放下了碗筷起身道:“娘,我吃完了,我也去割麦子了。”
“你也去了?”刘氏站起来,“可你今天休息呢,天儿这么热,你还是别去了,对面三丫头都没去呢。”
“她们是他们,我是我。”她找来了镰刀,看着不光又找来了石磨蹲下来磨刀。
刘氏也不再阻拦,等她磨好刀后,叮嘱道:“你当心点,别伤了手。”
她回头挥挥手,拿着刀跑了起来。走到药铺特意去看了一眼,见老爷子忙着给人看病,夏全忙着抓药,他们都看到了夏珂,她举着镰刀示意她去割麦子。老爷子蹙眉,顾不上搭理她,她笑了笑跑开了。
路上遇到了王竹子一群人在放牛,经过上次放牛的事情惹了夏珂不开心,都一个多月了这几个人还真忍得住不找她。不过她觉得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他们的爹娘开心了。
王竹子先看到了夏珂,诧异了下,想到上次的事情当作没有看到继续和其他人说笑。
夏珂也没打算搭理,从路边经过时,二狗子喊道:“那不是夏珂吗?瞧她拿着什么?一个月不见了,这孩子从良了?要下地里干活了吗?哈哈哈哈。”
二狗子讥笑着,其他人跟着仰头大笑。夏珂白了他们一眼,不想理他们这群毛孩子。
王竹子没笑,那二狗子觉得笑的没意思,于是又喊道:“喂,夏珂,你怎么不理咱们?以前咱们玩的可好了。”
夏珂继续往前走,充耳不闻。
“哎?”二狗子被她给无视了,觉得面子挂不过去,加上身边两个弟弟说夏珂不给面子,他听了心里更加不舒服,于是跑过去拦住她的路,一副质问模样,“夏珂,我在跟你说话呢。”
夏珂怔住,指着自己:“哦?跟我说话呢?但是,我想理你就理了,不想搭理你还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