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无语,深吸一口气道:“这里是衙门,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说,您这样闹,就是闹到明日清早,事情也解决不了,反而给了凶手逃跑的时间。”
一群人跟着点头,老妇人听到‘凶手’两字,诧异的看着她,“你是说,还有凶手?”
夏珂点头,“您相信我,我会给她讨一个公道。不过,我还需要您的配合。”
老妇人擦了眼泪,吸了几口气,“要我如何配合,你说。”
夏珂问道:“奶奶,您应该知道,柳眉肚子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大伯的吧?”
老妇人像受了打击一般,身子哆嗦了下。看了夏壮又看向她,“你原来是夏家之人?”
夏珂点头,“对。”
“那我还要跟你说什么,你少无耐我家眉儿,孩子不就是你们夏家的!”老妇人一口咬定孩子是夏家的。
夏珂不紧不慢,又问道:“奶奶,这是案子的关键,她很早就告诉我们真相了,孩子也在半个月之前就打掉了,你若不信可以找人在检查一下。”
老妇人面色发白,带着疑问道:“你莫不是再套我吧?”
“不敢。”她说:“孩子确实已经掉了,是她亲自扼杀的。”
“她……怎么会这么傻。”
夏珂急忙道:“奶奶,你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了吧,孩子是谁的,这个是关键。”
老妇人见事情败露,有些心虚的看了夏珂一眼。然后道:“孩子是镇子上的一位姓张的公子的。”
“姓张的公子?可否说的具体一些?”江夜痕说。
老妇人就一五一十的那位姓张的公子,家住的地方,如何和柳眉认识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不过夏珂和江夜痕没有听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只关心住址,便和江夜痕一起前去她说的张家寻人。
肖大人让她带上了两个衙役,不管如何直接将那位张公子给请来。
张公子家确实住在东面,离河边比较近。她手里拿着那个指环,带着江夜痕去了东边的张家。
如今夜已深出动的人马有是无人,总会惊动犬吠。前面的衙役提着灯笼,找了好久才到张家。
“小公子,应该就是这里了。”衙役说。
夏珂和江夜痕仰头看了下,她指着道:“敲门吧。”
两衙役去敲门,没多久就开门了。下人问道:“你们是谁呀?”
“衙门办案,张公子可在?”衙役说。
不等人家同意,夏珂直接上前,“磨蹭下去,人都跑了。你们两个去后院堵住,别让人跑了,夜痕,你跟我进去带人。”
“好。”
衙役跑开,下人惊恐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夏珂直接拿出肖大人给的令牌,“衙门办案还请配合。”
下人吓的一怔,只得闭上了嘴巴跟在后面。
“你们公子呢?”江夜痕询问。
“公子在卧室。”
“卧室在哪儿?”夏珂又问。
下人随手指了个方向,夏珂和江夜痕就朝那个方向走去。已经熟睡的人被惊醒,张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听到了声音穿好了衣服出来。张老爷急匆匆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107
夏珂没有理会,想来下人会说的,也不多说什么。等见到张公子询问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如果他潜逃,那绝对就是畏罪潜逃。
但是,那张公子并没有逃,一脸蒙圈,看着他们走来,疑惑道:“两位小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是张公子?”夏珂问。
“是我。”他说。
夏珂瞧他面色蜡黄,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且衣衫不整,脖子上还有被抓过得痕迹,如果不是被柳眉抓的,就是和妻子寻欢之际被抓的。
她将那枚指环拿出来,“公子可认得这个?”
张公子面色沉寂,其身边的女子显得极为惊愕。他点头笑道:“认得,是我的。昨日就丢了,不知它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夏珂没想到他会承认,笑道:“还请公子穿好衣服,随我走一趟。”
张夫人和张老爷子带着一群下人跟来,夫人听到她说带走儿子,惊恐问道:“这位公子,我儿可是犯了什么错?”
江夜痕扭头说:“夫人不必恐慌,只是喊张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大人问两句话。”
“问话?”张老爷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小子又在外面闯祸了?”
“爹,这话说的,孩儿都这么大的人看,还出去闯祸?”张公子面色委屈,身边的侍妾拿着衣服帮忙穿上。
穿戴妥当之后,他就跟着夏珂一起出门。路上,他打量夏珂好久,欲言又止道:“这个指环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夏珂没透露什么,只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几人到了衙门里,夏珂指着那草席上的人,“张公子去看看,那女子可认识。”
张公子胃部有些不适,将压制住想要吐的冲动走了过去,他表情很嫌弃,揭开了一角,匆匆看了一眼,就吓的面色苍白,倒在地上。
“怎么样?可认识?”夏珂问。
张公子不敢撒谎,从地上起来后点头,“她怎么会这样?”
老妇人听后就在一边抽泣,她对张家也带着恨意,当初找他私下谈谈孙女的亲事,没想到被他残忍的拒绝,没办法才套上了夏壮,免去了沉塘的危险。
“这么说你是认识的?”肖大人坐在正堂上询问。
张公子转过身子,面对肖大人,点头道:“确实认识,只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官问你,昨日你都在做什么?”
张公子凝眉,回道:“昨日一整天我都没有出门,府上的人都可作证的。”
“那前一日呢?”他又问。
“前一日,我铺子里,里面的伙计可以作证。”
“你没和柳眉见面?”夏珂问。
张公子扭头看过去买,摇头道:“没有,我们都有家室,见面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因此……”
“张公子,你可知道,在这公堂之上,说话是要负责的。”她说。
张公子心紧了下,忙举着手指发誓,“大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肖大人没作声,看向夏珂。
夏珂手握指环走过去和他面对面的站着,举着那指环问:“既然知道你们已经有了家世,这个东西为何会在她的手上?”
“这……在府上我已经解释过,前几天掉了。”
夏珂扬起眉梢,“你确定是掉了,而不是送给她的?再或者,你们发生争执的时候,她夺的!”
张公子惊恐的看着她,否认道:“没有送她,确实掉了。”
“掉的有些蹊跷,偏偏被她捡到了。”夏珂轻笑一声,没在继续问,而是转身朝尸体走去,指着道:“把她的手拿出来我看看。”
几个衙役帮忙,露出了两个手。指环但是捏在右手,她拿起了左手,观察了她的指甲缝,从里面还真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江夜痕走过去,蹲下来,跟着看了手指甲。幸好她的指甲长,而张公子的脖子到胸膛都有被抓过得血迹,是左手抓伤的没错。
张公子有些心虚,喉结滚动了下,紧张的盯着夏珂。他觉得这个个头不高的男子,办起事情来却让人有一种压迫感,所以此时她全身正冒着虚汗,等着她发话,就好像被凌迟处死一般。
夏珂还没想到该如何询问,看到他紧张的那样子,心里暗笑了下,接着询问道:“张公子似乎很害怕。”
“怕,怕是什么,这个事情和我无关。”他扭过了头,不敢去看夏珂。
夏珂走过去就站他对面,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含笑询问,“公子脖子上的抓痕是什么所伤?”
他下意识想要捂住,蠕动了嘴才道:“是,和妻子寻欢不小心被抓的。”
“是吗?那左手还是右手?”她问。
张公子垂眸,再次抬起头,“这个我哪儿知道,大人,这也和这件事情有关吗?说白了,你们就是不信我。”
“目前你的嫌疑最大。”肖大人道:“你若想洗脱罪名,就必须配合夏公子。”
“夏公子?”张公子有些吃惊,就好像被人戏谑一把,“原来是夏家的公子,不是什么衙门中人,那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
“大胆。”肖大人拍了惊堂木,“本官给的资格,这个理由够不够?”
张公子咬牙,瞪了夏珂一眼,乖乖道:“那请问,夏公子还要问什么?”
“你可知,柳眉的孩子没了?”
张公子显然怔住,随即道:“孩子没了跟我又没关系。”
老妇人听了呵斥道:“禽兽,那孩子是你的,你难道不知?当初若不是你不肯娶,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奶奶,话不可以这么说,她是夏家的媳妇,怀的当然是夏家的种。”他看向夏壮,贱笑道:“哎?这不是夏家大公子吗?怎么,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滋味不好受吧?”
“你……”
老爷子拉住冲动的夏壮,斜眼看着张公子,“现在不是说孩子的事情,找出凶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