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下明白了姚阿绣这话的意思,心里很是担心,因为她递状子前,心里其实也有点心虚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不是许氏母女弄的,但是姚喜宝一直说服她,既然你想讹一笔钱,何不就此利用呢。
姚喜宝这会儿也有点心慌了,之前他看自己媳妇和自己老娘打起来的时候,他也劝了的,但是他媳妇就说了,你老娘不是想告大房那边对她不孝顺吗?可以借着她现在身上的伤势陷害许氏打伤她,不就行了吗?
姚喜宝一想到街坊邻居盛传的他大侄女姚阿绣在醉香楼赚了一百两银子,这可把他们两口子眼馋死了。
这不,他就说服他娘陈氏干脆告状算了!一来可以名正言顺的断亲,二来还可以讹钱,一举两得,不是吗?
包县令也觉得奇怪陈氏一个孕妇怎么宁愿动胎气,也要去出手去掐曾经的婆婆?想不通啊,一般来说,孕妇时期的妇人不都是以胎儿好不好为主吗?
如此一想后,包县令忙命人去把他夫人身边的章嬷嬷喊来帮着验伤。
凌从瑞看着姚阿绣就那么淡定的站在那里,似乎她对这一切一点也不意外,他心里不由得觉得奇怪,这女子中毒了,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呢?
就在凌从瑞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颜昌淼也在想这个问题。
姚阿蛮则时不时的在偷瞄凌从瑞,但是看凌从瑞的目光总是在她姐的脸上,她心里很是不舒服,似有一根刺长在心里。
飘樱见凌从瑞的目光盯着姚姑娘,而且刚才凌从瑞还主动催促姚姑娘服下百花丹,如此的关心一个姑娘,他是不是对姚姑娘动心了?
但是自家公子太可怜了,不说他身上的胎毒,就说凌夫人的门第观念,都很难有好结果的。
“陈氏,你诬陷好人,你还有何话讲?”包县令听到章嬷嬷验伤后给出的结论后,气的指着陈氏大声质问道。
“民妇决定不告了。”自己这伤可是喜宝媳妇弄出来的,这要是继续告下去,等自己老的动不了了,喜宝跟喜宝媳妇肯定不会管自己死活的,罢了,罢了,不告了。
“你说不告就不告么?”包县令闻言怒道。
“大人,草民的娘——”姚喜宝见包县令发火,吓得忙跪下说道,只是这才开口,就听包县令说要把虐待他老娘的人给找到。
“别找了,大人,这本是家务事,你是清官,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哎呀,民妇真的不告了,民妇想撤了状子。”陈氏一想到姚喜宝的媳妇,马上吓的说不告了。
“姚定根,她想撤了状子,你怎么想的?”包县令见原告不告了,那就问一下被告,若是被告没意见,他也不想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所以他问姚定根道。
“她爱告不告,但是我闺女差点儿毁容,这笔账该怎么算?”姚定根嗯了一声,看了看姚阿绣所站的方向,问道。
“不是能医治好吗?”姚喜宝觉得姚定根得理不饶人了,不耐烦道。
“我不是问你,我是问你娘!”姚定根觉得陈氏母子欺人太甚。
“本公子认为应该以牙还牙!”颜昌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等他这话一讲完,可把陈氏给吓的双腿都软了。
------题外话------
节日快乐!祝愿大家吃好玩好,更要注意保暖!
112对你很不一样哦
啊?长的那么好看的公子竟然说话那么狠毒啊!竟要她以牙还牙,想想就好可怕的!
别提陈氏心里吓死了,就是姚喜宝都担心他老娘都一大把岁数了,能经得起那么个折腾不?
“包大人,既然她不告了,我念在她曾经是我的祖母的份上,我也不和她计较了,只是我这脸不可能那么快恢复容貌的,是不是应该让她赔我点损失?”姚阿绣心想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她呢也不会把人给逼死,不管怎样,在外人看来,她爹姚定根就是被陈氏这个养娘给养大的,她和她爹若是对陈氏做的太绝,旁人会怎么看她?以及她爹娘所担心的有关妹妹阿蛮的亲事,都是问题。
“既然我家阿绣都这么说了,就听阿绣说的吧!”姚定根对包县令说道。
“我这样子也不好去摆面摊了,半个月的损失大概要十两银子吧。”姚阿绣又说道。
嗯,这姚家大姑娘没有胡搅蛮缠,而且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说十两银子,也罢,本县就让陈氏赔十两银子给姚家大姑娘就是了。
“啊?那个破面摊半个月好赚十两银子啊?骗谁啊?你根本就是在狮子大开口!”陈氏肯定不愿意赔这么多的,当即她大嗓门恼火道。
“那行,那你也让我在你脸上下毒试试看!”姚阿绣也不怕她咋呼乱叫,只是特淡定的反驳她道,眼神冰冷的盯着陈氏看。
“大侄女,你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我那个杂货铺可真不赚钱,你一下要十两银子,我可拿不出来。”姚喜宝一想到一下子要给出十两银子,立马肉疼的带着哭腔说道。
“我爹已经和你娘断绝养母子关系了,你也不用喊我大侄女。哎,毕竟曾经亲戚一场,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八两银子,再不能少了!”姚阿绣看了看自己爹娘,见自己爹娘点头,便对姚喜宝说道。
闻言,包县令觉得姚定根一家子胸怀宽广,对他们印象不错。
“八两银子还是太多了吧!”姚喜宝还想减掉一点儿。
“你娘的脸重要,还是你的钱重要?”凌从瑞瞪了一眼姚喜宝,冰冷的语调反问他道。
“这……自然是我娘比较重要。”姚喜宝闻言差点儿破口大骂,他除了这样回答,他敢回答钱重要吗?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包县令,他特么不孝顺吗?真是给他挖了个坑啊!晦气!
“喜宝!果然还是我家喜宝最好!”陈氏闻言老激动了,浑浊的双眸闪着泪光,说道。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办吧,姚喜宝,限你三日之内把八两银子拿给姚阿绣做赔偿!”包县令见事儿圆满解决,很是满意。
“大人放心,草民一定办到。”姚喜宝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但是他也是有眼色的,包县令明显偏帮姚阿绣一家子,谁让她家认识那两位贵公子呢,哎,他真是有个蠢娘,蠢媳妇,这会儿回去,自己那吝啬坏脾气的媳妇必定要把他给骂死了。
“大人,你真是咱们百姓眼里最棒的青天大老爷!果然名不虚传!”姚阿绣对包县令感激道。
虽然知道是拍马奉承之言,可是包县令听了浑身舒服,心想有人夸奖总比被人背后骂好。
从县衙里出来,陈氏一路上被姚喜宝骂的狗血淋头。
“你刚才不是在包县令跟前说我很重要吗?怎么你现在骂娘了?娘当初生你养你容易吗?”陈氏气的不得了,当即反问他道。
“那是在大人面前,我不得不那样说!我真是后悔投生在你的肚子里!哼!你一下让我损失八两银子,都够咱家一年的嚼用了!”虽然姚喜宝吃穿不愁,但是他为人还是属于能省则省的那种。
“你还怪我?当初还不是你说咱们可以讹他们一笔银子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是被人家讹?”陈氏觉得姚喜宝是自己儿子,所以被他怼上几句,她也可以包容,但是一想到要一下给出八两银子,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肉疼。
“那我怪谁,怪我媳妇?我媳妇还不是你太唠叨,你以后被她说几句,你就受着就是了,她又不是老虎,不会把你吃掉的!不过就是脾气不好罢了,娘啊,你就让我省心点吧,我若是和她散伙了,往后你养老,我可养不起啊!”姚喜宝是典型的妻管严,所以这会儿还没有到家门口呢,他就开始嘱咐他老娘别和他媳妇闹,不然吃苦头的还是他。
“旁的儿媳妇都是把婆婆伺候的舒坦的,就我儿媳妇,我不要她伺候也就罢了,她还要我做牛做马去伺候她,总之,我不答应!要么你给纳个平妻回来,或者纳妾,让你娘我也过一把当婆婆的瘾,你看成吗?”陈氏一想起自己被喜宝媳妇掐的疼,就想换儿媳,但是她知道靠岳父家吃饭的姚喜宝可没那个魄力,所以她想着让姚喜宝娶平妻或者纳妾。
噗!他姚喜宝是吃了豹子胆了,他哪敢去娶平妻?纳妾,那也不敢!何氏不拿菜刀把他给剁了才怪!
“娘,你还是弄死我算了!”姚喜宝无奈道。
“你——你还不如那个白眼狼,你瞧瞧你活的够窝囊的!”真是没出息!陈氏心里越想越气。
“你要觉得白眼狼对你好,你刚才就不要和他断绝养母子关系啊!”姚喜宝自己是觉得窝囊,但是那不可以听别人这么说自己,这话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啊!
听到姚喜宝讽刺自己的话,陈氏不由得老泪纵横。
“行了,行了,甭哭了,旁人还以为我骂你呢!”姚喜宝看见她哭哭啼啼的就头疼,烦躁的凶她道。
怕自己老了没人伺候,陈氏不敢多言,便在心里骂自己当初就该果断一点,怎么就让姚喜宝娶了何氏那么个彪悍的母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