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向灵的真气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往他体内流去,洗净他筋脉中的杂质。
就在这期间,阖着眼睛的汲向灵突然眉间轻皱——
怎么会这样?
谁封了他的灵根之源?
灵根之源决定了灵根的分类,如今季邵风体内的灵根之源被封,属于他自己本身的灵根因而无法显示出来,外界各式各样的灵气进入了他的体内,因此才会出现这个五系杂灵根的局面。
汲向灵反手一推,从自身丹田里抽出一波更纯粹的水灵气,直往他灵根之源而去!
水灵气一点点的洗去挡在灵根之源外面的印记。
半个时辰后。
“哐当——”
破掉了。
心里悬着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从季邵风的灵根之源争先恐后涌出的灵气,攻往汲向灵的水灵气,使她一时不察,贴在季邵风背后的手一抖,接着整个人被弹后后退一丈。
他被封的灵根这么强?!
感受着练功房里逐渐不稳的气压,汲向灵知道他是要重组筋脉了。
现在这个时刻非常关键,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就连她也不能,她连忙跑出练功房,把房门紧紧关上,然后在房门外甩出一个结界后,看着泛蓝的结界,才微微放下心来。
刚刚在里面的时候还不觉得疲倦,现在一出来,困意便排山倒海般的往她涌来,想着季邵风还有颇长的时间,她觉得还是先补个眠比较妥当。
迷迷糊糊的走回自己的厢房,往着床榻的方向而去。
被子一揭,身子一钻,便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
忽然间,半阖的眼帘瞬间睁开,汲向灵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裴知言?
她把被子揭开,果然看到裴知言躺在她的床上,她喊道:“裴知言,你走错房间了吧?”
裴知言一手枕在脑后,说:“没有走错。”
“谁让你进来了?”
看着她还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他解释道:“你不是说收我为入室弟子吗?入室弟子不‘入室’的话,要去哪儿?而且他,不也进来了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指着的正是练功房的方向。
他是他,你是你,怎能相提并论。
“裴知言,你这已经不算是‘入室弟子’了吧?我告诉你,这叫‘入床弟子’。”
裴知言微微颔首,道:“这叫法不错,我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你给我走!”
说罢,汲向灵便用力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你给我下来。”
突然斐知言顺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说:“别闹。”
汲向灵身子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往着裴知言身上倒去。
裴知言也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间,问:“没事吧?”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汲向灵觉得让她不太舒服,她急忙说:“没事。”
下一瞬她正想撑起身子,逃离裴知言的怀里,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砰——”
汲向灵所设的结界被一下撞开,练功房的门也被撞飞撞破,碎片散落一地。
裴知言迅速在两人周遭结出一道护盾,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损伤,一阵阵的白烟从练功房中冒出,过了一会儿后,里面的季邵风缓缓走了出来。
汲向灵静静的看着他身上满布金光的筋脉,金光乍现乍灭,她惊讶的说:“那是雷灵根的真气。”
裴知言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季邵风,道:“没错。”接着他补充道:“而且他还一下从炼气期冲到了金丹期。”
汲向灵看着面前的季邵风,想着:“真正的季邵风回来了吗?”
而站着的季邵风则一脸茫然的样子,须臾,他身上筋脉中透出的光芒渐暗,光灭时,他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般倒在地上。
“季抽风——”
汲向灵借力于裴知言身上,手心一推,空中一跃,整个人便落在季邵风身旁。
摇了他数下后,发现他毫无反应,伸手往他脉门一探——
只是虚弱过度而已,稍加调理便可以了。
一下横抱起季邵风,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裴知言,她说:“走开。”
裴知言翻身面对墙壁,打了个呵欠。
汲向灵顾不得那么多,她把季邵风放在裴知言隔壁,自己则趴在床沿,静静守着季邵风。
过了一会儿后,看着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两人,她内心轻叹:“她还真是仙门好师父。”
看看季邵风的睡颜,她刚沉寂的困意又再涌上,枕在自己手上,随之睡去。
不知道多久以后,汲向灵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使她从梦中一下惊醒来。
“汲向灵。”
第32章 你猜
“谁?!”
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 看着在床上睡得安稳的两人,疑惑的心逐渐远去,不过, 还是从心底里种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
一个时辰后。
汲向灵拿了张凳子, 托着腮帮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占了她床的两人。
我是你们的师父,我爱幼, 不跟你们计较。
嗯——
看着裴知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对她说:“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明知故问, 明显她就是一副睡得一点都不好的样子!
“挺好的。”
汲向灵觉得她再在这里呆下去, 会有一种想把裴知言碎尸万段的冲动。
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狠狠地盯了裴知言一眼, 便转身走了出去。
厢房外。
不得不说,站得高果然看得远。
站在灵峰之上,整个仙门的景色一览无遗。
对面两座比她灵峰稍为矮一点山峰, 想必便是阡、陌真人的居住地。
看着下面的属于四大仙人的山峰,汲向灵发现怎么那么多弟子都在互相较量?
“因为仙门百年一次的切磋大会要开始了。”
半侧过身,果然看到裴知言。
裴知言打趣道:“说起来,你也要参加。”
“为什么?”
“因为你刚收了徒弟, 因此,你也要派徒弟参加。”
看着汲向灵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解释道:“每个师父在切磋大会开始前, 都会让手下的徒弟们较量一番,获胜者便会代表该派别参加这个切磋大会。”
汲向灵上下打量了裴知言一番,再望了下里面的季邵风,说:“季邵风怕是一时半刻之间都醒不过来, 看情况我觉得裴知言你很合适。”
裴知言眉毛轻挑,说:“我不去。”
“为什么?”
裴知言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狐疑的凑近了他一点,示意他快说。
他小声地说:“你知道吗?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划伤了我的脸,那可怎么办?”
裴知言,你这个自恋狂。
汲向灵听此一恼,抬起右脚来,本打算一脚踹得他四脚朝天,怎料他那长腿一夹,使她那脚顿时不进不退。
“你放手,不,放脚!”
任她用力往外抽,裴知言却始终不动如山。
“你叫什么名字?”裴知言问。
“你先放脚!”
裴知言长臂一揽,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说:“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仅松开你,还替你参赛,怎么样?”
“你替我参赛不是你做徒弟的本份吗?怎么倒过来威胁我了?”
“你不答应的话,那我就不去了,而且也不放脚了。”
无赖!
汲向灵从丹田驱动真气,使得脚上力量大增,一下子震开了裴知言的双脚,而且趁他双脚微分时,狠狠地往上一踢——
嗯——
面对男人最痛,裴知言不禁闷哼一声。
汲向灵后退一步,说:“裴知言,我告诉你在绝对实力面对前,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潇洒转身,走了数步后,汲向灵回过头来,说:“裴知言。”
裴知言忍耐着从腿间传来的痛意,应道:“什......什么事?”
“记住你师父的大名,汲向灵。”
听此,裴知言脸上艰难地牵出一笑,说:“嗯,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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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裴知言说愿意代表汲向灵的灵峰参赛,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得跟其他四名弟子比试一番的。
而季邵风由于处于昏睡状态中,自然是弃权的。
对于赛场来说,汲向灵没有什么要求,就随便设在灵峰的空地上,划了个范围后,她便拿了张小椅子,休哉悠哉的坐在空地尽头上的阶梯之上,还惬意的带着了一些零食解嚵。
看着阶梯下站着的五名弟子,除了裴知言还是穿着一身飘逸长袍之外,其余四人已经换成轻便的紧身衣。
四名弟子不约而同的时不时盯着裴知言,对于成为四人的公敌,裴知言好像丝毫不在意似的。
有人说过:野兽总是独行,牛羊才会成群结队。
汲向灵把手上的甜点咽下去后,缓缓说这次比赛的规则:“为师我觉得你们有五个人,一对一的话就有一个人空了出来,所以经过我几番细想后,想到了这样一个方法。”
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她才说:“你们五人之中先有一个人站出来,接着在余下四人中随意出来一个,输了那个走,让没出战过的那个上,赢了的则继续留下,最后还没倒下的那个,便是代表我灵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