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眼角滑落,秋风瑟瑟,落叶打着旋儿陨落车窗,已经猜不透车子目前的状况,只知道全身痛得麻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分钟内,总是笑得欠扁的桃花眼难得闪烁悔恨,两行泪花就着血水疯狂喷涌,可又能如何?即便上苍再给她一次机会,但感情又岂是勉强得来的?
爸妈,如果上天愿给我一次机会,即使不能去结婚生子,可女儿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讨你们欢心,供养你们后半生,但……好像没有机会了,对不起!
终于还是敌不过黑暗的来袭,缓缓闭上双目结束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短暂人生。
“下一位!”
昏暗阴森的地府中,四处可见那飘忽半空的各类幽灵,眼珠乱转,站在大殿四周的人……鬼无不青面獠牙,令人汗毛直立,头皮发麻,连正处于悲戚中的上官楚楚都不免心惊,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一个小时了,不知道是怎么抵达这个鬼地方的,总之睁开眼时,已经处在队列中。
每个人都低垂着头,连她也是如此,想开口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想移动四肢,同样于事无补,这里是地府,她知道自己死了,伤到那个程度,能活才有鬼。
直到入了那看似庄严,实则布满昏暗的阎罗殿才听到话语声,甚至排在最前面那位都能开口讲话,看来跟医院一样,不允许大声喧哗,终于能活动筋骨时方才抬头,一路上见识了不少面目可憎的鬼脸后,那一脸凶相的地狱主宰也没多吓人。
这时,旁边手持生死簿的判官口若悬河:“上官楚,男,享年二十六,出生b市和爱医院,死于a市宝通路,死因,交通事故,阳寿已尽,一生吃喝嫖赌,坏事做绝,批,沦为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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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女主性取向绝对正常,前期是被误导了而已,所以亲们别担心哈。
☆、第二章 就她了
第二章就她了
正殿宝座上的阎王面无表情的问:“你可有话说?”
某女早激动得不能自己,瞪大眼控诉:“废话,我当然有话说,第一,我不是男性,第二,我乃地地道道的a市人,第三,我从不嫖赌。”
阎王皱眉,不解地看向报备之人:“怎么回事?”
判官立马看看生死簿,再瞅向那人:“第一,你的确是男性。第二,你出生b市,长于b市,吃喝嫖赌。”
“行!”上官楚楚看他一脸笃定,点点头,不由分说将那不知何时穿在身上的白褂子掀开,还有裤子一并褪下,扬唇浅笑:“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检查吗?”就她这模样,还需要花钱去嫖妹子?赌博更是无稽之谈。
“吸!”
判官倒吸冷气,手一挥,那被女人拉开的衣物立即合上,上前跪地请罪:“启奏阎王,属下并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请给属下些许时限,待属下查明后立即前来禀明!”
“准,下一位!”
就这样,上官楚楚被小鬼带到了一处灰色凉亭中,四周黑水环绕,插翅难飞,若不是黑水河内闪动着红色鬼火照明,还真不知道身处何地。
五日后,两个小鬼外加面容狰狞的判官大人纷纷恭敬地讨饶。
“姑奶奶,这里可是直通各层炼狱的黑河,你总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事,你说是吧?我知道我有罪,可你们人类不是常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吗?哪里知道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与你相撞的叫上官楚不说,还同龄。”
某女已经维持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几天几夜了,就因为他们的失误,自己无法还阳,无法为生养她的父母养老送终,也怪她自己不懂得惜命,总干一些危险的事:“既然尸体已经不在,那你给我个能见到我父母的身子,婴儿做起都无所谓,但记忆必须存在。”
判官苦恼地奉上轮盘:“不是我不想满足你的心愿,而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么跟你说吧,勾错你的魂,同样是定数,而能让你还魂的地方还是定数。”
“不是有五个可选项吗?”
“是啊,天定的,你选哪个也是定数,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比如第一个,虽然是驴,却一生不愁温饱,某个富豪家圈养的宠物,它的母亲有四个人类轮流照顾,因早年救了那富豪一命,如今生下这个崽儿,就等着享福吧,当然,新生是必须喝下孟婆汤的,雌性,我给你配上九个雄驴行不?刚好你这一世有九段感情不理想,我对你好吧?”
上官楚楚头冒黑线,好你个大头鬼,一头驴,还是被人圈养着,更要被九头公驴来回压,他确定自己脑子没进屎?当然,一个聪明人,在得知必须在轮盘上做出选择时,是不会继续去得罪命运主宰,勉勉强强的放缓语气:“换一个,有没有人类,男人?”
判官见那人终于开始松动,想了想,一派正经,眸光热忱:“定数。”
“呵,你能换个招吗?算了,我要当人。”他倒是推得干净,定数定数,是不是定数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那就跳过第二个,剩下三个全是人类,分别在不同的年代,第一个,禾国,苏花花,死于难产,膝下嫡出两子,夫家是富甲一方的乡绅,为大房正妻……”
“再换。”什么玩意儿啊?两个儿子,那得多老?
“第二个,焰越国,白小红,家道中落,卖身入宫,容貌端正,三个月前嫁于总管太监,对食夫妻,死于仗刑。”
尼玛,怎么感觉像挑白菜一样?白小红,什么鬼名字,倒是很满意那个太监老公,不用担心被那啥,可都死在仗刑了,穿越过去估计也会麻烦不断:“最后一个呢。”
判官笑了:“这个女子与你有相似之处,上官楚楚,名门之后,父亲在朝中身居高位,无兄弟姐妹,乃掌上明珠,配上你一生富贵的灵魂,可谓福泽延绵。”见那人眼底精光闪闪,立马再接再厉:“正待字闺中,其地位之高,超乎你想象,基本此女轿过何处,何处人烟自动退避三舍,连皇帝见了她都要笑脸相迎……”
这回不等其啰嗦完,上官楚楚大手一击石桌,斩钉截铁的道:“就她了。”啧啧啧,这老头,太淘气了,故意把最好的留到最后才说,幸好自己出生在商贾之家,任何选择性项目都会一一看完再做决定,满脑子都是上官楚楚这个极其方便使用的名字,还有家中独女,掌上明珠,福泽延绵,名门之后……
判官摸摸胡须,直起腰身,总算是给解决了,见其又摆出一副苦闷表情便柔声安抚:“你无需担忧你的父母,因为我们的失误导致他们无人送终,你放心,很快他们就会迎来下一个子嗣,还是男孩儿,并许他们寿终正寝,这下你总该安心去重生了吧?”
知不知道地府已经为这事闹翻天了?若要让上面知道还了得?阎王大人出了名的好面子,一世英名岂能毁在一个人类身上?
“真的假的?我妈还能生个儿子出来?”这可是他们的毕生所愿,老爸估计得乐疯了,更能寿终正寝,这么说来,自己是死得其所?感激地点点头:“那我们走吧,就不打搅你们了。”
老爸老妈,如今我能为你们争取的就只有这些了,都是女儿不孝,总是忤逆你们,女儿知道错了,希望你们不要太悲伤,来到传送门前,本想跪地拜别父母,哪知膝盖刚弯下就被推进了气流旋窝,来不及发飙,意识便瞬间散去,再次陷入黑暗中。
天元大陆·天元一百四十一年。
西秦国,京都。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昌盛繁华的帝都城内一派祥和,大街小巷,房楼鳞次,垂柳依依,人流涌动,高空望去,犹如一副巨大的盛世画卷。
在这幅画卷的某个小角落坐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雕梁画栋,假山河流,华丽高贵,可见主人地位并非一般。
正是当朝刑部尚书上官离的官邸,此刻整个宅院都好似笼罩在阴云中,人人脸上都写着悲痛,几个丫鬟甚至边缠绕丧幡边抽泣,只因这是为少主人事后所准备。
☆、第三章 小姐醒了
“列祖列宗在上,请务必保佑咱上官家这唯一的血脉撑过今晚,不能断了这香火,我还没抱外孙。”
年近五十的男人满面沧桑,双眼泛泪,衣着光鲜,却发髻紊乱,狼狈不堪,祈祷完便规规矩矩的作揖叩头,想他上官离,入朝为官二十载,一身清廉,冒着生死与佞臣顽抗长达十年,只为给老百姓谋取安乐,虽然抵不上那些一品大员,却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心腹,若不是太过刚正不阿,早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上判皇子,下审官员富贾无数,从不徇私,以天下为己任,上苍却不曾厚待他,一生膝下无子,年近三十才得来一女,还未到双十年华便要香消玉殒,只怪他常年奔波于朝事,对爱女疏于管教,也成为上官家唯一的不孝女,终日在外胡作非为,惹得怨声四起,想当初皇上有意荣升他官职,都因女儿太不争气,拦了当爹的路。
可他从未有怨言,只求她活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为何上天要如此苛待他?
“老爷,别磕了,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没教好女儿,竟如此想不开,呜呜呜,都是妾身的错。”守候在门外的妇人泪眼婆娑的走近,试图将人拉起,对方却不肯听劝,丈夫眼角的泪花刺痛了李月河的心,跟了他半辈子,从未见他失态落泪过,女儿昏迷不醒,爱人悲痛欲绝,个个都在剜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