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沈瑶被逗笑了,连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现在她算是闹明白了,这个赫连翊不是不喜欢她,而是他实在是个不懂风情的闷葫芦。
别的男人都知道说个甜言蜜语的,他不仅一句没说过,甚至还总是把天聊死了,真是够无语了。
“不用了,谁知道那个水香得罪了谁啊,好像说是给人家说媒人家没同意,就把她给揍了。”沈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又道:“不过我猜着应该是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这媒婆被人揍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媒婆?被人揍?
赫连翊倒茶的动作立即顿住,他突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一件事,好像就是跟一个媒婆有关系。
本来他是记不住的,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是个媒婆,他又时刻记着沈瑶也是个媒婆,怕那个人跟沈瑶是旧识,所以才让阿诚将这件事跟他多说了两遍。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没有揍错人。
“怎么了?你怎么了?”沈瑶挥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没……”
沈瑶忽然张大了嘴,哦了一声:“该不会,水香就是被你给揍了吧?”
原本她是误打误撞瞎说的,没想到赫连翊居然点头承认了:“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说起这件事来,赫连翊再次恢复了冷漠的神情,那生人勿近的模样还真有些瘆得慌。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水香罪有应得,因为受了孙雯缨的拜托给她和赫连翊说媒。但是赫连翊是什么人?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媒婆能够接近的?
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靠近,水香终于想到了一个歪主意,给他下药。
赫连翊身边有阿忠和阿诚两个护卫在,而他本身又是个身手不错的高手,想要给他下药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偏偏水香这个人蠢到了家,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漏洞百出,她甚至都没有见到赫连翊的面儿就被阿忠和阿诚抓了个现行。
阿忠下手还知道点轻重,但是阿诚下手可就没轻没重了,水香的本来就够肿了,这么一揍顿时就成了猪头。
揍了一顿以儆效尤之后,阿诚又把她一把扔进了一边的茅房里。当巧双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哎呀哎呀地在茅房里吃了半天的屎尿了。
至于她下的那些药,自然都是一些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幸好发现及时,不然赫连翊若是中了招,只怕真的会在昏迷之中被水香送到了孙雯缨房中。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只怕赫连翊会成为西凉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媒婆迷倒**的王爷了。
这件事的具体过程,赫连翊没有清清楚楚地告诉沈瑶,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不过以沈瑶的聪明还是猜了个大概。
245、难得一吻(3)
砰一声,沈瑶气得一把掀翻了桌子,撸着袖子就往外冲:“妈的!水香你这个下贱娘们儿,居然给老娘的男人下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打主意打到老娘头上了?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呦!
沈瑶一把捂住撞得生疼的脑门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赫连翊,没好气地哼道:“你拦着我干什么,快让开!我要去找水香那个贱娘们儿报仇!”
赫连翊定定地望着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这次都不用阿诚教,他的唇已经毫无征兆地堵住了沈瑶的嘴。
砰,砰,砰!
心跳的声音越发响亮,沈瑶浑身僵住,呼吸急促,差点就溺死在某人的温柔中了。
大脑一片空白中,赫连翊终于停止了这个吻,紧紧地将她抱住,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你的男人?”
沈瑶愣愣地舔舔嘴唇,上边仿佛还有赫连翊的气息,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兴奋起来了。
“那个,那个……”
一向口齿伶俐的沈瑶,居然也有结巴不知说什么的时候,若是被阿月瞧见了,定然要指着她的鼻子笑话起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对,你是不是害羞了?没关系,不管你承不承认,总之刚才那句话我已经记在心里了,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你再也不能甩开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
沈瑶终于回过神来了,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明明是他强吻了她,不应该是他对她负责吗?怎么就成了她负责了?
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负责,真的好吗?
门外,正在听墙角的阿忠阿诚激动地不得了,主子终于开窍了,终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阿诚更是激动地热泪盈眶,抬起衣袖抽抽噎噎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呜呜道:“主子,不是她对你负责,应该是你对她负责,你又记错了啊!”
烟花庄
“贺公子请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胡媚儿冲赫连诺嫣然一笑,快步出门来:“妈妈怎么了?没看到我正跟贺公子喝酒呢吗?”
兰姨也不想过来打扰他们啊,可是一想到可怜的刘公子,她这心里也十分不舍。
将胡媚儿往旁边拉了拉,兰姨低声道:“媚儿啊,听妈妈一句话,你去看看刘公子吧!虽然你现在有了新的金主,可是刘公子再怎么说也是对你一往情深,这几年他对你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怎么这贺公子一来,你就不理他了呢?”
胡媚儿脸色微沉,一提起刘涵来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妈,不是我不念旧情,只是,你也知道,我对刘公子真的没有那种感情啊!”
没有那种感情你还吊着人家这么多年!
兰姨差点儿就把这话喊出来了,不过一想到当初好像是自己千求万求地才没让媚儿撵走了刘涵,她又有些心虚了。
“那个,刘公子今天已经来了三趟了,要不你就去楼下见见他?虽然这个贺公子是个有钱的,可是妈妈总觉得他对你不是很尽心,那刘公子才算是……”
“妈妈!”不等兰姨说完,胡媚儿已经十分不满地打断了她:“我在烟花庄已经好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想过要从良,但是,这个贺公子我是真心喜欢的。妈妈,你不是经常劝我要找个心仪的男人过安稳日子吗?现在我找到了,你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好不好?”
“你,你,你!”
兰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媚儿刚刚说什么?从良?嫁人?这真的是她说的?
“你要跟这个贺公子?媚儿,不行!妈妈不同意!”
因为太过激动,兰姨的声音都抬高了好几分,惊得媚儿赶紧去捂她的嘴巴,生怕被房间里的赫连诺听到。
“妈妈,你小点声啊!你这是干什么?贺公子来了快一个月了,一直在我这里住着,却仍旧对我相敬如宾,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妈妈,你可不要坏了我的好事,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攥在你的手里了啊!”
媚儿有些埋怨地看着兰姨,不过脸上却是欣喜和兴奋的。
她在烟花庄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自然也见过不少为人正直的,不过像赫连诺这样既风流倜傥又不轻易与人欢好的男子,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就连刘涵,还有过几次在酒后没有把持住想要强行跟她欢好呢!
在胡媚儿看来,这赫连诺是正人君子,可在兰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傻丫头,哪个男人不偷腥?这贺公子在你房中睡了快一个月了,居然连碰都不碰你,不是他不行就是不喜欢你。你别被他给蒙骗了!”
听了兰姨的话,胡媚儿的脸顿时就变了:“妈妈,你不要这样诋毁贺公子,他就是个正人君子,你若是再这样说,我,我,我就真的走人了!”
说完,也不管兰姨再说什么,胡媚儿一甩帕子扭头就进房间去了。
兰姨真是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了,她把媚儿当成亲闺女一样疼着,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甚至还为了她跟不少上门来的客人互怼吵架。
可是现在呢?这丫头居然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就对她甩脸子了!果然是闺女大了就得赶紧往外嫁,不然留来留去就留成了仇啊!
“气死我了!臭丫头,我就等着你被那什么贺公子欺骗,看你到时候别来找我哭!哼!”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兰姨却是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管她,即便不是亲生的闺女,可她早已把媚儿当成亲女儿看待了,不然也不会真的任由她在烟花庄胡闹。
想了半天,兰姨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她看了看四下里来来去去的人们,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对,刘公子!
刘公子在烟花庄这么多年,对胡媚儿什么样子她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若说她把媚儿当成亲闺女看待,那么刘公子早就把媚儿当成自己的准媳妇儿了。
兰姨暗暗点头,神色匆匆地下楼去找刘公子商议此事了。
房间里,赫连诺正斜倚在软榻中,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十分通透,被窗外射进来的光一照,似乎有什么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