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松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喃喃道:
“完了完了,我这次真的成了《豪门禁.脔:总裁轻点虐我》的女主角了。”
半晌,袁震长叹一声一声:“老头子年纪大了,没精力和你们小辈打嘴仗了。袁维,你好自为之吧。”
接着,李岩道:“袁爷,慢点。”
门一响,两人似乎走了。
苏有甜生无可恋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我被袁维囚.起来了,小说里不是有男二拯救吗?我的男二呢?我的男二呢!”
为啥除了袁维,没有一个人能欣赏她的真善美?
她正嘀咕着,袁维冷淡的声音传来。
“出来吧。”
苏有甜一愣,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把手放在门把上,还是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面对袁维。
经过了昨晚,她发觉自己说什么袁维都听不进去,自己也没有了交流的心力,更何况袁维都已经要把她圈起来了,她总得拿出虐文女主的态度,高冷一点、端着一点吧。
“出来吃饭。”
饭?
苏有甜猛地推开门。
办公室内,袁维坐在他那张长长的办公桌后,上面摆满了文件,他身穿黑色的西装,洁白的衬衣微微露出一点边角,短短的发茬散漫地搭在额头上,似乎是刚和袁震说完话,脸上的冰寒还没有退下去。
苏有甜有些踟蹰地站在原地。
袁维一抬眼,眸子间的的水波一荡。
“吃饭吧。”
说着,他捻灭烟头,把桌子上的盖子一揭。
粥和小菜扑鼻的香味直钻进苏有甜的鼻子里,她慢吞吞地坐在袁维的对面,刚把一口粥送进嘴里,就瞪大双眼。
她一下子就尝出来,这是袁维亲手做的。
好久没有吃袁维亲手给她做的饭,她还有点想念。
她用勺子搅拌碗里晶莹的米粒,不知为何,嘴里有些发苦,心里却有另一种甜涌了上来,两种滋味冲撞在一起,刺激得她的眼眶都在莫名发红。
她吸了吸鼻子,端起碗将粥全都倒进了嘴里。
袁维好笑地看着她:“不用急,慢慢吃。”
苏有甜一抹嘴巴,用不屑的小眼神斜睨着袁维:“别以为用一碗粥就能打发我,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袁维一勾嘴角,向前倾了倾身体,眸子像是荡漾的湖水,温柔地把苏有甜包裹住。
“那用一辈子的粥呢?”
她一愣,赶紧转过头。
“我是能用饭打发的女人吗?再说,你如果不把我的工作都停了,我想买多少饭就买多少。”
袁维薄唇一抿,他向后一倚。垂下眸子道:
“我不放心把你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苏有甜皱眉:“那你就要把我关起来吗?”
袁维沉默地看着她,表示默认。
苏有甜气急,只觉得他越来越不可理喻,她气得胸膛不住地起伏:“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袁维了。”
以前的袁维,温柔,体贴,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处处为她着想,现在的袁维,霸道,自私,唯我独尊!
袁维的身形一顿,他偏过头,似乎看着窗外的建筑,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苏有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盯着他冷硬的侧脸,看着他定定地凝视在虚空之中的瞳孔,只觉得鼻子一酸。
袁维虽然变了,但是也是迫于环境,他要面对控制欲极强的袁震,又要面对尔虞我诈的商业环境,如果没有变的话,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她咬了咬唇,刚想道歉,袁维回过头,眸子里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我变了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是那个你。”
他的声音虽轻,但是就像是一个重锤捶在苏有甜的心间,她的瞳孔一阵颤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袁维狠狠地攥紧了,又酸又疼,又像是被他的爱意鼓鼓地充满,一瞬间疼痛和温热仿佛堵在了她的喉口,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袁维冲她张开了双臂,苏有甜一顿,接着连哭带爬地上了办公桌,半跪着搂住他的脖颈。
袁维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轻轻地道: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你怎么恨我都没关系。”
苏有甜吸了吸鼻子,轻轻地道:“你这不是虐待我,你这是虐待你自己。”
袁维的胸腔一震,他转过头,在苏有甜的颊边珍惜地印下一吻。
苏有甜的手放在他的双颊,感受他越来越瘦削的弧度,看着他翘起的唇珠,忍不住闭上眼。
袁维的唇,温热、干燥,就像是干枯的枫叶,苏有甜害怕自己一用力,就会碾碎它,眼泪在两人的唇瓣之间碾磨,感觉这个吻也咸涩起来。
腰上的大手越来越紧,她几乎掉到袁维的身上,半晌,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袁维抹去她唇上的水痕,小声道:
“我跟你保证,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跟你结婚。”
结、结婚?
苏有甜有些呆了。
结婚的话......结婚证上又不是写的她的名字,结婚有什么用啊。
她有些泄气,摇了摇头不说话。
袁维抱着她,沉默地闭上眼。
后来的几天,袁维一直带着她,无论是上班还是出差,恨不得用腰带把她拴在腰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时间长了,苏有甜竟然也能习惯,她常常安慰自己,这样也挺好的,不就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吗,日子怎么样不都得过吗?
网上对她的那些诋毁似乎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关于倪秋雨的一系列话题。
每天的热搜都被倪秋雨的新闻占据,首页和各大新闻头条都在用震惊体表达自己的感受。
“震惊!倪秋雨竟然退出娱乐圈?!”
“扒一扒倪秋雨放飞自我的原因!”
“独家爆料,倪秋雨夜会两鲜肉!”
苏有甜看着热搜,在嫉妒的同时,也在想,倪秋雨是真的要走了吧。也不知道她的下一站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回到她自己的家?
她和倪秋雨不同,她没什么目标,也没什么动力,好像每天浑浑噩噩地坐在袁维身边,沉默地看着他办公,沉默地看着他开会。
开始,有人对袁维带着她上班颇有微词,但是看苏有甜基本不出声,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说了。
渐渐地,袁维看她越来越沉默,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一次,他手机里来个电话,袁维放下手机,突然对她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有甜一愣,她看着袁维,不常说话的喉咙微微有些发哑:“......谁?”
袁维抬眼,眼底的情绪慢慢地结成冰,他勾起嘴角:
“你可能忘了。”
苏有甜莫名地看着他。
接着,他开着车带着她出了市区。
苏有甜看着道边渐渐荒凉的环境,不由得道:“到底去哪儿啊。”
袁维道:“看李海洋。”
李海洋?
苏有甜仔细搜索记忆,猛然想起,李海洋就是钱利远口中的那个“畜生”,当初把“橘子”摔死,又害得袁维坐牢的那个罪魁祸首。
袁维说要见他,难道他真的在袁维的手中?
想到袁维有仇必报的性子,她顿时不寒而栗。
车子渐渐颠簸起来,苏有甜迷迷糊糊的坐在车里,眼皮子渐渐沉了起来。
袁维把毯子盖在她身上:“睡一会,马上就到。”
苏有甜点点头,半睁着眼睛看向车窗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行驶了一段时间,离得很远,她就看到远处一处废弃的工厂,周围有几个精干的男人围在外面,四处张望。
似乎看到了袁维的车,有人进去喊了一声,不一会,出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苏有甜猛地坐直,她指着那个人说不出来话。
“他...他是....!”
那不就是李岩吗?
李岩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发现了这里准备打击袁维,还是他就是.....袁维的人?
苏有甜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袁维。
袁维没说话,打开车门让她下车,然后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李岩穿得西装笔挺,他快步走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袁总。”
说完,他又转头对她点头:“盛小姐。”
袁维道:“以后不要叫她盛夏。”
李岩一愣,接着马上一笑:“袁太太。”
袁维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些。
苏有甜无语,这家伙怪不得混得这么好,原来这么有眼力劲儿。
袁维道:“他现在正在为我做事。”
苏有甜问:“可他不是在你爷爷那里吗?”
李岩顶了一下眼镜,微微一笑:“我是在弃暗投明。在袁总的身边做事才有前途。”
好嘛,她终于知道袁维的爸爸和哥哥是怎么被弄走的了。
李岩在前面带路,苏有甜紧紧地抓住袁维的手,走在阴冷的工厂里。她抬头看着废弃的机械,只觉得那上面的红锈就像是干涸的血液,密密麻麻地刺痛她的眼。
李岩道:“那几个小子挺老实,但只有李海洋总是反抗,这次他趁着看着的人走神,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