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的女儿家,人人都活得不容易。
就王遂娘的身份,能瞒得了外人,哪还能瞒了王氏里的一些长辈们?
只不过,人人不讲破,也不是一团合气。
待真个给王遂娘说婚事时,哪怕打着寡妇的名头。到底是不好选了人家。正巧,那会儿钱姨娘这个谢绍的生母来求了话。
谢王氏对庶子的婚事,是不上心的。更正确的说法,谢王氏是不打算插手,由得谢绍的生母钱姨娘自己操办了。
谢王氏也不想将来做了好事,还落一个埋怨。
这人心难平,庶子嫡母之间,总是有隔核的。特别是谢王氏膝下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肯定更关心了她自己嫡亲的儿媳妇啊。
最终……
也是那时候,谢王氏想着庶子谢绍还算得有本事,当然,也是眼皮子底下瞅着的。到底还是性子本份?
如今这个本份,谢王氏觉得应该打一个问号。
男人若说纳妾?
谢府这样的人家,女眷都是心中再不舒服,也唯有忍了。大户人家里,妾嘛,还不由得妻子想如何摆布?就如何摆布?
可外室,那便是万万不同。
外室的存在,是让会让议了门风,议了后宅的女眷品性的?
毕竟,若真是一个贤惠的妻子,男人哪还会置了外室才打嫡妻的颜面?更甚者,一个男人置外室,这说明此女子是不是出身有问题,怕纳为妾后,辱了家名声誉?
总之,不管于男子而言,还是于女子而言,皆不是什么美名。
“此事,堂妹你跟遂娘好好聊聊,我这边就看你们母女的意思。”谢王氏表明了态度,尔后,她就是坐那儿饮茶。
似乎那手中的茶盏,有一个什么漂亮的花样一般,她没收回了目光。
谢王氏要当了壁上观。
刘王氏这会儿,肯定不能装傻充样。
刘王氏叹息一声后,才是说道:“遂娘,这发生的事情,娘和你婆母已经讲过了。你是当事人,肯定也应该知情。”
刘王氏话到此,把桌上的一张贴子往前一推,说道:“这东西你瞧瞧,你婆母之前已经看过了。”
刘王氏这一讲。
王遂娘自然就是起身,拿了那小贴子,再度回了坐位上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详细的看了后,王遂娘莫名的心里堵得慌。
其实,小贴子上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处宅子的地址,还有一个女子的资料。那详细的,连出生,姓甚名谁,如今的近况,一一列举了。
王遂娘又不傻?
哪怕不需要再多的消息,王遂娘已经懂了。
“娘……”
王遂娘唤了话。
还想讲什么时,王遂娘就跟喉咙被卡着了一样,她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生活得太幸福,一时间,幸福成了沙滩上的城堡,任哪个女人都难以接受的。更何况,还是王遂娘这种在苦里熬过来,刚尝了蜜的甜味儿。
突然,就有人来打醒了她,告诉她那不蜜,那是包裹了蜜的毒啊。
若非来说了实情的是她的亲娘刘王氏,王遂娘都有一种感觉,她情愿当一个傻子,装着不知道真相。
因为,真相太伤人。
傻子有傻子的快乐。蒙着双眼,以为就天黑了。那样的话,不会像现在这般样,让王遂娘觉得痛入骨髓里。
因为爱,所以恨。
没有爱,哪来恨?
“娘,这是真的吗?”王遂娘合上了贴子后,问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想破坏了,我和夫君之间感的女人吗?”
刘王氏点点头。
“遂娘,您……”刘王氏看着女儿,女儿王遂娘没哭,她的语气先是有些过份的平静,尔后,的面容却是沉寂了下来。
好不容易,在女儿生了外孙谢知源后,找回来的幸福笑容。这时候,已经完全的不见了。
“娘,您的意思,女儿明白。”
王遂娘倒底大风大浪已经过来了。她这时候,理智战胜了感情。
“给女儿一点时间。”
王遂娘挤了一抹的笑容,越是受了打击,王遂娘越是觉得她应该挺直了腰杆。她是谁?
她是王氏与刘氏的女儿,她不应该被生活的一些磨砺,就是被打击得趴地不起。她应该堂堂正正的。毕竟,她王遂娘不做了任何有辱门风之事。
她行得直,立得正。
问心无愧,何来颓废?
“好。”刘王氏看的出来,女儿王遂娘主意已经定下。既然如此,刘王氏也不想再勉强了女儿。
在感情上,女儿家天生就是一幅的玲珑性子。
唉唉,刘王氏除了叹息,还能如何?
“姑母,我和夫君情深意切,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夫君的难处。”王遂娘已经看出来真相,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枕边人……
所以,她不想,匆匆之间,就下了结论。
哪怕是衙门断案,还要问了犯人呢。
更何况,是俩夫妻之间,王遂娘总要问了夫君谢绍这事情的真相。她要从夫君的口中,知道了为什么?
他是否有苦哀?
“你这孩子,姑母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处事。也罢,也罢,这事情由得你跟绍儿好好商量商量。”谢王氏最后给了答案。
这一回。
刘王氏来看望了女儿,说了这一回事情。
在之后,关于大孙女刘玉娘的婚事,刘王氏没提。她瞧得出来,女儿王遂娘的心情甚忧。
刘王氏没跟女儿王遂娘提,她只是跟堂姐谢王氏之前,提了一嘴儿。
一切随缘。
刘王氏也明白,这大孙女刘玉娘的婚事,到了这一步,还要看后面的撮合情况。急,是不能急的。
这得慢慢来,细火慢熬,才是好品味。
当晚。
谢府。
王遂娘在哄睡了儿子谢知源后,一直在静静的等待。
谢绍回来的有些晚。
王遂娘依然像往常一样,在闻着谢绍身上的酒味后,给他送上了备好的醒酒汤。
“酒多伤身,夫君当以身份为重才好。”
王遂娘说这话时,递了醒酒汤。她离着夫君谢绍很近,她在嗅了,夫君谢绍身上的气味。在里面,那酒气中,有一缕的幽香,那是女子的胭脂香。
“好,依你便是。”
谢绍答了这话,又是喝了醒酒汤,才又道:“一些朋友之间的交情,倒不好多拒绝。”
“不过,我有记着遂娘你的话,放心,我且饮浅些。”谢绍说这话时,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王遂娘听后,温柔的笑了笑。
“给夫君备了宵夜,夫君可还少用些?”
王遂娘这时候,让丫鬟送上了洗漱之物。
拿着温热的帕子,擦了脸与手,谢绍整个人清醒许多。他摆摆手,道:“不用了,夕食用得挺不错。这会儿,真不饿。”
“……”
王遂娘还想说什么时候,又是停了话。
片刻后,她才是笑说道:“那夫君先沐浴吧。”
“好。”
这一回,谢绍没拒绝。
等谢绍沐浴好,已经是更衣出来时。
王遂娘已经是卸下了妆容。这时候,她的打扮非常的简约,也非常的温婉。
“夫君。”
王遂娘唤了一声。
谢绍笑了一下,摆手示意侍候的丫鬟退出去。
屋内,就剩下了夫妻二人。
“可歇息了?”
谢绍问道。
王遂娘这时候从梳妆台前起身,她立了那儿,望着走过的谢绍。一时间,她不想开口,问了某些真相。
只是,灵魂里的骄傲,又让王遂娘挺直的腰杆儿。
她突然发现,她做不到不开口。因为,那样的逃避,不是她的性格。
“夫君,你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寻问一下。”王遂娘最终还是开口了,她笑了一下,浅浅之间,有若春风灿烂。
“当然,夫君若是有不方便的地方,不回我便是。”
王遂娘又是补充了一句话道。
“咱们夫妻之间,哪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谢绍摇摇头,颇不在乎的样子。
王遂娘这时候,就是开口,她说道:“宁德街的凤台巷子里,一幢二进宅子里,一位姓柳的女子……”
“夫君认识吗?”
王遂娘问话时,一字一字的吐出。
那地名儿出来了,那姓氏再是出来了。谢绍的眉头动了一动。
他的目光望向了枕边人,谢绍的声音这会儿压低了一些,他问道:“遂娘,你查了我的行踪?”
王遂娘苦笑袭上了嘴角。
是啊,枕边人的问话,还要再问吗?
其实,他已经承认了一些真相啊。
王遂娘这时候闭上了眼睛,她想把眼中的泪花,全部的掩下去。她不想哭,那让她会显得太脆弱了。
女子的脆弱,在王遂娘看来,那完全是自己犯了傻。才会给别人,以伤害了自己的机会。
良久后。
王遂娘没回话,屋中的气氛很诡异。
谢绍说道:“遂娘,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遂娘此时睁开了眼睛,哪怕她的眸子还是湿润的。可她至少,没落了泪。
她就是那么的望着他,目光里说不上来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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