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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坤极)


“你敢!”

她为何不敢?

曲清言这会儿倒是不躲不避的迎上朱瑾睿的视线:“微臣以为王爷此时应该对军饷物资更感兴趣。”

她在小琉球尚未离开时,曾有一日余有台特意拉着她的手说起朱瑾睿之前大婚的王妃为他生了一位嫡子。

她那时还不懂他的用意为何,现在倒是明白了这是在告诉她眼前这人更加的不值得她委身。

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就惦记锅里的,娇妻在侧心头还要有朱砂痣和白月光,他朱瑾睿凭什么用这般捉奸般的目光看她!

军饷、物资。

能遏住朱瑾睿脖颈的最关键的两样东西。

再如何的心有不甘他都明白这是余有台在告诫他不要动曲清言的警告。

他似是一早就猜到了如今的局面,又一早猜到了景帝的举动。

收回视线的同时背转了身子,朱瑾睿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最后一点不甘。

“他有什么条件?”

“我不知。”

曲清言确实不知,余有台的信中就只说这些银两物资归她调配,若她愿意送到朱瑾睿手中,朱瑾睿定是会承他们夫妻二人的情。

她看信时自然是将夫妻二字自动屏蔽,她心中不是没有担忧,朱瑾睿率军已经退至了京城的大门口。

若他拿到这批军饷和物资没了后顾之忧,谁知道他下一刻是会去收复失地还是直接攻破城门。

他的二十万大军可是几乎都被带到了这里,若是紫禁城的城门被他攻破……

她几乎无法去想这个可能,私心里就觉余有台这简直是在玩火。

主帐中没了话语声,朱瑾睿看着前方的地图久久不语。

“你们二人的情我领了,我朱瑾睿对天发誓。”

为何要发誓曲清言已是不需再问,上前一步将自周二那里拿来的私章递了过去。

“这是印信,人我已是带了过来,你传他就是。”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过清楚明白,就像是在曲清言看来余有台自始至终都在赌一般,朱瑾睿这里她将东西送到就已是足够。

“他……叫什么名字?”

就在她要走出帐篷时,朱瑾睿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曲清言脚步一顿,突然明白他是在问什么:“欢哥儿,他起的名字。”

欢……余有台两世都在求的一个字用在了他们的孩子身上。

朱瑾睿摩挲着那枚印章,久久不语。

腊月二十八,鞑子终于越过雁门关开始向着京城进发,腊月三十,站在长城上已是可以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

京城中人人自危,就是景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似是玩过头了。

急急的将张乾远宣入宫中,两人在武英殿中商议了一整个下午,但空了……空了,早就已经空了。

这两年景帝逢年过节大摆筵席普天同庆,又在全国各地大肆兴建庙宇,国库的银子早就花光了。

朱瑾睿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不是他不去处理,是国库真的没有银子可以送到边城。

“祖父,陛下可是要送粮草物资到豫王那里?”

书房里,已是开始蓄须的曲清闻依旧如同早年那般,遇到事就会来找曲文海分析。

曲清言在一旁也好奇的看向曲文海,景帝传张乾远入宫的消息怕是京中无人不晓了。

曲文海叹息着口中全是苦涩:“国库早就空了,不然张乾远扣着豫王的奏疏不发,我们几位阁臣如何能同意。”

就因为知道国库早已经拨不出银两,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鞑子一步步逼近,直到攻至京城。

“那陛下那里准备如何?冬日里无粮无棉衣,将士们守不住的。”

“还能如何,现在就算凑出了银两,一时间也寻不到足够的粮草和棉衣送到前面,京城也许真的守不住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国库空荡荡,户部官员就算是能折腾出花儿来,最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景帝才不管国库是怎么掏空的,既然有了战事又被人打到了家门口那就户部无能。

张乾远首当其冲受到责难,曲文海可是看着张乾远白着脸出了武英殿,又失魂落魄的出宫回府。

“朕要在五日内看到棉衣、粮草送到居庸关。”

景帝一旦开始不讲理,背后就会意味着残暴,换做往日里身为户部尚书抓着国家的钱袋子,这绝对是掌权的肥差。

但张乾远在武英殿中已经是看到了景帝眼中的杀意,他毫不怀疑若是五日内他未能凑齐棉衣粮草,等待他的就是抄家灭族。

之前在西北,景帝靠着西北官员递送来的银钱肥了国库和私库。

国库充实的太快,以至于让景帝念念不忘,一旦空了就会想到这快速充实的法子。

张乾远府上有钱吗?当然有。

他做户部尚书多年,明里暗里收受贿赂无数,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府上有多少财富。

景帝急疯了也穷疯了,怕是已经盯上他了。

张乾远在府中静坐了一整晚终于是心凉的得出这般结论。

可他经营了一辈子又如何甘愿,要死总要带着大家一起陪葬。

于是,第二次的早朝上他当众向景帝建议要京中各府有钱出钱、有物捐物,先让守在居庸关的将士们看到朝野上下动员起来的决心。

景帝要的就是解决前方缺衣少粮的局面,至于这羊毛是从一只羊的身上薅还是多只,他并不在意。

曲文海下了早朝回到府里就带回了这样一道糟心的消息。

余有台暗地里给朱瑾睿送去的钱物,朱瑾睿不提她也只当从未有过此事,此时看着曲文海忧心的书房中踱步,也只觉晃的眼有些花。

“祖父,天塌下来自是还有陛下顶着,您此时又何必如此忧心?”

“这如何一样,张乾远这简直就是疯了。”

景帝给出的五日是依着现如今京城内外的处境算出的稳妥之日,但今日张乾远在朝堂上玩上这一手,各府各布再来一番扯皮,没过十天半月都得不出任何结论。

他们在京中哪里还有时间慢慢磨,那鞑子真的就要重新杀回来了。

大明百年的基业难不成就真的不要了?

曲文海青年进士,饱读诗书心中再多盘算与伎俩依旧有着拳拳的忠君爱国之心。

居庸关一旦失守,这京城就彻底的没了任何防线,他们这些勾心斗角的朝臣又还有何用?

“祖父,你应当相信豫王,他是这大明的将士,是这皇室的子孙,守护这片疆土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曲清言没办法告诉曲文海现在的朱瑾睿暂时不缺粮草也不缺棉衣,余有台不知是从何时就开始准备,但能送到他手足够他支撑到来年三月。

只这粮草棉衣朱瑾睿悄无声息的攥在手中到底还有何图谋,曲清言就不得而知。

她不能说出实情,这般安抚就显得太过假大空,没有一丝作用。

朝野上下数百官员,此时在府中忧心忡忡的又岂是曲文海一人。

年二十八,因着战事的紧急,武英殿没有封印,顺天府同样没有,曲文海每日里提着心去上朝,又在张乾远的诸多算计中忍着怒火回府。

年三十,明明应该是喜庆祥和的场面,京中各府全部悄无声息,到了子时连破岁的爆竹声都只是零星的几处。

大年初一,众人还未来入宫行礼,前线送来战报,鞑子已经要冲上长城的城墙。

这个年彻底的过不好了。

入宫的官员全部被留在了宫中,景帝坐在奉天殿的宝座上,看着殿内殿外的人头,恍惚中似是听到了长城内外喧天的呼喊声。

他明明立志要做一个如同先祖一般的皇帝的,也自认勤勉努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传太子。”

大年初一百官进宫朝拜,这样的日子朱瑾钰如何会不出席,他此时就立在百官正前方,景帝其实斜眼一瞥就能看到他。

“父皇,儿臣在。”

“你……带上京卫大营去居庸关吧。”

“陛下!”

“陛下!”

殿内瞬间跪倒一片,如此危机关头朱瑾钰身为储君又如何能出京?

“你等有异议?”

景帝视线自跪在殿中之人身上扫过,转瞬就已是如刀子般冰冷入骨。

朱瑾钰撩着衣袍跪倒行礼:“儿臣遵旨。”

在景帝容不下朱瑾睿的时候,朱瑾钰就知道她同样也会被容不下,景帝在全国各处大肆兴建寺院道观,为的就是求神明保佑长生不死。

他要做这大明长长久久的皇帝,又如何能容忍两位嫡出的皇子在身前碍眼。

朱瑾钰平静的接过赵全不知何时已经备好的手谕,又是向景帝行了大礼,这才缓步出了大殿。

天阴沉沉,北风卷起一股冷意,又开始落雪了。

曲清言身为外任官没有入宫参拜的资格,曲清闻一早跟着曲文海入宫就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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