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你走可以孩子留下,我的心是钢筋吗?让你怎么戳都不疼。
不行,要戳回来,然而,齐灏的痛点在哪里?齐灏的痛点就是甄夕络啊,这要戳了到底他俩哪个更糟心嘛?
悲哀,妥妥的悲哀。
“其实你去淮南也没事,谁在意啊?”对,傲娇一把还是可以的。
齐灏:“不管有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我都会料理好了再走,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承担了。”
听得出这是齐灏的真心话,因为李梓瑶莫名的还是触动了。
这时候不撩一把更待何时?
“嗯,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担着。”虽然出来自己也觉得别扭,但看齐灏柔和下来的脸,李梓瑶觉得,当是值了吧,总比还倔着强。
至于甄夕络,两人都默契的未曾提及。
可是光避着便够了吗?
不只是人会找麻烦,有时麻烦也会来找人。
齐灏又一次唤来了曾经给他送来邱太医的信条的那个暗卫,一般他是不愿意见到这个人的,毕竟这人总是在太子病危的时候出现,可是此时,却不得不下个诛心的命令了,今日心软,或许来日将后悔不及。
沉了口气,他折断了往日惯用的狼毫,朝那暗卫点了点头,便在座椅上落座,闭目了很久。
隔日便传来了太子大病的消息。
李梓瑶本以为齐灏会去“侍疾”,却没想到竟在自己的院子里见到了他。
“哟呵,今个儿不去瞧瞧你那个嫡亲哥哥了?”
齐灏负手而立看着些许落寞。
“以后便不再去了,你挑着珍贵的药材让人往东宫里头送即可。”
听他这话李梓瑶有些怔然,“以后都不去了?”,也是,万一碰上了太子清醒的时候,他要再提出孩子这茬儿也没法交代。反倒是避开了好。可这样岂不是要让□□的人寒了心?若是将来真有用上他们的那一天,发现不一心了怎么办?
李梓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齐灏慢步到她身边坐下,回道:“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大乱,等来年天暖了,我带你们去淮南,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书中到这一段儿就有些不同了,甄夕络未重生的那一世,齐灏在淮南起的家,而重生的一世,齐熠的戏份完结的早,齐灏是在京顺理成章的继的位。
可现在,仿佛回到了起点,似乎要从淮南从新开始了。
这样,是不是就避开甄夕络了。
除非她进门,否则齐灏有什么理由带她去淮南?
可是,他们之间似乎有种莫名的引力,兜兜转转总能绕到一起去。
李梓瑶把它解释为重生的力量。
这个力量下发生了许多她看起来都觉得不合常理、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被冤枉的甄友和已到了问斩的时候,却还没有被斩。
比如:齐国公突然暴毙,甄家二爷顺利承爵,不顾名声的将甄友和家眷逐出了齐国公府。实际上老齐国公未去世之时甄府确实未曾分家,现在二爷承了爵,若是甄友和妻女还住在国公府确实也说不过去。可甄二爷这个做法也挺不近人情。
比如:甄友和的夫人、甄夕络的嫡母本想靠母家接济,可母家也犯了事儿,无瑕自保。甄夫人气急攻心,一下子病倒了。本就日渐艰难的甄夕络再摊上母亲的医药费,更是雪上加霜。
这下倒霉事儿全让她一个人占了,李梓瑶得知整件事儿时,齐灏已经有了行动。
孩子便出来的东西有些不太正常,当时李梓瑶正担心,不料墨笙匆匆忙忙的小碎步进来,步子都没停稳就道:“王妃,不好了。”
李梓瑶揪着眉头,还没从她儿子拉出的奶瓣儿上回过神来,回道:“你王妃什么时候好过?”
“哎呀,奴婢说的是正经事儿!”
李梓瑶知道墨笙事儿多,总是一惊一乍的,习惯了便不怎么放在心上了,随口道:“你的事儿再正经也没给你小主子找个大夫来的正经。”
“都正经!端王爷他”
这下倒把李梓瑶的注意力拉回来了。墨笙嘴里很少听到齐灏怎么了的,看她这么着急,李梓瑶莫名的有些不太敢听。
打那天太子有病起,他们俩人的关系渐渐显得不太有病了,可别才好好处了两天就闹幺蛾子。李梓瑶暗自运气,觉得得提高三层防护才接的了这个大招。
“你慢慢说,他怎么了?”
“端王爷他把甄家夫人和小姐安排在王府别院了!”
这是除了以上三个比如以外的最后一个比如。
这个比如的内容就是:甄夕络落魄到非得齐灏接济才过的下去的地步。
命运似乎冥冥之中把他们安排到了一起,李梓瑶想起来书中齐灏纳了李梓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李梓瑶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儿子的不正常的奶瓣儿了,只怪这个冲击波确实挺有力,她一时五味杂陈。
想帮你家明月光能理解,为什么不和正宫商量商量呢,难不成那句“我可以做主帮你纳了她”的气话真被齐灏听进耳朵里去了?
不知道这件事儿会发展成什么样,觉得去见齐灏之前自己还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的为好。
不要发脾气,沟通是人与人心灵的桥梁,没准齐灏只是脑回路不太正常,并没有别的意思的。
妈的,有一种自己的白菜别的猪惦记着违和感。
第53章 五三
凡酒肆的门口都扎有彩帛装饰门楼,新翻修的白帆楼三层高,有五座楼房遥遥相望,各楼之间用装有栏杆的悬桥,或明或暗,相互连通,刺绣的门额下悬挂珠帘。
透过珠帘,齐灏与一男子相对而坐,端起酒盏走了一个,待放下后,沉默了会儿道:“尹长史言之有理,此事是本王过于轻率了。”
那人乃端亲王府长史,尹腾远。随齐灏一同从端王府中出来,在府门前碰到了甄夕络,便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
尹腾远本是提着胆子问出此话的,听齐灏这番回答倒是放下心来,这事儿说起来也是私事儿,可其背后牵连到的却不少。
尹腾远又道:“那甄小姐确实不易,但王爷这般明目张胆相助,岂不是直接与二王爷对上了?现在局势还不明朗,没得办这番不讨巧的事儿,往不好了说,白费功夫还是小事儿,若真因此得罪了”他挑眼瞧了瞧天,适时的住了嘴,说的便是圣上,接着把未尽的话说完:“可就不好了。”苦着脸摇了摇头。
帮甄夕络充其量是惹恼了齐熠,尹腾远说的如此严重指的绝非此事,暗示的是那狱中的甄友和。甄友和已经走到这一地步,哪怕是真得救了,恐怕再也难堪大任。在尹腾远看来,端王爷冒这么大风险得一废棋确实不值。
“此事本王自有成算,长史不必费心。”
尹腾远见他心意已决,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给端王爷敬了一个,道:“还请王爷多多思量,不要轻易下决定。”
尹腾远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之意,跟了端王爷许久,怎会不知他是什么人,见过再惨的也未曾瞧他多眨那么一下眼睛,怎得今日甄小姐找上门来却叫他软了心肠,更别说将人家妻女安排在自家别院这等荒唐事儿,就不怕卫国公心生不满吗?
京城里没有密不透风的事儿,真有人想玩出点儿花样来,明儿说不定就能成为大家的饭后谈资,不说他面上不光彩,端王妃脸得先挂不住。
当晚齐灏未曾回后院,李梓瑶欲派人去请,想想打消了主意,干脆让厨房煲了汤,亲自给他送去。这回那俩侍卫倒是没有阻拦,李梓瑶从侍女手中接过案,穿过正殿,张望下见福安在一门前守着。
福安也是瞧见了她,行了礼就要进去通报,李梓瑶向他摇头。
福安犹豫不决,“这唉,您进去吧。”
进了门刚瞥见齐灏时,他的手正从书桌侧的小抽屉上收回,有一丝未曾掩藏住的慌乱。抬头问李梓瑶:“怎么这个点儿了还未曾歇下?”
李梓瑶见他如此,留了个心眼儿,却刻意过了这茬儿,将汤端过去搁下,盛一小碗出来,道:“特意给你熬的,大寒夜里还在办公,多少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齐灏从她手中接过,还回了个浅笑,道:“你有心了。”
打两人大吵一架后,齐灏慢慢的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又接着道:“让人送来即可,夜里寒,你要早些休息,不要总像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