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雪兰听妧伊的话,原要因痛而苍白的脸色顿时气得通红。
而福晋听完妧伊的话,心里直懊悔,方才为什么不在妧伊一提出离开时就答应让她离开。
妧伊这话可不仅是让汪雪兰难看,也让福晋觉得难看尴尬。福晋可是这贝勒府的女主人,这后院的妾侍都归她管,有这么个品性恶劣的妾侍不仅她这主母脸上无光,贝勒爷脸也不好看。
这老实不会说话的人也是让人厌恶,原以为这郭氏挨了一回板子变聪明了,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福晋看着妧伊眼中闪过厌恶。
“行了,你赶紧走吧。”
福晋忍着怒气才没像赶苍蝇似的挥手赶妧伊,当然那语也没好到哪去。
“婢妾告退。”
得了话妧伊赶紧带着杏果逃似的离开,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武格格见妧伊离开也跟福晋行礼告退。
“这事与婢妾无关,婢妾就先告退了。”
神情虽淡然未变,但那眼神中露出和妧伊一样避之不及的眼神。
福晋挥了挥手,武格格也带着婢女匆匆离开。
被人当成瘟疫似的躲避,汪雪兰觉得耻辱,心里也恨上了妧伊和武格格。
“福晋……”
汪雪兰想叫屈,只是福晋哪还有心情听她说话,挥手打断汪雪兰的话。
“本福晋警告你,你不仅不听还敢对本福晋阳奉阴违,此次本福晋绝不轻饶你……”
福晋正要说如何处置汪雪兰,突然一小太监匆匆赶来在福晋身边小声说道:“福晋,贝勒爷回来了,在花园外遇上武格格,正和武格格说着话呢。”
“贝勒爷回来了!”
福晋闻言一想竟叫武氏先见着贝勒爷,不由心情顿时更差了,看着汪雪兰的目光从厌恶到生恨意。
“先将汪氏抬回鹊喜院,张大夫你去给她医治。你,跟着过去。”
福晋又指着婢女说道,说完也没再多留,领着一众奴才匆匆离开。
汪雪兰被抬回鹊喜院,张大夫和被福晋点留下的婢女也跟着去了鹊喜院。
来报为的小太监领路,领着福晋一行人匆匆往武格格遇见贝勒爷的方向走去。
虽然紧赶慢赶,但还是来晚了。
“贝勒爷呢?贝勒爷去哪了?”
急切的看了一圈没见着人,福晋着急地问。
“回福晋话,贝勒爷和武格格刚走,武格格请贝勒爷去了舒意轩了。”
“可恶!武氏!”
福晋听完心里不舒服又妒又气又怒。
“回正院。”
知道贝勒爷跟武格格去了舒意轩福晋也不可能去截人,只能愤愤地回正院去。
一路上越想是心里越气,觉得都是汪雪兰惹的事,叫她与贝勒爷错开了。
心中有气,福晋便想重罚汪雪兰。
“去鹊喜院给汪氏传本福晋的话……”
妧伊领着杏果匆匆回鹊喜院后,打发杏果去府里药房取消肿的药。等杏果离开后,妧伊出门在屋外捡了颗小石子回来。
她看着手中的小石子,仔细看了看,确定是个小石子而不是泥块之后,妧伊将小石子握在掌心,瘦如柴骨的手握着小石头,她深呼吸然后用力握紧掌头,感觉还没用力便看到石粉从指缝里漏出来。
妧伊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盯着自己握拳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她傻傻地缓缓地张开手指,掌心的小石子早就没了,只剩下一小撮粉末在掌心。
看到手心的粉末,妧伊终于忍不住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张嘴差点叫出来,还好是最后一刻收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是受杖刑受了一回伤,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先是刚醒来时发现手的事,现在又发现这样的事。
若是看到张大夫手中那颗小石子,她怕是不知等什么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力气竟然这般大。
她认出张大夫找到的那颗小石子正是她踢的那颗。
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看着手中的粉末,现在却是证实了。
汪雪兰腿断的事还真是跟她有关,因为她那颗石子儿是她踢的。
也就是说汪雪兰的腿是被她踢的小石子给打断的,汪雪兰这回还真是没有冤枉不她。想到这妧伊不禁兴奋,她这算是为自己报了那一掌之仇了。
这许这力气大也是好事,就像她的手一样,也是好事。
想当初若非她的手接触那药发生那药有问题,只怕她早被人给害了,哪里能活到现在。
如今力气大正好能自保,这可是好事,不是吗。
摸摸自己瘦如柴骨的手,想起福晋今天的话,她如今伤也好了,又了福晋的话,她终于不用在忍着饿肚子了。
等杏果回来,得让杏果去膳房多取些吃食来。
越想着妧伊的肚子不禁打起鼓来,饥肠辘辘,饿得受。
还没等杏果回来,突然听到外面吵杂声,妧伊起身掀门帘看,就见汪雪兰被人给抬回来了。妧伊这会对汪雪兰可不感兴趣,她这会饿得难受呢。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仔细听,腿步声很清晰。
之前没注意,这会妧伊才发现,她的耳力也很好,外头的脚步声竟然听得这么清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跟她重生有关,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妧伊想起梦中被她吞掉的两个云团,还有那些记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无法解释,妧伊干脆不想了。
仔细一听脚步声竟然不是朝她这来的,那就不是杏果。妧伊再次走到门口将门帘掀一条缝往外看,发现竟然是正院福晋身边的锦绣。
锦绣这时候来做什么?
妧伊伸着耳朵仔细听,就听到锦绣的声音传来:
“汪姑娘,福晋让奴才来传话,汪姑娘可是听好了。侍妾汪氏屡错屡犯,不知悔改,栽赃陷害府里姐妹,实乃是品性恶劣;故需严惩以儆效尤,故罚其俸禄一年,禁足三个月,抄规矩遍,女诫百遍!”
原来是如此。
福晋这回可是下了狠心了。
听到汪雪兰被罚,妧伊心情大好,她一直注意到对门的事,竟连有脚步声走近都没听到,直接到门帘被掀起。
第18章
“呵!”
“是谁?”
门帘突然被人掀起,妧伊被吓了一跳。
“呀,姑娘,您吓奴才一跳。”
不仅是妧伊被吓着了,领了药膏回来的杏果也被妧伊给吓着了。
“是杏果你呀,可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这杏果怎么悄没声息的就回来了,妧伊心里狐疑,完全忘了是自己看对面看得太入神忘我了。
“姑娘,您站这做什么呢?”
自家姑娘站在门口不知干什么,杏果不由好奇。
“没什么,只是听对面来人了我便想出去瞧瞧。这不,还没出去呢,就让你给吓了一跳。”
“奴才也被姑娘吓着了呢。”
杏果报怨一句。
说来杏果这般已经坏了规矩冒犯主子,可是妧伊跟杏果相处数月,知道杏果这没规矩的性子,妧伊没想着立即管她,她在等机会。
“药可取回来了?快拿来吧。”
妧伊伸手向杏果要药,杏果将药给妧伊却没有要给妧伊擦药的意思,反而是问起对面的汪雪兰那的事。
“姑娘,对门那是谁来了?”
“我哪知道,我刚想看呢就被你给吓了一跳。你若想知道那就自己去看吧。”
妧伊并没有告诉杏果实话,她想将杏果打发出去,所以故意提起杏果感兴趣的事让杏果出去看。
果然杏果一听蕴纯让她出去看眼睛登时一亮。
“姑娘,那奴才出去替您打探打探。”
“快去吧。打探到什么回来告诉我。”
“是。奴才这就去。”
杏果急忙调头出去。
妧伊将杏果带回来的药膏紧紧握在手中一会,又取少量药膏擦在手上一会,过了一会又闻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不会对她有伤害,她这才将药膏擦到脸上。
擦完药之后,妧伊收拾了一下打算躺下歇息一会。
今天是她搬到鹊喜院之后第一回出去,妧伊压根没想到会在花园遇上汪雪兰,在她看来今天可真是倒大霉了。虽然她无意中伤了汪雪兰,可她原本没想这么快跟汪雪兰对上的。
她搬到鹊喜院数月,一直卧床养伤,还根本没有在鹊喜院站稳脚。汪雪兰就不同,汪雪兰在鹊喜院这些日子一直在四处活动,又有亲人帮助,汪雪兰却是早就在鹊喜院站稳脚根了。
正是因为如此妧伊才不想这么快跟汪雪兰对上。
她原本想着,已经知道实情的福晋是定然不会放过汪雪兰的,她原想等福晋收拾得差不多她再动手,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跟汪雪兰对上了。
经这一次,汪雪兰那女人是定然不会放过她的,据她所知汪雪兰家里可有好些人在贝勒府当差,看来她得更小心才行。
杏果这一趟出去,等妧伊睡醒了她还没回来。一直到用膳的时辰杏果才提着食盒回来了,妧伊见此不禁想,或许她应该庆幸,杏果至少还记得给她带膳食回来,而不是只顾着打听八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