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爷翻身上马后问勒尔甘。
“去哪里，还不给爷带路。”
“就在奴才家庄子上，请四爷随奴才来。”
勒尔甘翻身上马后回话，策马在前引路。
第105章
四贝勒爷等几人策马出城直奔京效外郭家庄子去。
庄子里的下人远远看到主子策马而来赶紧打开篱门迎人进来了。
“大爷！”
“快去, 叫我阿玛出来，就说主子爷来了。”
勒尔甘勒马停下立即吩咐下人之后才下马。
“四爷，这就是奴才家的庄子。您请随奴才来。”
勒尔甘下马后四贝勒爷也已经下马了, 勒尔甘上前引路。
四贝勒爷将马鞭子丢给苏培盛，跟着勒尔甘走。另一边得了下人通知的巴彦匆忙带着别三个儿子过来迎接。因为计划今天的事，所以巴彦把四个儿子都带上了，就为了在四贝勒爷面前露个面。
“奴才给四爷请安……”
“免了。爷时间紧, 东西在哪里, 还不快带爷过去看看。”
“嗻。四爷您随奴才来。”
没等巴彦等人行完礼四贝勒爷就直接叫免礼了，因为近来事多时间紧，语气有些急躁地催促巴彦。巴彦哪敢耽搁, 赶紧退前侧边上引路。
巴彦引路走到灰色墙面围成的近两米高墙院子门外, 苏培盛不放心带着两个侍卫进院看了一圈才请四贝勒爷进去。
灰墙院子不大, 不到半亩的方形院子, 院子里就只有一件瓦房, 瓦房对面是一个土窑。院子里一目了然, 这都很正常。然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院子里地面上一片灰色的地面和几面与院墙一样高矮不一的灰面墙体。
“要给爷看的东西呢，拿出来吧。”
“四爷, 这些就是奴才要给四爷您看的东西。”
巴彦指着地上的灰地面和灰墙。四贝勒爷一听脸顿时就黑了。
“你们找爷来就让爷看这个，就看这墙和地面。”
四贝勒爷一怒登时气势大开，将在场众人吓得慌忙下跪。
“四爷息怒。四爷息怒。四爷容奴才详禀。”
巴彦到底是比几个儿子强，他忙边磕头边说到。
“说吧。爷再给你个机会。”
四贝勒爷向来话不多，他想着到底是郭氏是父兄，便耐着性子再给一次机会。
“宜林布, 宜齐司浑，去将泥灰拿来给四爷看。”
宜林布和宜齐司浑兄弟起身从瓦房内提出一桶灰色粉末又提了一桶水过来。巴彦指挥着兄弟俩将灰色粉末倒在地上添了细沙加水搅拌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
见巴彦没给他解释反倒叫儿子搅起泥巴来了，四贝勒爷的眉头都拧了起来。
“四爷，这灰色的粉末是泥灰。这泥灰就是奴才用来砌墙和铺地板的东西。”
巴彦请四贝勒爷走到立着几面墙前。
“四爷您请，请您仔细看这几面墙还有这地板。这墙就是奴才用这泥灰加水和细沙搅拌后砌成的。这泥灰砌成的墙十分坚固，墙面平整，墙耐火烧耐水冲刷。”
“还有这地板，也是用泥灰搅沙铺的，不仅地面平整光滑，还能抵抗雨水冲刷。”
“您看这边，这块是数月前奴才亲手铺的地板，冬日里大雪天也没有将这地面冻坏，数日前的几场大雨也没有将这地面冲毁。”
“四爷，您可以让试试这墙和这地板。”
巴彦亲自给四贝勒爷解说，另一边勒尔甘兄弟四个已经拿砖头开始砌墙了。
见巴彦很自信的样子，四贝勒爷便意示身边的侍卫试了试。
四贝勒爷身边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身手不俗。只见一侍卫拿出刀劈砍墙面，虽在墙面留下痕迹但墙依旧屹立。
又使脚全尽狠踹，墙依是不倒。
另一侍卫抓起宜林布搅泥灰的锄头猛砸那半米厚的墙，数十下之后墙面才开始出现裂痕脱落。侍卫又拿锄头挖地板，一锄头下去锄头竟被弹了下来，震得侍卫双手发麻。
四贝勒爷从头到尾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铮亮。
四贝勒爷又自己亲自试了试，墙体果然没动摇。
巴彦见四贝勒爷神情，心里也隐隐激动起来了。不过他知道还不是时候，强压着心里的激动。
“四爷，不仅是这些，奴才还拿泥灰砌了水渠灌溉农田，已经放水一月有余，水沟依旧完好。四爷可要去看看。”
“不急。”
四贝勒爷走过去看四兄弟正在砌的墙。这不过才两三刻钟，兄弟四个已经砌了一米多高的墙了。
“这墙砌好了多久才能坚固？”
四贝勒爷伸手抹了一下还未干的墙面问。
“只等这泥灰干透墙体就会变得坚固。一般情况下不下雨的话，一两天就能干透。不过不能在雨水中砌墙，否则没干透的泥灰水就会被水冲走。还有刚砌好也不能暴晒，否则会有裂痕。”
“奴才反复试验过多次，目前只能是达到这样。原本还打算再继续多试验几次，看能不能有更好的结果，再献给主子爷。只是没想到黄河又发生水灾了，奴才希望能将这泥灰用于治理水灾。奴才父子几个人少能力有限，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试验出更好的结果。奴才又想为治理水灾出一份力，便想到求主子爷您。”
“主子爷您手下能人必定比奴才父子强，奴才便想着献给主子爷您，您一定能试出更好的结果。”
“你做得不错。”
四贝勒爷看巴彦夸了一句。
“带爷去看看你说的水渠。”
“四爷请。”
巴彦赶紧带路，勒尔甘兄弟四个早已经洗水站一旁也赶紧跟了上去。
巴彦让庄肩户砌的水渠横贯整个庄子，水渠的水是从庄子外的河流引起来的又从另一端流到河里去。水渠就挖在稻田中央，水渠两边都是稻田。水渠两侧砌了很多道口设了凹槽，凹槽里插着木板。需要放水时只要将木板取出，河水就顺着开口流入稻田里。不用水里将木板插入凹槽就能将水阻拦。河水就顺着主渠道流到另一端去。
如此只在上游河里有水，庄子里的稻田就不会干涸。而且一开渠放水也解决了灌溉的问题，不用再用人工灌溉，省工省力。
四贝勒爷等人沿着水渠走，水渠虽开在田间，但是水渠两边都用泥灰砌得很平整干净，完全不用担心会踩到泥里。
四贝勒爷等人沿着水渠一直走到入水口，水渠里入流的河水很清澈干净，可以看到水渠底流入积下的河流。
走到砌成台阶处，四贝勒爷突然停下来了，突然弯腰解鞋袜，可是将苏培盛等人吓了一跳。
“爷，您这是……”
“爷下去看。”
水渠里的水清澈见底，水也不深，也就到膝盖的深度。
听四贝勒爷要下水，苏培盛还有巴彦赶忙阻止。
“爷，使不得使不得。还是让奴才下去吧。”
苏培盛赶紧也解了鞋袜，巴彦亦是。
“不用，爷要亲自下去看看。”
四贝勒爷根本不听劝。以四贝勒爷做事认真较真，事必亲为的性子别人根本拦不住他。
四贝勒爷下了水，苏培盛和巴彦也赶紧下水。
“爷您小心，仔细脚下，别硌着脚。”
苏培盛和巴彦紧张得不伤，就怕四贝勒爷脚板细嫩被利石子割着。
“不碍事。”
四贝勒爷挥开想搀扶他的苏培盛，光着脚在水渠里走。他时不时用脚踩踩脚下，感觉脚下的硬度。又弯腰用手拨开渠底的河沙，有手摸渠底。
渠底果然如巴彦所说，没有泥，很平整。
四贝勒爷心里名狂喜，但脸上依旧是冷硬没有表情。
他在水渠里站了许久，又开始往另一边走。苏培盛和巴彦跟在四贝勒爷身后那是心惊胆战的。
走了好半晌，四贝勒爷终于是上岸了，巴彦狠狠松了口气。不过四贝勒爷还没打算回去，他沿着水渠来回走，时不时的问两句，更多的是沉默思考。只是没人猜出他的心思。
在水渠上呆了近一个时辰，四贝勒爷终于是提回去了。苏培盛激动不已。
一行人又回到之前的院子。四贝勒爷又去看之前砌的那面墙，墙面还没干透，不过他用力推了一下，墙体并没有动摇。
“这墙留着，回头爷再来看看。”
“是，四爷。”
“你跟爷说说这泥……”
四贝勒爷一时没记起名字，巴彦赶紧接上话。
“是泥灰。这粉是灰色，加水后搅拌后又成了泥，奴才就给起了泥灰这名字。”
“泥灰这名字太随意了。”
听泥灰这名字的为由四贝勒爷一脸嫌弃，巴彦立即面着竹杆往上爬。
“是是是，还请四爷赐名。”
“这赐名不急，你先详细跟爷说说这泥灰。你是怎么发现这泥灰的，这泥灰又是如何做成的……”
“回四爷，是这回事。两年前奴才在这庄子上烧瓷，无意中烧出这泥灰。一开始并没注意就随意倒在地上，没想到遇到下雨天，这雨天过，倒泥灰的地方便结成了硬硬的石板。奴才发现之后，便想到这泥灰的用处。经过两年反复试验，奴才终于是再次烧出了泥灰。又反复试验多次，终于得出现在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