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都忘了,妹妹你还没有开苞呢,勾人的事儿,八成你还不会吧,你不会也别怕,得了空我教你,保准男人上了你的床,就不愿意下来。”
林娇杏拎着板凳在后面追,冯寡妇拎着裙子在前面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说着荤话,林娇杏气得差点把板凳真砸到她身上。
冯寡妇过足了嘴瘾,心满意足地跑了。
林娇杏站在外面,累得呼呼的喘粗气:妈蛋,这个冯寡妇,真是个大变态,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这辈子除了跟男人上床就没旁的事了吗?
等等,她刚才说她早就看上了一个俊俏公子,莫非她说的是苏涵?我呸,就她,一个做皮肉生意的,还敢宵想苏先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下午,先是孔氏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孔氏一家三口走了,冯寡妇又来了,妈的,这是当自己家是自由市场吗,谁想来就来。
林娇杏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庆海!”
庆海颠颠地跑了出来。
“阿奶记得你上回说想从大齐家抱一只小狗来养是不是?”
庆海眼睛一亮,“是。”
“大齐家还有小狗吗?”
庆海回的更响亮了,“有!”
“他要是愿意给你的话,去他家抱一只吧。”
等狗长大了,谁要是再不经她允许就随便往家里闯,她就叫狗咬他们。
就是狗小的时候,要是家里来了人,也能叫两声给她提个醒,省得人都走到她跟前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庆海听了,二话不说,喊了庆林一声,然后两人就跑去大齐家要小狗去了。
林娇杏又站在那儿生了半天闷气,想着屋子里还是一团糟,叹了一口气,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正收拾着东西,突然听到外面又传脚步声,林娇杏登时就火了,冲着外面就是一声吼,“谁啊,还叫不叫人安生一会儿了?”
林娇杏吼完以后,皱着眉走了出来,结果看到方庆梅正一脸惊愕地站在外面,显然是被林娇杏方才的那声吼给吓着了。
“是梅姐儿啊,你别多心啊,刚才那句话,我可不是说你的,刚家里来了几个特别招人厌的人,我好不容易把她们打发走了,我还以为她们又回来了呢。”
方庆梅抿嘴儿笑,“我说阿奶咋突然发起火来了。”
林娇杏一边说,一边搬了一张凳子出来,“屋子里乱糟糟的,还是坐外边儿吧。”
“庆林和庆海呢?”
“去大齐家抱小狗去了。”
“这里有些荒僻,阿奶养只小狗也好,有人来了也能叫上两声报个信儿。”
方庆梅这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让人觉得很熨贴,要不是林娇杏对她知根知底的,都会觉得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了。
“梅姐儿,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给你拿样东西。”
林娇杏进了屋,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摸出一个钱袋来。
这个钱袋还是方庆梅的钱袋子,里面装了一百个大钱,这是方庆梅当初给她的钱,现在她有钱了,理应把这笔钱还给方庆梅,这可是这姑娘积攒的嫁妆钱。
除了这一百文钱,林娇杏又拿了两朵绢花出来。
林娇杏把钱袋和绢花都交到了方庆梅的手上,“梅姐儿,我现在手头宽裕了一点,这一百个大钱我得还给你。”
方庆梅脸上一红,“阿奶,我来不是问你要钱的。”
“我知道你不是来问我要钱的,可我得给啊,这可是你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我不能把它给吞了。”
“可庆海还要念书呢。”
“我刚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手头没那么紧张了,虽然也不是多宽裕,可庆海的束脩,我还是拿得出。”
方庆梅听了林娇杏的话,也不再推辞,把钱收下了。
林娇杏又把那两朵绢花拿了出来,“这两朵花是给你的。”
姑娘家就没有不喜欢花儿的,更何况林娇杏做的绢花,又特别漂亮,方庆梅拿在手里,有些惊喜地问道,“这就是阿奶做的花儿?真好看。”
“嗯,来,我帮你戴上。”
今儿个方庆梅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衣衫,林娇杏挑了一朵淡蓝色的绢花给她戴到了头上。
方庆梅本就长的好看,被这朵淡蓝色的绢花这么一衬,越发显得肤白貌美。
林娇杏啧啧赞道,“梅姐儿生的真是标致,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方庆梅脸一红,“阿奶你也取笑我。”
“我可没取笑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生的标致,心眼又好,象你这么好的姑娘,老天爷也会特别眷顾的,你肯定会有一个好姻缘的。”
方庆梅被林娇杏说得更扭捏了,“阿奶你再说我就要走了。”
林娇杏捂嘴笑,“好不说了不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两人听到了庆海的喊声,扭头一看,见庆海怀里抱着一条小狗,就跟那撒欢的小马驹一样跑了过来。
“阿奶,我把小狗抱过来了,是一只小黑狗,大齐特意给我留的,说这只小黑狗最聪明了。”
庆海抱着小狗,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看到方庆梅后,跟方庆梅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把怀里的小狗放到了地上。
这只小黑狗顶多一个月大,浑身都是黑漆漆的毛,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许是到了一个新地方的缘故,小黑狗在地上唔唔地叫着,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庆海见状,心疼得又把它抱在了怀里。
“你跟哥哥给它起名字了没有?”
庆海摇了摇头,“哥哥说让阿奶起。”
“好,我起就我起,那我们以后就叫它小黑咋样?”
这个名字起的可不咋样,可庆海却高兴地点头道,“好。”
庆海把小黑举了起来,非常郑重地跟小狗说道,“以后你就叫小黑了,听到了吗?”
小黑哼唧了两声,然后伸出舌头就去舔庆海的小脸,庆海乐得咯咯直笑。
这样的庆海,是方庆梅从没有看见过的:完全就是小孩子一样,想笑就笑,想跳就跳。
就是庆林也跟着咯咯地笑。
这还是方庆梅第一次听到庆林的笑声呢。
正文 第八十七章何氏的打算方庆梅的心事
以前的庆林,总是一幅木呆呆的样子,不管是吵他,骂他甚至是打他,他都是不吭也不动。
庆林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所以村里人才说他是个傻子。
而庆海呢,则跟庆林完全相反,好象是对谁都是一幅戒备的样子,时刻都在提防着什么,完全就不象是一个才刚刚6岁的孩子。
可今儿个,俩孩子都是又笑又跳的,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
这才是6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方庆梅突然就有些羡慕这两个孩子了,虽然他俩没了爹又没了娘,可他俩比她这个有爹又有娘的孩子,自在了不知有多少。
方庆梅又在林娇杏那儿坐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她想起林娇杏说她的那句“肯定会有一个好姻缘的”,她突然心里就有些发酸:她心仪的好姻缘,能看得上她吗?
方庆梅刚进家门,便被何氏叫到了灶房里。
何氏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打理过家务事了,乍一干,她还真有点干不下来,所以回回她都是叫方庆梅做饭,她最多打打下手。
有时候她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家务事这么烦人,她就不跟方有田分家了,这样家里的这些杂事,就还是刘氏干着,她还能继续享清闲。
幸亏伺候那头大肥猪的事,她都哄着叫孙氏干了,要不然,又累又臭的,她吃干不了。
方庆梅到灶房的时候,看到何氏正在升火,弄了一屋子的烟。
“娘,我来吧。”
何氏把手里的烧火棍一丢,咳嗽着走到了灶房门口。
方庆梅看灶膛里塞了满满一灶膛的柴禾,塞的密密实实的,火怎么可能会烧得着?
方庆梅从灶膛里抽出一些柴禾,又拿着扇子往灶膛里扇了扇,火苗由小到大,最终熊熊烧了起来。
升着了火,方庆梅开始切菜做饭。
方庆梅一低头,何氏看到了好头上戴的绢花,上前一把把绢花摘了下来,“这是谁给你的?”
方庆梅抬头看了看那朵绢花,不敢说是林娇杏给她的,便撒了个谎道,“我听说镇里的姑娘都喜欢戴这种花,我就托人从镇上给我捎了两朵。”
何氏一声冷笑,“这些花就是那个小蹄子做的,你是她的孙女儿,反而要托人去镇上买,她这个奶奶当的,可真是够格。”
方庆梅没有吭声。
何氏把绢花扔到了灶台上,倚在门框上,看着方庆梅道,“我问你,自打上回见过莫少爷后,你有没有再跟他碰过面?”
方庆梅低着头,没有回应何氏。
“你都跟莫少爷见了多少次面了,他那边儿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庆梅还是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