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剩下了林娇杏一个人。
在林娇杏的印象中,新郞都是上午来接亲的,以前她有一个同事结婚,因为男女两家离的比较远,路上又堵了车,到女方家的时候,都快要11点了。
当时为了赶在中午12点前把新娘子接回家,迎亲车队是拼了命的往前开,饶是这样,还是晚了半个小时。
因为这个,女方家还很不高兴,差点跟男方吵起来。
就因为有这么一个印象,所以林娇杏一直觉着,莫梓枫肯定是上午来迎亲。
可是她坐在屋里,左等右等的,眼看着太阳都跑到头顶上去了,连莫梓枫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莫梓枫该不会是睡过了头吧?
林娇杏就有些坐不住了,看到槐花婶子进了屋,便厚着脸皮小声问槐花婶子道,“婶子,梓枫他咋还不来啊?”
槐花婶子听了,一脸讶异,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哎哟我的姑奶奶,天还没有黑呢,他咋能来呀,我看你这是恨嫁了吧。”
林娇杏有些懵圈:天黑才会过来迎亲?
这跟她记忆中的婚礼仪式,出入有点大啊。
虽然有些懵圈,可林娇杏却是不敢再问了,要不然,槐花婶子肯定会以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莫梓枫洞房,然后指不定怎么打趣她呢。
脑子里刚闪过“洞房”俩字,林娇杏的脸就腾的一下烧起来了。
虽然她以前跟闺蜜也偷偷摸摸的看过一些小电影,大学的时候,一个宿舍的舍友也会聚到一起开个黄腔啥的,可那都是理论知识,长这么大,而且还是活了两辈子,她都没有亲自实践过啊。
理论跟实践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也不知道莫梓枫有没有经验。
啊呸,要是他经验丰富,看她怎么揍他!
林娇杏越想,脸上烧的越厉害,感觉就象着了火一般。
幸亏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要不然,肯定要被人笑话了。
吃过了晌午饭,几个妇人围着林娇杏,不停地打趣着林娇杏。
林娇杏却是有些昏昏欲睡,心里还发了个小牢骚:既然是天黑才成亲,那一大早的把她揪起来干啥?
坐在这儿让人参观吗?
她都已经被人参观了大半天了。
林娇杏正坐在那儿犯迷糊,突然听到外面好象是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有人在大声喊着,“来了,来了!”
林娇杏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在想着是谁来了,这么激动。
那些本来正围着她坐的妇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噌的一下站起来跑出去了。
然后林娇杏就听到了隐隐的唢呐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莫梓枫迎亲来了。
林娇杏登时就有些心痒,特别想看看莫梓枫是不是跟电视时演的那样,身着大红的喜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俊郎不凡,意气风发。
心里这么想,她就真的这么做的,脑子一抽,跟着那几个妇人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跟往里跑的槐花婶子撞个满怀。
槐花婶子一把拉住了她,“莫少爷都快到门口了,你还上哪去啊?”
林娇杏哪里敢说,她这是犯了花痴,想去欣赏一下莫梓枫的英姿,便吱吱唔唔道,“我,我想去茅房。”
“都到门口了,不能去了。”
槐花婶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林娇杏往回走,然后把林娇杏往床上一按,拿起一旁的红盖头就给林娇杏盖到了头上。
唢呐声越来越近,噼哩啪啦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院子里早已喧腾了,只听到人在嚷在笑,具体说的什么,林娇杏一个字儿都没有听清。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洞房花烛夜(求票票)
林娇杏突然就紧张了起来,然后悲催的发现,她这会儿是真的想去茅房了。
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茅房了,因为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虽然嘈杂声一片,可她还是在这一片嘈杂中,分辨出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欢笑声中,她不知被谁扶了起来,然后被扶着走了出去。
新娘子出门,按照习俗,是要拜别爹娘的,据说还得跟亲娘抱头哭上一阵,这就是所谓的哭嫁。
可林娇杏既没爹也没娘,连个哥嫂都没有,所以这些仪式也就省了,被扶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意思了一下,然后便被送到了花轿里。
周围艳羡声一片。
林娇杏是寡妇再嫁,按理儿来说,无需操办这么大,有些节俭的人家,一辆牛车就把人给接走了。
而且新娘子也不用穿新嫁衣,只要穿身新衣裳就可以了。
可林娇杏今儿个出嫁,却是穿着簇新的大红嫁衣,嫁衣上描金绣银,低调中透着奢华。
更让大伙儿艳羡的,莫梓枫竟然请了八抬大轿来迎娶林娇杏,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嫁,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莫梓枫这么做,摆明了是想要告诉大伙儿,在他的心里头,林娇杏比任何一个黄花闺女都来的金贵,他就是要给她最好的,让她风光大嫁,至于那些闲言碎语,谁爱说谁说去!
林娇杏晕晕糊糊的上了花轿,又一路晕晕糊糊的被抬到了莫宅,随后花轿落地,她被人从花轿里扶了出来,手里被塞进一根大花绸缎,被牵着往前走。
过火盆,拜堂,入洞房,吃子孙饽饽,吃长寿面,喝合卺酒。。。。
一整套的繁文缛节下来,林娇杏整个人就更懵了,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新房里静悄悄的,好象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林娇杏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见还没啥动静,便偷偷的掀开了红盖头。
入眼处,一片红通通,桌子上还点着两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花烛,把屋子里映得亮堂堂的。
屋子外面却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林娇杏觉着有点饿。
刚才有人曾给她端了饭菜让她吃,她好象是吃了,又好象没吃,反正她一直就是晕晕乎乎的,跟做梦一样,感觉特别不真实。
可会儿她的饿却是真实的。
可是满屋也找不到一点吃的。
林娇杏就想起来,古人成亲的时候,喜欢在床上洒些桂圆,花生,红枣啥的,寓意“枣(早)生桂(贵)子”。
这些东西可都是能入口的。
林娇杏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有隐隐的笑闹声,听上去遥远又飘渺,想来是前院的酒席上传过来的。
不过她这里却是没人的。
林娇杏一手掀着红盖头,一边在床上摸索着,果然找出了不少桂圆花生。
这会儿她饿的着实狠了,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剥着桂圆花生吃了,吃了一肚子的桂圆花生,心里总算是不再饿得发慌了。
把剥下的壳收拾干净后,看着床上剩下的那些桂圆花生和花生,她就想着,放这么多东西,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我硌人啊,还是收起来吧。
这么一想,她就把床上的那些东西都归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回过头,看到床单有些皱了,又跪在床上把床单抻抻平。
抻着抻着,她的脸突然没来由的热了起来,床单也不抻了,赶紧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床上,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襟,心跳得就象是要蹦出来一样。
可是紧张了半天,她坐的身子都快要僵了,还是一个人影没有。
昨儿个夜里,林娇杏可是大半宿都没有睡着,今儿一大早又被四英嫂揪了起来,白天又折腾了一天,这会儿她又困又乏,想着不如先在床上靠一会儿,等一会儿有人来了再坐坐好,反正她也睡不着。
心里这么想,人也这么做了,往床头一靠,闭目养神。
这么靠着可比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舒服多了。
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次她高估了她的警觉性,也低估了她的因乏,刚往那儿一靠,她就睡着了。
莫梓枫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林娇杏盖着红盖头,斜靠在床头,仔细听,还能听到轻轻的呼噜声。
莫梓枫站在那儿,嘴角勾了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秤杆,上前两步,轻轻地挑起了林娇杏头上的红盖头。
林娇杏睡的正香,长长的睫毛在绯红的脸蛋上投下密密匝匝的阴影,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上扬,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莫梓枫原想着,挑起红盖头后,就让林娇杏睡觉。
林娇杏困成了这样,他心疼。
可是等到他看到林娇杏红烛下娇美的脸庞时,他心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一下子就断了,无穷的欲望叫嚣着自下而上涌起,立时便涌遍了全身。
莫梓枫自小就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做任何事之前,都是深思熟虑而后行。
可今儿个,他的那些熟虑全都丢到了爪哇国,等到他神志回体时,他已经吻上了那个他渴望已求的娇唇。
林娇杏正在做梦呢,嘴巴突然就被人堵上了,憋得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这会儿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早忘了今儿个是她跟莫梓枫成亲的日子,朦朦胧胧的觉着有个黑影压着自己,她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冲那黑影就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