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朗月领着后面的两个小尾巴就要出门。
护士长最后却问:“为什么突然去当演员?”
“钱不够了啊。”古朗月老实地回答,“想买房子。”
很难形容护士长那一瞬间的精彩脸色。最后她甩过去一张卡,对着古朗月说:“不够了再和我说,不要委屈自己。”
古朗月接住了卡。
出门的时候,宋玟看上去很想问问古朗月,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可是看见大白稳重的样子,又把自己的好奇憋了回去。
天色昏暗,风不大但是很凉。雾霾有些严重,一眼看过去,灰蒙蒙的,像是某种恐怖片的场景。
有乌鸦从天空飞过,成群结队。
宋玟惊讶地说:“什么时候乌鸦都和大雁一样了。”
古朗月倒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乌鸦看了一会。在宋玟忍不住想问是不是有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却突然打了个哈切,说:“啊,好想吃烤乌鸦。”
于是几个人过去吃饭。
*
寄生物当然不是普通人的医生可以治好的。
所以在几天之后,又接到了护士长电话的古朗月一点都不惊讶,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信徒增长的未来。
护士长打完电话之后,古朗月的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未知号码。
“你不应该蹚浑水的[微笑]”
第31章 邪教
被寄生的孩子们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一开始,他们只是神志不清,行为有些痴呆,有个别会极富攻击性。在这个阶段,大多数人都保持着乐观的心态,认为病情不会变的更严重,只要孩子治愈了,就会聪明回来,说不定还能保留强健的体魄。可是慢慢的,医生们发现孩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虽然力气还是很大,但是仪器测出来的结果显示各个器官在逐渐衰竭。继续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人在绝境的时候,总是会寻求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而古朗月,就是所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中最可靠的那一个。
护士长被家长们和医院拜托来请古朗月。
在电话里,她还再三嘱咐古朗月,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古朗月诚恳地答应了,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用一百滴血滴成的六芒星阵……”
护士长告诉她:“你说过只染绿头发也可以的。大家都同意只要你治好孩子,就染绿头发。”
古朗月顿时有些后悔,以后如果自己成了神,信徒宣誓的唯一一个仪式就是染头发,感觉也太随意了。她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感觉非常有可行性的方案:“那治好之后,他们要每天给我烧三炷香。”
护士长在另外一边沉默了很久,问:“你是已经死了,所以回来积德的么。要不要那些人再帮你烧些纸钱?”
古朗月不太懂积德是什么,不过她很确定自己活得好好的。
护士长最后答应了这个方案,并且告诉古朗月,尽快赶到医院。
至于另外一条短信,古朗月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畏首畏尾的人做出宣言,就和在说,对不起,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还是要吓吓你一样。
*
因为护士长说要尽快去医院,古朗月也没有和平常一样选择慢悠悠地走过去,而是直接空间转移。
转移到的是隔离区的外围,还是上次的地方。
古朗月没有特意的低调,突兀地出现在人群中。
真的是人群,在隔离区外围起了一堆人墙。有些人可能来的比较早,还有椅子能坐下,有些人靠着墙蹲着,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些则不安地走来走去。
偶尔有一两声啜泣,但是随即就消失了,仿佛怕打扰了孩子。
现在还是白天,正是上班的时候。看来情况相当的紧急,否则家长不会齐聚一堂。
这些家长或坐或站,但是都是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甚至没有注意到古朗月。
护士长正在外围尽力安抚人群,直接看到了古朗月的出现。她也没有很惊讶,拉着古朗月的手就要往里走。
几个家长见到护士长的动作,也注意到了古朗月的到来,立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有些人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古朗月说,但是最后又停住了。
在这个时候,每一秒钟对于孩子来说都很珍贵。
古朗月被护士长领到了门口。
护士长问她:“你一个一个去救?还是我帮你把人抬过来?”
隔离区内本来人就不多,今天更是连经常出没的那几个小护士都不在。
古朗月想了想,却觉得这样的方法过于低调,不符合她作为一个即将成神的精灵的设定。一边想一边否决了护士长的提议。
护士长看见古朗月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没在打什么好主意,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她今天的妆容没有那天那样整齐,白色的护士服被卷起一个袖口。发丝有几根从护士帽里面散落开,也不知道是刚才的人群挤挤攘攘之间弄散的,还是太过匆忙了,没有来得及打理自己。
古朗月在内心思考了很多种方案,比如说学习圣光会的来一个圣光降临,等光把所有人照的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快速地自己动手把所有人的寄生物取出来,又或者学习暗影联盟,拿一个碗让所有人第一滴血,滴完血的人的孩子就会立刻好。
最后感觉还是要有自己的特色,作为一个吟游诗人,应该取一把竖琴,一边弹奏一边治病。
她打开空间裂缝去拿自己的竖琴,却发现竖琴重了很多,把竖琴拿出来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一只白狗紧紧抱住琴身。
“大白,你什么时候跑到我的空间里去的。”古朗月摸了摸狗头,发现手感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大白摇了摇尾巴,假装自己是一条真正的狗,不说话,只是蹭蹭古朗月的手。
古朗月也不生气,直接把竖琴扔给大白,让它叼着走。作为一个吟游诗人,当然是可以不直接用手弹奏竖琴,而是用魔法催动琴弦。
护士长在一边沉默地看完了全程,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取出寄生物。
这些东西的来历古朗月还没弄明白,不过感觉也很像是人造的。就像是有人强行将一种生物的形状转变成另外一种。
这个过程并不长,孩子们在被取出寄生物之后,都表现出一定程度上的虚弱,没有人像那天顾源一样身体明显变得强壮,有可能是耽误太久了。
想到这里,古朗月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顾源呢?怎么没看见他在医院里。”
护士长心情复杂地看完了全程,对着古朗月说:“你儿子你自己都不关心,来问我干什么。”看见古朗月有些郁闷的表情,又加了一句,“现在在我家,请了保姆。我自己的外孙自己疼。”
古朗月有些疑惑顾晏那天为什么没有带走顾源,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一查就能知道真相,两个人的血缘关系从外貌就能很分明地看出来。可是顾源现在却被护士长当外孙领走了。
不过古朗月决定还是不要告诉护士长真相。即使是被誉为游戏第一人的家伙,也有个软肋叫妈妈。
取出寄生物没一会,孩子们就清醒了,而且也恢复的很快,不多时仪器就显示各个器官的功能恢复正常。医生还以为这是古朗月的功劳,没有敢仔细追究。
但是古朗月还是有些疑惑,这个寄生物的作用未免过于温和了一点。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医院也是为了稳定人心。在古朗月刚刚出门的时候,家长们就把她团团围住,连声说感谢的话。
古朗月要的并不是感谢。
她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发现并没有人问起治病的过程,也没有人问起她作为传奇级的吟游诗人在家乡弹奏的第一首曲子。
这可和古朗月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本来是想如果有人问起怎么治病的,就详细的描述自己作为神是如何爱抚自己的子民,如果有人问起这首曲子怎么这么好听,就告诉别人这是神的音乐。然后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形象具体化,成为一个有格调的神。
所以她纳闷地问众人:“你们没有什么疑问么?比如说我是怎么治病的。”
人群安静了一秒钟,然后大家纷纷说:“不问不问,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这就是医院的研究出来的,是医生的功劳。”
在这群绝望等待了许久的家长们的心里,古朗月是一个怀有异能低调生活的超人,只是被逼无奈才出手,肯定会担心她的异常之处被别人发现,所以才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是平常,肯定有相当一部分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是现在,他们的孩子在医院里被隔离了几十天,眼看着就要不好了,突然有一个人出来,救了孩子们。
这种感激的心情很难用言语表达,而且看人家的打扮也不缺任何东西。只能帮忙稍作掩盖来表达自己感恩的心。
古朗月还有些盼望着这一次的事迹流传出去,再收几个信徒,不由得有些郁闷。
她试着告诉他们:“这是我做的。你们可以到处说。”
“不会的不会的。”大家一致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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