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左右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你有何事不懂?”福临说着牵起了我的手,专注得把玩,小指尖,拇指尖轻轻得揉搓着。
“额”我想这该怎么问出口,是该直接点,还是婉转点。在我思考之际,福临却开口了:“朕知晓你想问什么,那日是朕喝多了,朕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醒来的时候她在朕的身边。朕知晓你疼惜她,如何都不能愿亏待她,你若是不高兴,朕安排她出宫。”
我知晓福临是想岔了,可是听他说的时候我又不忍打断,他是在乎我的,才会向我解释。
就让此事就这样翻篇吧,我有心想跳过此事,便看向他说道:“主子,我想问的不是这事儿。”
“哦,那是何事?”福临挑眉看了眼我,有好奇也有微微的不满。
难道他觉得我不问便是不在意他?虽然很不想谈及此事,可是我不想有一分的嫌隙横亘在我们中间,我整理了想说的话缓缓开口:“此事我其实并不想提,因为不愿意去想,阴差阳错的事情只能说是天意使然,至于出不出宫这是兰儿,”我停顿了下改了称呼:“是兰贵人的事情,我与她已不再是主仆,她想如何是她的自由,不过我之前问过,似乎她更想留在宫里,所以随她吧。”
福临听着我说完这些,眼眸间的不舍和自责更重,他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温柔得说着:“不提了,不提了。”
气氛有些凝重,也不想他为此事继续自责,毕竟他心系的是天下,我又如何能再让这些小事扰乱他的心潮。我狡诈得看了眼他道:“那你说了,这事是你不对哦?”
“嗯。”
“那我接下问什么,你都得告诉我哦,这样就算扯平了,你以后也不准再自责。”我说着有了几分的撒娇。
“看不出,你还挺霸道。”福临说着将我揽进了他的huaili。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若有所指得瞧着他,他乌黑的眸子尽是醉人的温柔。
“原来你是暗讽朕霸道啊!”福临说着戳了戳我的yaoji,我的yaojian最怕痒,被他圈在huaizhong又无处闪躲,我几乎是笑得岔气得求饶:“主子,我错了,别闹了,我还有正事问你呢!”
见我求饶,福临也不再使坏,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我,等着我接下去的话。
“那我就开门见山也不拖泥带水的问了哦。”我眼睛扑闪扑闪得看着他,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唐老爷子,还在的吧?”我说着坦率得对上了他的目光。
福临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说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直白。”
我一下下戳着福临的手臂道:“不要转移话题,你方才可是答应的哦。”
“朕哪里答应了?”他的眼神有几分的狡黠。
“你方才没有反对嘛,那就是默认啊,可不是答应了嘛,皇上是一言九鼎的,不准反悔!”我说着在他怀里耍起了无赖。
“好好好,你这一顶顶帽子扣的,朕不说倒还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了。”福临捏住了我的手,像是在组织语言怎么与我说,我赶紧倒了杯茶给他顺带着催促道:“如果话很长就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福临宠溺又无奈得看了我一眼,顺着我的意思喝了茶水,他晓得我的心思没有点破。
第二百零三章 真相二
“此事,”福临说着又停了口,我则是被满满得挑起了好奇心,听他接下来的话,可是他就这么停住了。
若是旁人我一定会甩出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可是眼前这人是谁,话已经到了嗓子眼我愣是将它吞下了,眼神转过淡淡的央求和认真。
“唐老爷子确实还在,个中缘由我想你也猜得到。”福临终究是软化在我灼热的目光下,一口气道出。
“果然,老爷子真是”我一时间想不到形容词,脑袋里充斥着福临面若桃花的模样,关键时刻一个词儿都想不出来,于是我假意轻咳了两声就揭了过去,继续说道:“唐晚成那时候半死不活的模样,唐家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也真是忍心。”
“不然,唐晚成或许还是那个浑浑噩噩的毛头小子,父母之爱子,定为其计长远。”福临说着敲了敲我的脑袋道:“都能猜出唐老爷子还在,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想不通了?”
“我倒是不觉得唐晚成现在有什么好的,深谙官场之道,或许能成为国之栋梁,都如何呢,还不是走上祖祖辈辈的老路。听闻唐老爷子致仕后过得畅快,我以为他会让唐家就此激流勇退呢。”我说着撇了撇嘴,面对福临如果可以我不想欺瞒他,甚至在他面前我会尽量当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身在其中,想退已是身不由己。”福临说着注视着我的目光有些飘飘然,也不知道此时他的心绪飘到了哪里,身不由己,也是,连万人之上的福临都是身不由己。
我无话可说,也无话安慰,我不是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可以谁愿意留在这人心叵测,机关算尽的深宫后院,拿着性命来操练自己的心智?良久之后,福临回过了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方才想到了些别的事情,你可是怪朕了?”
“您借我十个胆先。”我说着福临也是乐了,他很少这样开怀的笑,我看着不禁醉了,男神啊!
“怎么了?”
“主子笑得这般好看,以后多在我面前笑笑,别的地儿就算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好事儿我可不想留给别人。”我说着有几分的醋意。
“就你心思多!”福临说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粉红泡泡的氛围,和福临说不完的没营养的话题,我今天好像是有正事儿来的。我定了定心神江将心中的疑惑托出:“我记得唐晚成说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行刺唐老爷,那人是谁?”
“那人你也见过。”福临一说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身影,那个长得极为妖孽的男子,他嘴角总是漾着舔血的邪魅,我不禁一哆嗦,此人还是离得远点好,光是想想我就一身冷汗。
“怎么了?”福临的手紧了紧,我离他的胸膛更近了几分。
“我想到了一人。”在福临的探究的目光下,我迟疑得说出了口:“可是多尔衮的那个义子?”
“你为何这么想?”福临问道。
“那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像是将人命玩弄鼓掌之中才能让他得到发泄和畅快。他的功夫很高,深得多尔衮的信任,若不是他我想不出旁人。”我忍着心头无来由的恐惧缓缓说道。
“正是他!”福临肯定道。
“真的是他,”那个男子给我的感觉在某一方面与秦羽极像,凡是他们想做的就没有失手的可能,我更为不解得看向福临道:“那日行刺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遇到杨陌,朕就对此有了防范,唐老爷子并不是在唐家祖宅遇刺,而是唐家的另一处鲜为人知的别院。那个无殇也算是个人物,他的功夫不在秦羽之下,而且心思藏得极深,竟让他查到了唐老爷子的住处。唐家侍卫几乎连他的影子都没挨到就被解决了,唐家暗卫舍命纠缠了一阵,为唐老爷子赢得了从暗道逃跑的时间,可是他竟将暗道事先获悉,竟一路追踪,唐老爷子身边的奴才化妆顶替惨死于他的剑下,才保住了唐老爷子。”
那个无殇确实厉害,若是要对付多尔衮有他在的话恐怕也不好下黑手。福临像是看得懂我心中所想,皱着眉头说道:“博果儿身边的人几次近了多尔衮的身,因着他愣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不然”福临接下去停了口,许是不想我跟着烦心。
多尔衮还蹦跶着,无殇真是功不可没。
“蒙古又有动作了?”我现在还是淑仪,算不上后宫不得干政吧。
福临仿佛没听到般,无动于衷。
“恕奴婢多言,奴婢听闻,蒙古军队几乎曾是谈杨家军色变,不如让杨陌?”我说着小心翼翼得看了眼福临,他不可能没有考虑过,不知是何中缘由令他心存踌躇。
“十多年了,如今的杨家军已经今非昔比。”福临的眸子有几分的黯然。
福临的眉头不自觉得皱起,我的手也是不由自主得抚上了他的眉心,仍是抹不平那沟沟坎坎。我心中苦思,博果儿的军队倒是兵强马壮,可是如今动弹不得,我眸中一亮计上心头:“主子,不若移花接木,让丰台的驻军假扮杨家军?”
福临有些惊讶得看向我,脸上仍是不见任何喜色,莫非他早有此打算,不过想想也是,我都想到了,他如何想不到?我不禁有几分挫败,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头脑怎么落后古人这么多?
“此法不妥?”想来想去唯今也只有此计可施,纵然冒险了些,可如今是华山一条道哪里还有迟疑得余地。
“今日正是商讨此事,洪大人极力反对,他主张议和,朕有些拿不定主意。”
“议和?”这倒不失为一条退路,毕竟大清根基尚浅,内忧外患,退一步海阔天空,过了这坎儿再要回来便是。只是我却从不曾考虑过,敌人欺上门了还要搜刮百姓口粮来讨好他们,还不如亡国算了!当然我不会直白得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