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办呢?我急着回家哦。”宁锦容纠结着眉头,作出一副左摇右摆的模样。“我带你回家,我爹就不要我了,这可怎么办呢?”
薛临时霎时又泫泪欲泣,“呜…”
宁锦容眼看着又要惹哭薛临时,可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好在她还记得去摄政王府的路,“乖,小…阿时,我送你回去。”她这一世决计不提小姐姐这个梗!
薛小时掩耳盗铃的牵住宁锦容的小肥手,耳根有些烫烫的,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宁锦容一眼,发现宁锦容并没有看见他在牵她,于是暗自高兴的跟着宁锦容。
而宁锦容上一世与薛临时牵手已经习惯了,一时忘记如今牵手的动作已经于理不合,她看着薛小时此时乖乖的无害的模样,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而路上的人便看见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牵着一个身高才到他腰腹的小女孩,还时不时的抬眼偷窥人家小姑娘,那模样活像是个眉目含春的闺阁女子。
“可惜了,长得那般俊俏竟是个傻子。”一个猥琐的大叔可惜的说道,然后又恬不知耻的打量宁锦容,“只是那小姑娘生得不错,够我玩上好几天呢。”
正当浑身来火的宁锦容要与猥琐大叔开干的时候,一个手中执剑的白衣女子从天飘飘然的降在宁锦容的身前,“好你个臭不要脸的!就你这般的癞蛤蟆想吃人家的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白衣女子转头安抚宁锦容道:“姑娘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如何。”
宁锦容有些无语,就是没有这白衣女子在,猥琐大叔也不敢对她如何啊。只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她怎么也不能驳了侠女的好心。“多谢这位姐姐,只是我赶着时间要先走,若是有缘再见,我再谢谢你吧。”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白衣侠女拎着猥琐大叔便用轻功离开此地,不知道是怎么去教育社会败类了。
“我,我叫薛小时,姐姐你呢?”薛小时结结巴巴的问道,耳根连带着脸颊也通红一片,说话期间还偷看宁锦容四五次。
宁锦容有些小忧愁,薛临时这一世比起上一世的心智倒退要严重许多。“我叫宁大容。”
薛小时扭扭捏捏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宁锦容简单粗暴地打断了。“我不喜欢你,你可千万别喜欢我。”
薛小时赌气一般的撇过头,小声嘟囔:“我偏要喜欢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宁锦容沉默片刻之后又改口,“我想了想,你长得很好看,我还是有点喜欢你的。”
薛小时闻言欢快的转头看向宁锦容,惊喜的说道:“真的吗?我也喜欢大容姐姐!”
宁锦容:“!”这个时候他应该一脸傲娇的说:你喜欢我,我偏不喜欢你!
“假的。”
然后薛小时的惊喜仿佛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一般,蔫蔫的“哦”了一声便默不作声的跟在宁锦容的身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泣过往
宁锦容才不管薛小时心情如何呢,反正她的心情十分低落,低落到差极了,她好不容易勾搭到的小哥哥就要被自己让给别人了,简直叫人心塞塞。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小厮看见薛临时便齐齐跪下,“奴才见过王爷。”
宁锦容将薛小时往摄政王府推去,“进去吧。”
而薛小时一步三回头的往摄政王府走着,眼中的期盼差点就让宁锦容心软。
宁锦容心里也是煎熬,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上一世薛临时的下场,娶一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她!她怎么忍心让薛临时重蹈覆辙。她握紧了匿在袖中的拳头,眼眶有些发热,急忙转身便离开。
没有人看见,她在转身的时候掉下来的一滴泪,一滴泪划开一道逾越不了的沟壑,左边是宁锦容,右边是薛临时。
薛小时再次回头的时候看见的是宁锦容消瘦的背影,他落寞的低下头,有些心慌,却在心里自我安慰,她只是有事急着回去,方才是她亲口说的。
宁锦容失魂落魄的随意找了处台阶便坐下,她抬手囫囵擦了擦眼泪,还不停的出言中伤薛临时,“本姑娘才不会喜欢这么傻了吧唧的人呢,他薛小时再好,还不是跟着姑奶奶屁股后面哄,只是个有权有势的小跟班,没了就没了呗!”
话是这么说,宁锦容眼中越来越多的眼泪却出卖了她,视线被一层水雾朦胧,宁锦容拿袖口擦着不断淌下来的眼泪。她心里真的好难受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般喘不过气,她也无处发泄。她在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
“姑娘?”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宁锦容的身后,宁锦容掩饰性的胡乱擦拭眼泪,待看清身后人的模样之后,脱口而出:“善睐?”
那姑娘微笑着摇摇头,“在下杨娇,并非姑娘口中的善睐。”
那便是了,宁锦容在大昭第二世的时候,她叫杨娇;宁锦容在大昭第三世的时候,她叫善睐。当一切重来之后,杨娇依旧是杨娇。“杨姑娘,只是你与我认识的一个姑娘着实是像。”
杨娇随性的问道:“姑娘可否与我说说,那名叫善睐的,是个什么模样的姑娘?”
宁锦容惆怅地想着善睐的模样,“她啊,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我的院子都被她吃穷了,后来她去了洛安城,不知道如何了。”说着她与杨娇对视,“她的面容像极了杨姑娘,可她有一双善睐。”
杨娇听言微怔,心里却暗自感叹,好一个玲珑的小姑娘。眼睛是直通心灵的窗户,杨娇早已没了当初还是小乞儿的清澈。“那位姑娘,必然很有福气。”
宁锦容摇了摇头,不是在反驳杨娇的话,而是在说她不知道善睐最后的结局。她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上一世她救善睐脱离苦海,却没有给她安排好后路。
“多谢杨姑娘,与你说上一会儿话,我已经好多了,但愿我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宁锦容与杨娇擦肩而过,告别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待宁锦容回羲和院的时候,冬梅看见宁锦容眼眶红肿的模样,立时三魂吓去七魄,这四姑娘是老太君的心肝宝贝儿,整个国公府里谁敢不供着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冬梅急忙忙的吩咐夏荷去打盆洗脸水来,她今儿早上是要跟着宁锦容出去的,却被给留在府中,只以为宁锦容是被外头的人给欺负了,她立时吩咐秋兰道:“去将此事告知夫人。”
“不必了,我只是回来的时候跌了一跤,摔得痛,别让母亲担心。”宁锦容仿佛是找到伤心难过的理由,扯开嗓子便嚎着哭,哭她为什么连死都死不掉,哭她为什么总是以悲剧结尾,哭她为什么即使那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结局。
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每天数着自己剩下的时日过日子,整天提心吊胆,期盼着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但做再多的祷告也无济于事。
“痛啊——”眼睁睁看着所爱被自己推远,如何不痛?
宁锦容抱着冬梅的腰,边哭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冬梅,你说我怎么那么惨!做了孽还能轮回赎罪,我这是无期徒刑啊!”
冬梅见宁锦容哭得这般凄惨,也顾不得方才宁锦容的话,趁着宁锦容不注意的时候给秋兰使了个眼色,秋兰不敢怠慢,立时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去将此事告知聂氏。
聂氏得了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赶来羲和院,正好看见哭得凄惨的宁锦容,“容姐儿怎么了?今儿出去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去?只管与母亲说,母亲必然是要给你做主的!”
宁锦容一时控住不住自己的嘴巴,她一抽一噎的说道:“那个不长眼的,是摄政王啊。”
“什么?!”聂氏绞着帕子的手一顿,后怕道:“你今儿不是与赫哥儿,绣姐儿出去的吗?怎么会与摄政王扯上干系,是不是认错了?”
宁锦容脑子反应过来,但又不能将宁予清回来的事情给暴露出去,“只是在路上碰着了,与他走了一段路,后来摄政王府的守门小厮给他请安,我才知晓他是摄政王。我只是跌的太痛了,才口不择言责怪摄政王的。再者说了,人家摄政王见多识广,哪能与我这个小姑娘计较。”
聂氏却不那么以为,不触及摄政王底线的时候他便将你看作乐趣,触及他底线的时候当天必死,或是让你先享受几个月,然后让你生不如死。可摄政王的底线在哪?谁也不敢去探。“你这几日不要出去了,你祖母若是知道你得罪的是摄政王,只怕轻饶不了你。”
宁锦容与聂氏都心知肚明,在老太君眼里,宁锦容与宁国公府比,宁国公府更重要,宁国公府与宁仲臣比,宁仲臣更重要。无论对错,心早已偏了。
聂氏是什么处地,没有人比宁锦容更清楚了。不得夫宠,却被夫觊觎着身后的好处。不得婆喜,却因宁锦容的存在而得到三两个好眼。宁锦容收敛了心绪,宽慰道:“是,娘别担心,摄政王今儿回去的时候并未说我什么,兴许是懒得与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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