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九歌 (一冉素心)

“那他呢？你敢说他也不是吗？”国尉没有理会九歌，直接一指袁亮，脸色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他自然是丞相大人的人。”九歌回答的理所当然，然后还一脸神秘的看向国尉：“不但如此，而且他还是丞相大人的侄子。”

“侄子？”国尉似是一愣，有些狐疑地看向九歌，似想从她的目光里找出破绽。

“你看我干嘛？”九歌立马翻了个白眼：“人就在你面前，国尉大人与丞相那么熟，总该见过他侄子吧。”

国尉闻言一滞，转而走近袁亮上下打量一番，这一看，还真是，于是忍不住轻咳一声：“你是袁亮？”

“国尉大人有礼了。”袁亮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一脸震惊的国尉。

“如此说来，那姜尚果然想要动手了？”程烈看向袁亮，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劣。

“国尉大人多虑了，我舅舅不过是想得到一些保障罢了，并未曾想过与国尉大人撕破脸，这样对您对他都没什么好处。”袁亮平静地说道。

“保障？”国尉冷哼一声：“他想要什么保障？”

“自然是对您有约束效果的保障了。”袁亮说着有意轻叹一声：“国尉大人这里握有我舅舅那么多的命门，眼下局势动荡不稳，万一国尉大人哪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我舅舅花大半辈子得来的一切岂非全要付之东流了，所以晚辈前来，便是想一物换一物，免得两败俱伤。”

“丞相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只是可惜啊，他那边并没有老夫想换的东西，而且既然你今日落到了我的手里，那便更是由不得他了，有你在，我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国尉显然没有被袁亮的话给唬住，反倒显得十分兴奋。

“国尉大人您是不是傻啊。”九歌突然讥讽道：“您既知他是丞相大人的侄子袁亮，想毕您也知晓他现在所任的官职吧，丞相是小，昭王事大，军中丢了一个大将军，而且还被您羁押为质了，您想怎样？谋反吗？”

“大胆。”国尉瞬间大喝道。

“我大胆？”九歌莫名其妙地看向国尉：“我这可是替您着想呢，此番来商地收账军中人尽皆知，袁将军既然敢闯您这雍福苑自然会留有后手，你以为你有个密室就天下无敌了？”

九歌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国尉：“再说了，丞相大人还没死呢，你如此对他侄儿，还威胁他？你威胁的了吗？这不明摆着逼虎跳墙么。”

“你——”国尉一指九歌气的声音发颤道：“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你俩既然是一伙的，便一个也别想走。”

九歌淡淡地看向国尉，良久方抛出一句，“玉可琢，朽木不可雕也。”

“哈哈哈。”石像突然笑了起来，面具下的眸子闪烁不定地看向九歌：“有意思，丫头，你既说你不是丞相派来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自然是来找证据的。”九歌说着看一眼国尉幽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各位了，我既不是丞相派来的，也不是和袁亮一伙的，其实我的目的和国尉大人一样，扳倒丞相。”

“你放屁。”程烈气的直接爆粗道：“你烧我书院，利用我儿，鬼才和你一样。”

九歌无奈地看向石像：“你看，我说实话你们又不相信。”

袁亮不觉皱眉看向九歌，不明白她此举何意。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公子小何


? “那你又为何要扳倒丞相？”石像语气平淡道。

“因为我杀了他儿子。”九歌似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然后转向国尉：“不知国尉大人可还记得当初昭琪一战中违抗军令的夏九歌。”

国尉闻言心中一震，不觉狐疑地看向九歌，说实话，他没见过夏九歌，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但是她的威名和事迹他却听过不少，如此沉默片刻，国尉终究冷冷道：“你便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拿下越陶的夏参军？”

“没错。”九歌点头：“当初那个姜石无视军规，违抗军令，原本就是死有余辜，可丞相姜尚却不分是非，而视我为眼中钉，执意要为其子报仇，为此几度陷我于绝境，几经丧命，幸得在下命大，方才才苟活至今。”九歌抬眸看向石像：“眼下他正失势，若不乘机推他一把，一旦被其翻盘，那我又岂能安然度日。”

“如此说来，那在宫中设局令丞相大人失势的那个九歌也是你了？”国尉忍不住淡淡道。

“那只是个意外，我并未设局。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估计姜尚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加之昭王多疑，一时失势在所难免。”

“一时失势？”石像饶有兴致地开口道：“你意思是他还有得势的机会。”

“当然。”九歌瞬间不假思索道：“丞相失势的结局必然导致朝中大司马家一方独大，倘若找不到能与大司马平分秋色的对手，丞相必然会重被启用，这便是昭王留着丞相的目的所在了，一来制衡，二来掌控。”九歌说着看一眼石像：“否则，早在长公主被害，二公子枉死，宫中牵扯出一系列命案的时候，他姜尚就该正地伏法了。”

“你说的倒是好听，你有证据证明那些都是丞相所为吗？”国尉像是鼻子出气道。

“虽不都是他所为，但事事皆与他有关，依昭王的性子，若是真想置他于死地又何必给他个台阶让他查案。”九歌说着看向国尉：“再说了，有没有证据，国尉大人您自己不知道吗？”

袁亮看着九歌，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还是为了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既然如你所说，那你又怎会和这个袁亮在一起？”石像淡淡地开口道。

“没办法，他是我上级，我作为下属只能遵命行事。”九歌说着瞄一眼袁亮：“是吧，将军？”

袁亮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没有理她。

“这么说，你表面上是替他办事，实际上却是在帮自己办事？”石像的目光落在九歌身上。

“可以这么说吧。”九歌淡淡一笑：“不是有句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

石像意味深长地看向九歌，良久方道：“你这么讲就不怕他出去了之后报复你？”

“出去？”九歌突然笑起来：“那便等石像大人放我们出去了之后再说吧。”

“你想得美。”国尉冷笑道：“你以为这样便可以混淆视听，置身事外了么，你要杀姜尚是你的事，我如何扳倒姜尚是我的事，你休想以此来为自己找借口。”

“谁说我要杀姜尚了。”九歌不屑地看一眼国尉，转而一转眼珠子瞪向国尉：“哎，我说我跟你有仇啊？你如此针对我，还是你和丞相有一腿，怕我坏了你俩的好事？”

“你这个贱婢。”国尉闻言大怒，挥拳就向九歌打来，九歌眸子一冷，生生地接住程烈挥来的拳头然后反手一拽，程烈不曾想九歌会直接接住，一时反倒抽身不得，另一只手抽出腰间佩剑就向九歌刺去，九歌侧身一让，转而一个倾身从袁亮的腰间抽出佩剑作势向石像刺去。

果然，方才还温顺无比的叶九见状立马杀气陡现，对着九歌直接窜了过来，九歌见机唇角上扬，身子灵活地一闪，那国尉却避之不及，被凶神恶煞的叶九扑了个正着，痛的大声惨叫，那叶九却毫不为所动，嘶吼着声音继续攻击，看得九歌瞬间呆立的当场。

“叶九。”淡淡的一声，石像招手示意，顷刻间又是那种香味盈过鼻尖，九歌不觉皱眉，转眼看向那扑在国尉身上撕咬的叶九，果然，那叶九瞬间收敛了脾性，松开国尉然后温顺地向石像走去。

九歌瞬间觉得有一股寒意掠过心间，不仅仅是因为这叶九的转变，更是因为石像对国尉的态度，方才自己不过是想借叶九治一治这国尉，心想反正两个都是这石像的心腹，自己刚好置身事外，谁想这叶九竟然不认国尉，更让人心寒的是，这石像似乎也没有多大动容。

眼看着国尉快被叶九咬成残废之时，那尊石像才终于开口制止，九歌忍不住看一眼那淡定自若的石像和地上已成血人的国尉，不知为何，此时的九歌并没有一丝计谋得逞的喜悦，反倒是对那石像，增添了几分寒意。

“它叫叶九。”石像抚摸着叶九的脑袋幽幽地看向九歌：“你觉的它怎样？”

“忠诚，护主，很听你话。”九歌小心道。

“听话？”石像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它曾经可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

“那便是石像大人文韬武略，将其收服了。”

“没错。”石像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冽：“确实文韬武略，我能收服的了它，便能收服的了天下。”

九歌心中一怔，不由地抬头看向石像，而石像的目光却落向了袁亮：

“你和丞相什么关系？”

“方才九歌已经说了，他是我舅舅。”

“那你的父母可还健在？”

“不在了，早死了。”袁亮看向石像：“你认识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