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还伺候在身边的婢女,第二日便以魅惑老爷为名,被变卖出去,还有严重的直接被打杀,尸体被抛弃到乱葬岗里。
下人们做事也更加谨慎小心起来,虽然对自家老爷的变化感到惶恐,却也不敢流露出半分的不满情绪出来,谁都不知道下一丧命的人会是谁?
其实赵尹如此做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发生了慕寒的事后,赵尹意识到赵府内有其它势利打入进来的眼线,所有可疑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赵府是赵尹给自己的惟一一片净土,坚决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
当然赵尹也在私下里派人打听慕寒的下落,可慕寒这个人却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了无音讯。
这让赵尹有些杀饭不思,连赵尹都暗自笑话自己,如今这样的年纪居然还如初陷情网的懵懂少年一般,实在令人费解。
时间流逝间,迎香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肩膀上穿透的伤还在恢复中,还需要静养。菱香的扭伤已经完全恢复康健,叶婉若知道这两个丫头要好,便让菱香陪在迎香身边,陪着她解解闷。
没有什么比这两个丫头安好,更让叶婉若开心,经过这件事的发生,叶婉若待她们更如亲姐妹一般。
叶婉若本人在敛秋的照顾下,身体也并无大碍,只是咳疾并不容易根除,还要注意防止着凉为好。
虽然叶玉山大张旗鼓的派人严查叶婉若被刺杀的事,但却依旧一无所获。叶婉若对此也不甚在意,既然敢派人来杀自己,就一定不会留下痕迹,哪个杀手会犯如此错误?恐怕也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一天,叶婉若在听雨阁外的凉亭中做瑜伽,因为之前身体抱恙,好久没有舒展身体,叶婉若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仿佛都快要锈掉了一般。
此时的叶婉若整个人呈现山式站立,右脚向左转90度,左脚脚跟提起,膝部绷直,身体躯干向右倾斜……
立于一旁的敛秋对于叶婉若的这种稀奇古怪的动作,早已司空见惯了,偶尔也在叶婉若的坚持下,一起做做瑜伽。
虽然敛秋会武功,但在做瑜伽上,身体的柔韧性就没有叶婉若好了,也或许是因为紧张,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就在叶婉若闭目休息时,听雨阁的院外突然响起刺耳的求救声以及不断奔跑的声音:“救命啊…有没有人在?快救救我……”
叶婉若猛的睁开眼睛,被这熟悉的求救声所吸引…
正文 第046章 腹黑小姐
是的,熟悉!这声音让叶婉若想到那个叫贾琴,曾请求自己收留且命运坎坷的妇人。
门外一前一后的追赶声甚是强烈,勾回了叶婉若的思绪。仔细听去,隐约还可以听到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粗糙男声:“你个小贱子,你居然敢勾引我,你给我站住,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
如此粗俗的话语,令叶婉若的眸光略微深沉,一记冷眸猛的朝着门外射去。
就连立于一边的敛秋都感觉到了叶婉若的不怒自威,心中好奇着明明自家小姐没有武功,可这气势却是丝毫不输于任何人的。
“啊…”
随着尖叫声落下,还不等那女人再次说出什么,紧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
叶婉若朝着敛秋使个眼色,敛秋了然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佩剑背于身后,借着桥梁的助力,敛秋的身体已经凌驾于半空中,转眼间便落在了门口。
叶婉若愤然的收回眸光,委屈的撇了撇嘴,径自从自制的瑜伽垫上起身穿上鞋子,朝着阁楼内去换衣服。
虽然叶婉若对敛秋的功夫已经羡慕了好久,却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毕竟身为武者所需要付出的艰辛与耐力,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再者,以叶玉山对女儿的疼爱,说什么都不会允许叶婉若练武的。
此时,听雨阁院外,正上演着精彩的戏码。
应入敛秋眼帘的是男子气恼的骑在女人身上,手中的拳头星星点点的落在女人的身上,可另一只手却捂在女子的嘴巴上,避免她发出任何声音。
及其恶劣的手段,就连敛秋都为之鄙夷。
“放肆,小姐居住的院子前,也容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敛秋的脸上带着怒意,瞪着地上的两人,精致的五官上凛冽的气息,令人不敢质疑。
敛秋的声音,使那男子从女子的身上跌落下来,诧异的转过身,瞥见敛秋的身边并没有出现叶婉若的身影,这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而被压下的女子,头发乱蓬蓬的不成样子,领口处因为被撕坏而露出里面花白的肌肤,嘴角、脸上都是青红相间的淤青,更加证明了她刚刚所受到的虐待。
当男子从女子身上滚落下去时,女子顾不得自己此时身上的伤,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肤,朝着台阶上敛秋的脚下爬去,还不忘哀嚎着:“求求你帮我通报小姐,我叫贾琴,求小姐救救我,不然我不是被打死,也早晚会被岑管家侮辱了身子。虽说我丈夫死的早,但我不能随便让人夺去了清白。如若小姐今天不见我,我也只能撞死在这门口,以证清白了。
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帮我和小姐通报一声,求求你了…”
原来被打的人正是当日被叶婉若收留的贾琴,怪不得叶婉若在乍一听到这声音时,会觉得熟悉。
贾琴的哭诉使一旁跌坐在地的岑元顿时变了脸色,利落站起身。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尘,也连忙走上台阶,狠狠的甩出一脚,踢在贾琴的腹部,厉声说道:“臭裱子,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你信不信我一拳砸死你?”
说着,岑元果真握紧拳头要朝着贾琴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或许同为女人,而贾琴此时又明显处于弱势的一方,连平时不喜欢管闲事的敛秋也看不过去,连忙横过握着手中的佩剑挡在岑元的身前,阻拦道:“干什么?小姐院前你还这么猖狂,是不把小姐看在眼里吗?”
领略过叶婉若的手段与睿智,更是差点因此失去公主府管事一职,此时叶婉若没找他,让他交出手中的权利,他岑元又怎敢造次?
听到敛秋的话后,岑元连忙收回拳头,满脸堆笑的对着敛秋奉承道:“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带这贱人回去加以管教,也以免打扰了小姐的清静,老奴告退…”
岑元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走上前去,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拽起贾琴,不顾贾琴眼中心灰意冷的神色,便要朝着奴役房走回去。
敛秋知道这贾琴被带回去,自然少不了一番责罚,能活下命来都是好的。可没有自家小姐的吩咐,敛秋也自知自己没有身份立场去管这件事。
毕竟管家教训下人,在任何府中都是常见的事。
“岑管家既然来到我听雨阁,又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我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是之前皇帝舅舅赏赐给婉若的,今儿个婉若就请岑管家喝上一壶,也尝尝鲜!”
就在岑元拉着贾琴即将从听雨阁的门口经过时,院子里响起不紧不慢的声音,虽然如水般轻柔,却令人无法质疑她语气中的威严。
听到叶婉若的声音后,岑元皱紧眉心,面容上闪过似是后悔似是恼怒的复杂神色。
就在岑元迟疑间,敛秋从台阶上迈步走下来,停在岑元的面前,沉声问道:“让小姐等你,岑管家好大的架子!”
虽然心中暗骂这敛秋还真是个多管闲事的贱丫头,却因为敛秋是叶玉山指给叶婉若的而感到无可耐何。之前敛秋听叶玉山派遣,现在虽移交到叶婉若的手中,却也与普通的丫鬟婆子不同。
不敢得罪了敛秋,岑元连忙继续陪着笑脸:“老奴不敢,就是再借老奴一个胆子,老奴也断然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
说着,岑元已经死命的拉着贾琴改变了方向,走上台阶,眸光中带着丝警告,从贾琴的面色上划过。而贾琴却一直低眉颔首着,仿佛对岑元的警告置若罔闻一般。
听雨阁内的凉亭里,叶婉若已经换好了一席紫罗兰百褶如意月裙,外面罩了层雪白色的细软绵纱,头发被挽成垂鬟分肖髻,斜插着一支蝴蝶流苏簪。
白嫩的皮肤,黛眉狭长,粉嫩的红唇微微勾起,如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
此时正举止优雅的端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品尝着茶盏中的茶香,眸光从始至终都未从走进来的两人身上划过。
“老奴(奴婢)参加大小姐!”
直到两人走进凉亭,俯身趴在地上与叶婉若行礼,叶婉若这才淡淡的收回视线,笑吟吟的说道:“快快请起,岑管家操持着公主府的大小事宜甚是辛苦,婉若又怎么能让岑管家给婉若行如此大礼?”
就在岑元与贾琴站起身时,叶婉若的眸光刚刚瞥过去,笑容便僵在嘴角,疑惑的问道:“贾琴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样严重?衣服也被撕破了!贾琴,不是本小姐说你,你既在公主府内效力,那自是我们公主府的人。有什么人欺负了你,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是应该找到岑管家帮助你才是。
现在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知道的人是你不喜麻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主府的人是随意受人欺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