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扇循着马槽走了一圈,指着最后的两匹马问:“为什么这两匹马吃的粮草和其他的马不一样呢?”
那家奴指着其中精壮的一匹马道:“这是将军的马,与别的马不同,从训练到粮草,都要格外仔细。”
“那这一匹呢?”
“这是种马。”家奴不好意思道,“你别太靠近,现在春夏交替之际,它仍还很躁动呢,当心伤了你。将军府里培育良马,都得靠它。”
香扇详细一问才得知,每年到了春季的时候,他们就要用这匹种马与母马交媾,以生产出小马。
而给种马喂的药物里,还有极大的催情成分,才使得种马对母马产生兴奋的情绪。
香扇表现得极为好奇,那家奴无奈,只好将投喂种马的催情药拿来给她瞧瞧。
结果香扇趁家奴喝凉茶不注意时,偷偷用手绢沾了一些包起来藏进了袖里。
香扇临走时,回头对家奴巧笑道:“对了,今天我过来的事你可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夫人不想让将军知道她想学骑马,毕竟是件危险事,将军说不定会生气的。”
家奴答应道:“我知道了。”
秦如凉从外面回来了,照例会到芙蓉苑去待一阵。这个时候有云娥侍奉着,当然没她香扇什么事。
香扇便熬了一碗羹汤,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手绢里掖着的药粉全抖了进去,用调羹搅拌均匀。
黄昏时分,听说秦如凉已经回主院了,香扇便将羹汤送进了主院里。
当时秦如凉在书房,见了她来,略一皱眉,道:“不在眉妩身边伺候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香扇把羹汤送上,道:“这是夫人吩咐云娥熬的羹,关心将军公事繁忙、白日辛苦,奴婢送来给将军安神解乏的。”
“放下吧。”
香扇放下羹汤就离开了,转身出门时脸上发现出成功一半的笑。
怎想回到芙蓉苑却被柳眉妩和云娥撞个正着。
柳眉妩由云娥陪同着站在苑里,更像是专门在堵她似的。
柳眉妩冷声问:“你去哪儿了?”
“奴婢只是在外面转了转。”
“转了转?”柳眉妩走近,声音发尖,“转去了主院将军那里是吗?云娥说先前亲眼看见你进了将军的主院。”
香扇一慌,连忙跪下,道:“夫人明鉴,奴婢是以夫人的名义给将军送羹汤去了。奴婢说夫人担心将军身体,特送去给将军解乏的……”
柳眉妩神情缓了缓,仍是有些冷锐,道:“用不着你多事。往后将军那里你少去,要送汤我自会亲自送去。”
“是,奴婢知错了。”
随后柳眉妩便进屋去了。
云娥抱了柳眉妩沐浴换下的衣服出来,丢给香扇,道:“这些今晚你洗了吧,隔两日夫人要穿的。”
香扇抱着柳眉妩的衣衫,垂下的眼帘里溢满了愤恨。
自从她回来以后,便总是做这种下等粗活。现在连云娥也对她呼来喝去。
等着吧,看谁笑到最后!
云娥让香扇来给柳眉妩洗衣服,这也从中给了香扇便利。
眼下香扇房中还有她下午才收回来还没来得及香薰的柳眉妩的衣裙。
她选了一身平素秦如凉最喜欢的柳色,来穿到自己身上。她和柳眉妩身形差不多,穿起来刚好合身。
随后香扇又坐在铜镜前涂脂抹粉,将自己最美的一面打扮出来。
直到她对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后,她才起身,趁着夜色偷偷出门。
香扇从那小人书画里习到了许多精髓。
给种马吃的催情药,她是按照书里说的那么去做的。如今多带了一身备用的衣裳,也是按照书里来的。
她在柳色衣裙外再套了一身自己平素穿的丫鬟服。等到了主院外,再把那丫鬟服脱下藏起来,等明早再穿着回芙蓉苑,以摆脱她故意勾引秦如凉的嫌疑。
下午那碗羹汤是柳眉妩让送来的,秦如凉没有理由会不喝。
等到他忙完时,天色渐晚,喝下羹汤还来不及叫晚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香扇去到主院时,除了书房里亮着一盏灯以外,其余的一片漆黑。
香扇站在书房门前,悬着一颗心敲响了门,“将军,您在里面么?”
隔了半晌,里面才传来一道嗓音,低沉如野兽在咆哮,“进来。”
香扇推门进去,一抬眼就对上了秦如凉猩红如猛虎的眼神,吓得一瑟缩。
秦如凉敏感地嗅到一丝女子香,钻进他鼻子里沁人心脾,勾起了他身体最原始的渴望。
他看着那倩丽的身影,识得那身柳色衣裙,那是他以前给眉妩买的。
那身影在他眼前渐渐模糊,他连面容都看不清晰,想当然地把她当成眉妩,渴望道:“眉妩,过来。”
香扇喉咙发干,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还没近前,就被秦如凉一手拽进了怀。
香扇心里砰砰直跳,感觉秦如凉已经失去了理智,遂推着他的胸膛哑着喉咙欲拒还迎道:“将军,奴婢不是夫人,奴婢是香扇……”
眼前的男人很俊朗,五官轮廓犹如刀削。以前香扇从不敢肖想,可如今她就躺在他的怀里。
香扇既希望秦如凉彻底把她当成柳眉妩,又希望秦如凉是在清醒的时候要她的。
秦如凉中了催情药,早已分不清是谁,也听不见她说的话。
他只知道怀里是个能满足他的女人。
☆、第052章 事已至此
香扇顺手勾住他的脖颈,眼角浮现着风流和得意,果然男人么,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够得到。
当初将军那么讨厌沈娴那个贱人,可还不是让她怀了身孕。那他枕边再多她一个,又有何妨呢。
可是秦如凉很狂暴,这对于不经人事的香扇来说根本承受不住。
他恨不能把香扇拆了吃下,香扇渐渐开始害怕。
那是给马吃的催情药,如今给了秦如凉吃,可见反响有多激烈。
书桌被他一掌推倒,笔墨和下午的羹汤碗碎了一地。
香扇起了退缩之意,却被秦如凉一手捉住扛了起来,走到墙边把她扔到榻几上,随后便压了上去。
没有任何前戏。
那柳色衣裙被撕开,秦如凉寻到了突破口,猛地把她贯穿。
猛兽在她身上肆虐,香扇脸色惨白,手指在秦如凉肩背上挖出血痕,忍不住痛叫出声。
她经受了半夜非人的摧残和折磨。
但是要想得到,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香扇连自己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微微亮,香扇还在昏睡中,冷不防就被人掀下了地,光裸的身体接触到了冰冷的地面,她浑身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原本白嫩的身子,眼下全是青紫的淤痕,榻几上落红十分刺眼。
秦如凉坐在榻几上,亦是浑身不着一物,而今人彻底清醒过来,暴怒难挡。
只见他长腿一下地,便擒住了香扇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爬上我的床!”
香扇瑟瑟哆嗦,泪流不止:“将军,奴婢不敢……是将军……”
秦如凉目色冰寒,想起自己昨晚的不对劲,后来发生了什么一概不记得。但他敢确信的是,那碗羹汤有问题。
香扇惊恐又羞愤道:“昨晚奴婢想着将军应该喝完了羹,便想着来收拾一下空碗。可是刚一进来,将军便不知是怎么了,硬是将奴婢认作了夫人……”
秦如凉动作一顿。
香扇簌簌泪落,又道:“奴婢叫过喊过,想让将军认清奴婢……可是奴婢逃不掉躲不了,最后无法抗拒才被……”
书房里只剩下香扇的哭泣,房里的气氛沉冷似冰。
最后他一松手放了香扇,把她丢在地上,转过身去,喝道:“滚!”
香扇噙着泪,收拾起地上破碎的衣裙,胡乱披在身上。
秦如凉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又怎会发现那身柳色裙子本是柳眉妩的。
香扇不多逗留,转头就哭着跑出了书房。
这时天色灰蒙蒙的,天边泛开鱼肚白。
她一口气跑出主院后,停止了哭声,将草丛里备好的衣服拿出来重新换上,故意拨开衣襟,弄得衣衫不整,然后哭哭啼啼地回到芙蓉苑。
香扇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瞒过去了,那样她岂不是很亏?
她必须要让柳眉妩知道,这样秦如凉才不好收场。
所以回芙蓉苑的时候,香扇哭得肝肠寸断。云娥率先出来一看,见得香扇的形容,一脸震惊。
她进去禀了柳眉妩,很快柳眉妩便披衣起身,一看香扇的模样大约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柳眉妩有种不妙的感觉,问:“怎么回事?”
香扇泣不成声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昨夜想起将军房里的羹碗还没收,便过去收拾。哪想……哪想将军竟把奴婢……”
柳眉妩往后踉跄两步,幸得云娥搀扶,她死死抓着云娥的手,瞪着地上的香扇,“你说什么?”
“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
柳眉妩面色苍白,看着香扇的眼里满含失望。她拂开云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第一次抬起脚,一脚把香扇狠踹在地。
霞光从东边绽开。
秦如凉如阎罗一样出现在芙蓉苑里时,身后跟着管家和两个家奴。
柳眉妩一见他,眼睛就红了,无声哽咽起来。
可是秦如凉却没有心情来安慰她,他淡淡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香扇,凌厉的眼风扫过,落在了云娥的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听香扇说,那碗羹汤就是云娥熬的。
事后秦如凉想了想,香扇跟在柳眉妩身边已久,都没出过这档子事。现在这云娥才一来,就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