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躲闪不及,被他一巴掌给打了个正着,当即只觉得左边脸颊火辣辣的一片痛。而且她左边的耳朵都在轰轰作响,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等她勉强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之后,就听到薛永福正在大骂她:“你个小贱、人!这几个月我供你吃供你喝,倒将你养成了一条白眼儿狼。现在竟然敢骂我,还敢拿鸡腿砸我了。好,好,好。我原本还想着你现在才八岁,心里对你存了几分怜惜,不想真的动你。现在看来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动你。”
说着,就伸手过来抓薛嘉月。
薛嘉月现在身子很瘦弱,刚刚被薛永福的那一巴掌给打的直接往侧边倒到了地上去。这会儿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正想要爬起来就跑,但是还没等她爬起来,身子就已经被薛永福给轻而易举的抱起来夹在了腋下,往大门旁边就走。
薛嘉月拼命的挣扎,也拼命的打薛永福,就想让他放她下来。但是很可惜她的这点力气对于薛永福来说就如同是蚍蜉撼树,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她还是看着薛永福一边将她夹在腋下一边关上大门,还落下了门栓。然后薛永福继续夹着她,转身往旁边他和孙杏花住的屋子里面就走。
薛嘉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其实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虽然她以前一直安慰自己,她现在毕竟只有八岁,薛永福就算再禽、兽应该也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顶多也就是嘴上占占她的便宜罢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世上是真的有比禽、兽还不如的人。
被薛永福扔到床上去,紧接着薛永福沉重的身子压过来的时候,薛嘉月只觉得心中绝望透顶。她跟疯了一样,一边手脚并用的拼命踢打着薛永福,一边嚎啕大叫:“滚,你滚。你去死啊。”
“我死不了,但待会儿你倒是要小死个几回。”薛永福脸上狞笑着,“与其到时便宜那个小瘸子,还不如现在便宜我,让我先尝尝鲜。”
说着,他伸手过来就用力的撕扯薛嘉月身上穿的衣服。
第46章 将来之路
薛嘉月和薛永福不但体型相差悬殊, 力气更是相差悬殊, 所以不论薛嘉月怎么样拼命挣扎, 依然敌不过薛永福的魔爪。
心中悲愤之极,也害怕之极, 她忍不住的放声绝望大哭起来, 浑然就没有注意到旁的任何事。
而绝望中,她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用手急促的轻拍着她的脸,还有人焦急的在叫她。但她只以为这是薛永福, 只吓的闭紧了双眼,而且越发的放声大叫, 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接下来她就感觉到有人在用双手牢牢的捧着她的脸,而且还单腿紧压着她的双腿, 制止她的竭力挣扎。同时那人急切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月儿, 你睁开眼看一看。是我!我是哥哥!我是哥哥!”
哥哥?薛元敬?但他不是先前就被薛永福给特意的支开了吗,怎么这会儿他还会回来?
虽然心中不敢相信,但薛嘉月也能察觉到这人跟薛永福刚刚对她不一样,所以最后她还是眼睫毛颤着,双眼睁开了一条缝。
泪眼朦胧中看过去, 就见这会儿双手捧着她脸的人正是薛元敬。
“哥哥?!”见果然是薛元敬之后, 薛嘉月只觉心里悲从中来, 越发的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她看不到这会儿薛元敬看她的目光中满是心痛和怜惜,且他眼角也有泪光。见薛嘉月哭的满面泪痕,薛元敬忍了自己的眼泪, 右手抖着,轻轻的拨开她面上被泪水沾湿的头发,一面又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且他虽然在安慰薛嘉月,也想在薛嘉月面前表现出自己一贯的冷静来,但这会儿他的声音还是在发着抖,胸腔里的一颗心也在砰砰砰的乱跳。
安抚了薛嘉月一会儿之后,薛元敬就想要扶她离开这间屋。
但薛嘉月刚刚实在是太害怕了,也太悲愤了,虽然这会儿危机解除,但她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脚软如棉,一踩在地上身子就止不住的往下倒。薛元敬见状,就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少年形状优美的下颌还轻轻的蹭了蹭她这会儿满是眼泪水的脸颊,然后伸手将她的头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
薛嘉月能听到他胸腔里的一颗心这会儿还是在跳的很快,想必他刚刚心中很焦急,也很愤怒。
临出屋的时候,薛嘉月眼角余光看到薛永福正如同一头猪一样的昏死在床上。地上倒着一把锄头,锄头上面隐约还有血迹。
薛嘉月一见就吓了一跳,忙伸手指着薛永福问薛元敬:“哥哥,他不会,不会死了吧?”
若薛元敬真的愤怒之下一锄头将薛永福给打死了,等其他人得知这事告诉了村长,薛元敬必然逃不了一条死路。若果真那样,那她和薛元敬现在就要立马离开这里才是。
薛元敬闻言侧过头,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薛永福。不过等他回过头看薛嘉月的时候,他眼中所有的冷肃之色都不见了,说出来的话也很温和:“你放心,他现在还死不了。”
薛嘉月这才放下心来,由着薛元敬将她抱出屋。
堂屋的大门也是敞开的,门后的两根门栓齐齐断裂。想必是刚刚薛元敬推门不开,直接砸的门。他前段时间才刚跟了李爷爷学了武艺在身,若真想进屋,仅凭这两扇单薄的木门是挡不住他的。
等将薛嘉月抱到自己的屋里之后,薛元敬就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坐了。又转身去倒了一碗水递给她。
虽然是刚刚煮鸡的时候才烧开的水,但这会儿也已经不热了。不过等喝了一口温水下去之后,薛嘉月总算慢慢的镇定下来。
她身上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棉袄刚刚被薛永福给粗鲁用力的解开了,露出了里面同样打着补丁的破旧老布白色里衣来。好在现在是冬天,里面的里衣也是厚的,不然刚刚她一直敞开着棉袄被薛元敬这样抱过来真是要尴尬死。
这会儿她就侧过身子,抬手要将被解开的棉袄系上。而薛元敬见她如此动作,反应过来之后只觉耳尖上都热了起来,忙转过身子背对着薛嘉月。
刚刚他也是心中着急,也担心,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等薛嘉月系好了棉袄,她就开口问薛元敬:“哥哥,你不是去周嫂子家拿锄头,然后去麦地里锄草?怎么现在忽然回来了?”
不过心中也暗自庆幸。若这会儿不是薛元敬赶回来,只怕她现在已经......
想到刚刚的事,薛嘉月忍不住的就觉得心中后怕不已。不过也越发的憎恨起薛永福来。
若不是知道杀人要偿命,这会儿她都想转回去拿起锄头,对着薛永福的脑袋狠狠的来几下。
薛元敬还是背对着她,没有转过身来,不过他在回答着:“他先前叫我去拿锄头锄草,我也没有想太多。可是拿了锄头从周嫂子家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他以前喝醉了酒就经常会打我和妹妹。若母亲上来劝,他还会连母亲都一起打。我担心他待会儿喝醉了酒也会打你,所以就急忙赶回来了。但没想到......”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当他拿着锄头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的时候,刚进院中就听到薛嘉月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而且看堂屋的两扇大门还是紧闭着的。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再想起以前薛永福偶尔对薛嘉月流露出来的言语和态度,薛元敬立时就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他只觉得气血上涌,愤怒异常,哪里还会去想要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现在会武的事?忙大踏步的赶上前来,一掌就用力的拍开了两扇单薄的木门,然后又拍开了屋门。随后眼前所见的画面差些儿只让他睚眦欲裂。
就见薛永福正压在薛嘉月的身上,伸手用力的拉扯着她的棉袄。
薛元敬只觉满腔盛怒,当即想也不想,扬起手中的锄头,对着薛永福的后脑勺就重重的一锄头砸了下去。
薛永福原就醉酒,二来薛嘉月也挣扎的厉害,他全副心思都用在如何对付薛嘉月的事情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声响,所以薛元敬这一锄头准确无误的正中他的好脑勺。他当即就闷哼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薛元敬这时就扔下手里的锄头赶上前,双手用力将薛永福从薛嘉月的身上推下去,又忙着想去扶薛嘉月起来。但是薛嘉月受惊过度,哪里还认得出他来?手脚并用的踢打他不说,还一直哭喊着。
就是现在,想起刚刚薛嘉月惊吓过度的样子,薛元敬依然只觉胸腔里的一颗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攥住了一样,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薛嘉月也没有说话,薛元敬后面省略没说的话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她也不想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事实上她以前也一直心存侥幸,只以为是自己多想。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薛元敬刚刚还一锄头打晕了薛永福,等他醒过来后会怎么对薛元敬?
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事,而且薛永福极有可能很快就会醒,她必须现在就和薛元敬商议出一个对策来。
但是还能有什么好对策呢?就算是孙杏花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也只会打骂她,说她一天到晚装了副狐媚样子出来引、诱薛永福,而对于薛永福她顶多也就是骂几句罢了。